附身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同样也会消耗墨璃自身的元神,对于金舟这般不识好歹的言论,直把墨璃气得忘了风度涵养,气鼓鼓地回了句嘴,直接闪身回了幻境。
金舟摔得七荤八素,回过味儿来自觉刚才言语太过,心中略感歉意。
当她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这才发觉自己摔下来的时候摔伤了腿,根本站不起来。
现在再去求墨璃,他一定会嘲讽自己,金舟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还是决定自己想办法。
乾坤袋中应该还有不少之前陈夫人和刘纲给的乱七八糟的药,总能从里面找出几种应付现在的场面。只要再捡几根树枝固定腿部,勉强撑到丰都城应该不是大问题。
金舟边想边拿出乾坤袋在里面一通翻找,忽然听到周围的草丛中有动静。
不好,难道是这里还有什么怪兽?金舟连忙扣住法诀,抬手便打出数道冰凌。
草丛中传来一声惊呼,同时数道利箭直奔金舟。
金舟此时行动不便,只能就地一阵翻滚,心道:看来不是什么怪兽。
只要不是怪兽,金舟心里便踏实不少。
滚到一棵树后,她正欲再次向草丛扔冰凌,却忽然听到有人喊道:
“别打!别打!自己人!”
金舟一愣,探出半个头往外瞧,就见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我是阿研啊!木公子的属下!”
金舟定睛细瞧,来人果然是阿研,顿时松了口气。
“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你拜托我家公子监视真虚观的吗?”阿研不解地盯着金舟,发现她受了伤:“倒是你,怎么从天上掉下来了?我们的人就在不远处,忽然听到动静,这才跑过来查看……”
金舟见到熟人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可是一放松之后,却更加觉得自己的腿疼,龇牙咧嘴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阿研见她面色惨白,很快便发现她腿受了伤。
不等金舟多说,阿研便立刻找来了树枝,将自己的罩衫撕成条,三下五除二给金舟做了紧急处理。
“平常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金姑娘可真是福大命大,居然只是一条腿受了伤!”
阿研一面给金舟包扎,一面不由自主地发出感叹,简单处理完金舟的伤势后,他正色道:
“金姑娘,我派人送你下山,你这个腿伤拖不得。
我还得在这里守着,就不能亲自送你回去了,见谅。”
说话间,已经有几名仆从迅速用树枝和布条绑出了一个简易的筏杆,抬到了金舟的身旁。
金舟谢过阿研,坐上筏杆,由两个仆从送回了丰都城县衙。
县衙里,门口和后院整齐地站着几队士兵。
金舟还在纳闷儿,林班头便迎了出来,看到她受了伤,慌忙叫来衙差,吩咐他们去找大夫、通知刘大人,把金舟送回后院。
刘纲此时正在书房和龚县尉闲谈,听说金舟受了伤,忙不迭地往后院跑,龚县尉也紧随其后。
木远的人送了金舟回来后便离开了,金舟独自坐在后院里小憩,刘纲和龚县尉的声音惊醒了金舟。
见来人是刘纲和龚县尉,金舟试图起身,却又跌坐回椅子上。
“你怎么又受伤了!?受伤了就别乱动!澄公子呢?”刘纲瞧着金舟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金舟连忙安慰了刘纲几句,瞧着龚县尉在一旁,不知此人是否可信,于是没有继续往下说。
刘纲瞧见金舟瞅向龚县尉的目光,明白她的担忧,笑道:“金子,你还没有见过龚县尉吧?”
金舟点点头,龚县尉也没有什么架子,主动自我介绍一番。
从刘纲和龚县尉的表现看来,刘纲信任龚县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眼见如此,时间紧迫,金舟便也不再多想,把情况大概跟刘纲说了一下。
刘纲听了颇为震惊,龚县尉表示立刻带人去岳府将人救出来。
说话间,大夫在衙差的带领下急匆匆跑了过来,检查了金舟的伤势:
“幸亏处理及时,情况不算太糟糕,刘大人不用太担心。
小姐这几日最好卧床静养,不要用这条腿,伤筋动骨一百天,知道不。”
“可我不能就这么待着,我……我还有事情要做!”金舟急道。
大夫一脸无奈,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姐,什么事情再急也急不过自己的身体要紧,你若不好好将养,日后若是恢复不好,落下残疾,不良于行,那可如何是好?”
“没那么严重吧?我可以暂时不用这条腿走路,那不就可以了?”金舟争辩道。
大夫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连声说:“不行,不行,你怎么能确保自己完全不用那条腿呢?天大的事情也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呀。”
金舟被大夫劝地心烦,心里惦记着澄泓和那群妖兽人,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哪里有闲工夫跟他多费口舌。
争辩两句,金舟便假意应承,等大夫一走,她便立刻找人拿了拐杖,蹦蹦跳跳地往岳府赶。
心急火燎的金舟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马车疾驰而来,等她察觉的时候,偏又有一老农挑着沉重的担子与她擦身而过。
金舟为了避让老农,失了重心,一个没站稳,竟倒向了疾驰的马车。
周围有人见状,来不及救护,只发出一阵惊呼。
那大夫可真是个乌鸦嘴!金舟此时才发现马车,却也避让不及,心中只把那大夫给骂了一顿。
电光火石之间,一只健壮有力的手臂将她揽腰抱住,扯向一旁。
金舟大吃一惊,定睛一瞧,竟然是木远。
“你……这么巧?”金舟愕然道。
“巧?巧什么巧!送你回来的人给我说了你受伤了,我这才过来瞧瞧。”木远没好气地说道:
“腿都伤了,还不好好在家歇着!”
“不行,我还有要紧事!我……我,你放开我,我真有急事!”金舟试图挣开木远,但是他的手臂却如铁钳般紧紧地圈住她,任她怎么拉扯都纹丝不动。
见她拼命挣扎,木远气笑了,嗔道:“你去哪儿?我带你去。”
金舟犹豫着,要不要把岳府的事情告诉木远。
木远看着金舟眼珠子乱转,就知道这个小丫头又在打小算盘,随即笑道:
“你都差使我派人帮你去盯着真虚观了,怎么,还有什么小秘密,不肯跟我这个伙伴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