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配合?你想要让我怎么配合?”刘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金舟嘿嘿一笑:“这事儿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说完,金舟冲刘纲招招手,对他一番耳语,刘纲恍然大悟,立刻让人把林班头叫来。
趁着这个功夫,金舟让刘纲把拿到手的舆图给她,她带着舆图去澄泓的房间里,一边照看澄泓,一边查看舆图。
林班头迅速跑来见刘纲,不想刘纲给他的命令,是让他去把叫张百知的男子给抓回来。
“大人,抓人总要有个由头吧?那个人犯了啥事儿啊?”林班头为难地搓了搓手。
“他可有缴税?”刘纲问道。
“这……”林班头挠了挠头,这事儿他也不清楚。
见林班头为难的模样,刘纲又问道:
“你不知道,本官知道!他就是拖欠税款!去,把他给本官抓回来!”
林班头一头雾水,心道:这之前也没有抓人的先例呀。
犹豫不决中,林班头试图跟刘纲解释,可是见到刘纲凶神恶煞的表情,想着自己之前已经数次惹得刘纲不悦,为了自己的前程,林班头把话咽了回去,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立刻出去点上衙役就去抓张百知。
刘纲见林班头出去后,自己也换了一身衣服,跟金舟打了个招呼,叫上付飞,两人一起出发去了畅春园。
金舟忽然想起白日里瞧见了车夫杨绛,当时忙着照顾澄泓就忘了这事儿。
看了一阵舆图,觉得找不到突破口,金舟决定暂时放放,去跟杨绛打个招呼。
小心将舆图收拾好,又瞧了眼金舟,澄泓这才出门。
刚出门,就碰到了衙差霍延。
“这么巧?”金舟笑着说道。
“巧什么巧,我一直在等小姐呢。
瞧见刚才刘大人和付飞出去了,我就想着过来找您。”
霍延一脸憨笑,圆鼓鼓的脸在白天看起来有种少年的粉嫩。
“哦……对对对,我让你帮忙打听张百知的事情,你打听清楚了。”
霍延连连点头:“我就是要跟小姐说这事儿呢!小姐昨儿跟我说了之后,我就去好好调查了一番。租房给他的寡妇廖婶说,他曾经说过自己是从奕山来的。可是,奕山那边的人说的话,和我们说的话有很大差别。就算他在我们这里住了一年多,那他说话也会有很重的奕山口音。”
“奕山?”金舟挠了挠头,她记得澄泓曾经说过,他从小因为国师的推荐而被送往了奕山,奕山天裕宗的宗主和国师过从甚密,他便拜在了丰贤上师的门下学艺。
如果说张百知真的生长在奕山,那澄泓应该能够听出他的口音,然而那日他们谁都没有听出他有口音。
奕山离这里甚远,想要去找到张百知口中的猎户甚难。
更何况,那猎户说不定就是张百知胡诌的,又上哪里去求证?
可是那么多地方他可以随口瞎说,为什么偏偏会用奕山?
莫不是,这个张百知他当真在天裕宗待过,甚至可能知道澄泓。
那他是否真的跟澄泓有什么牵连?
而且,如果他就是阮娘子的话,倒也就能解释,那日阮娘子为何会选中澄泓了。
金舟脑子飞速转动着,她发现似乎每件事情背后都有一条看不见的线,但是这些线此刻已经变得清晰起来。
尽管张百知出自奕山这个消息暂时没有办法印证,但是很快就能知道他是否就是阮娘子了。
霍延紧张地盯着金舟,见她一直咬着嘴唇低眉不语,担心是自己的消息让她失望了,心中七上八下没个着落。
忽然,金舟抬头看向霍延笑道:“谢谢你帮忙,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明白!小姐放心!您瞧,我连刘大人都没有说呢!”霍延立刻表忠心!他并非是为了要借着金舟去巴结刘纲,而是有些人天生在某些地方笨拙得可爱。霍延就是在忠诚这点上,“笨拙”地可以。
“嗯,我知道!”金舟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转身就要往外走。
霍延连忙快走两步,挡在金舟面前说道:
“小姐,往后,您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我!”
金舟笑着点头:“好啊,要是有需要的话,我一定来麻烦你。我现在还有事,要先出去一趟。对了,你要是今日不当值的话,就麻烦你去澄公子的房间里守着点,可行?”
“好的!小姐!”霍延满脸笑容,兴高采烈地就跑向了澄泓的房间。
金舟费解地看着霍延的背影,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乐于助人”。
从后院出来,金舟四处找了一圈儿也不见杨绛的身影。
后来终于问到一个衙差,说是看他驾车走了。
金舟想着杨绛应该是驱车返回七孔镇了,便也不再多想。
正欲返身回去,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
金舟身形一顿,回转头看去,就见一辆做工考究的马车停在了路边。
马车造型典雅朴素,可是用料和做工一看就价值不菲。
车窗掀开,陈夫人探头,微笑着向金舟挥手。
金舟怔了片刻,忽然回过神来,笑着迎上去。
“陈夫人!你怎么来了!?不是,家里没事吧?”
“没事啊,我来这边也是处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
想着既然来了丰都城,当然要先来看看你啦。”
陈夫人嘴上这么说,人却没有动的意思。
“那,那你进来坐坐?”
“我明日再来拜访,今日先去安顿一下。如果你有空的话,跟我一起吧?”
陈夫人热切地看着金舟,金舟犹豫片刻,上了陈夫人的车。
“绿意呢?她没有跟你一起来吗?”金舟好奇地问道。
“她比我早到一步,已经在打点院落了。”陈夫人微微一笑,示意车夫前行。
不多时,马车在缙云街一处开阔的宅院门口停了下来,早已等在门口的绿意笑着跑了过来。
车门打开,看到金舟从车上跳下来,绿意先是一愣,随即上前扶住金舟,行礼问好,跟着又去搀扶陈夫人。
等到陈夫人下车后,马车直接转到去了小门。
金舟打量着这座宅邸,惊讶地问道:
“陈夫人,你在丰都城还有这么有钱的朋友啊?”
陈夫人和绿意相视一笑:
“这是我新买下的宅子,刚刚收拾好。
来,我带你四处逛逛,瞧着那个院子合意,我就让绿意给你收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