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舟和屠晶晶正在门口说话时,贺章慢吞吞从楼下走上来,听两人在说舆图的事情,好奇地站在一旁听。
在他听两人说话的时候,江渚和付飞也从楼下走上来,手上还拿着洗净切好了的果子。
“这是干什么呢?”江渚看见贺章站在楼梯口,又瞧见金舟和屠晶晶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便好奇地询问贺章。
贺章笑着摇头:“不清楚,好像在说什么晶矿,舆图。”
“啊?”江渚脸上的表情凝住,沉吟片刻走上前去,笑道:
“什么晶矿呀?”
“还能有什么晶矿,自然是墨晶矿啊!”金舟没好气地瞪了江渚一眼。
江渚抿嘴一笑,将手中的果盘往她面前送,金舟也没客气,抓起一小块西瓜边塞进嘴里,咂巴两下嘴,笑道:“甜!”
屠晶晶皱眉睨着她,转身就想走,却被她猛地拉住衣袖:
“屠掌柜的,您别走啊!来,吃块瓜,咱再好好絮叨絮叨。”
“放开你的脏手啊!”屠晶晶声调拔高一个度,一脸嫌弃地拽回自己的衣袖。
金舟见她那狼狈样,偷笑着把手背在身后,却忽然觉得手里多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扭头一瞧,澄泓不知何时披着罩衫站在了她的身后,将手帕塞进了她的手里。
金舟冲着澄泓咧嘴一笑:“你怎么下床了?”
“我好多了啊。”澄泓低头冲她宠溺一笑,一手拉着她的衣袖,抬头冲众人说道:
“别站在门口说话了,进来坐吧。”
众人相互瞧了瞧,便都依了澄泓的话,鱼贯而入。
付飞和江渚将水果摆上桌,众人围坐桌边,边吃边聊。
“你们究竟是为什么想要七孔镇的晶矿舆图呀?”江渚捏起一颗紫葡萄,仔细瞧了两眼塞进嘴里。
“其实我们是想要梁州的舆图,但是舅舅说没有,于是我就想退而求其次,看能不能找到七孔镇的晶矿舆图。”金舟一脸认真地解释道。
不过她的解释在旁人听来却是一头雾水,依旧没有得到问题的答案。
刘纲拍拍金舟的胳膊,干咳两声,示意自己来说。
众人将目光转移到刘纲身上,刘纲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道:
“在坐的诸位都是朋友,也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我相信各位不会把我下面要说的话告诉别人。
其实,整件事情是因为我们丰都城有一栋鬼宅,经过我们的调查,发觉这背后可能是一桩命案。
这桩命案很可能牵扯到苏家,所以我们来到了七孔镇。
发生了一些事情,你们也都知道。
经过这些事情我,我们猜测,这宅子可能与墨晶矿有关。
所以,我们想要通过舆图来找找其中的关联,事情就是这样的。
如果你们能够帮忙找到舆图,那我刘某人就欠你们一个人情,日后无论何事,只要不是违法犯纪的,我都义不容辞。”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陷入了沉思。
屠晶晶扫眼看向江渚,江渚则心不在焉地扒拉着葡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章左右瞧了瞧,盯着金舟问道:
“是不是有了舆图,就能够帮你们破案了?”
金舟眨眨眼,犹豫着说道:“嗯……虽然不能说一定,但是肯定是有帮助的,对吧,舅舅?”
刘纲点点头,看向贺章:“贺少爷是有什么办法吗?”
“嗯……如果你们可以等的话,我倒是可以修书一封给家父,或许能够让他帮帮忙。
但是要他把梁州的舆图给你们不太可能,不过兴许可以拓一份丰都城与七孔镇之间的舆图。”
“那也行呀!那就有劳贺少爷啦!”刘纲起身拱手施礼。
一直盯着葡萄的江渚忽然开口道:“贺少爷的父亲不知是哪位呀?”
“啊,家父,家父是梁州总兵。”贺章说着,难为情地红了脸。
金舟扫了贺章一眼,心道:这也能脸红?真是太腼腆了吧!?
“难怪难怪。不过,贺少爷你也不能保证你父亲看了信就会把舆图给你,而且着里外里耽误的时间也颇多。”江渚说着,又塞了一颗葡萄到嘴里。
刘纲看着江渚笑道:“那,江公子有何高见呢?”
刘纲说着,目光看向了屠晶晶。他一直认为这两人关系不一般,总觉得屠晶晶似乎很在意江渚,有种以江渚马首是瞻的感觉。因此,他此刻认为,江渚很可能会说服屠晶晶拿晶矿的舆图。
不仅是刘纲这么想,屠晶晶自己也这么想,也不自觉地看向了江渚,心里开始盘算着要不要把晶矿的舆图拿出来,又该怎么拿出来?
没想到,江渚慢条斯理地说道:
“刘大人,我看您是病急乱投医。您是丰都城的知县,你手里难道没有丰都城的舆图吗?”
刘纲愕然,默默地点点头,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渚,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既然刘大人身为知县,手中有丰都城的舆图,那魏县令身为七孔镇的父母官,是不是手上也有七孔镇的舆图呀?”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
江渚扫视众人一眼,一拍手笑道:“这不就结了?刘大人你只管去找魏县令帮忙,让他给你一份七孔镇的舆图,你们把两份舆图拼一下,不就可以了?还要什么晶矿舆图呀?”
“听起来似乎有道理,又总觉得好像哪里有些问题。”金舟翻着眼睛望着房梁,悄声嘟囔着。
忽然,金舟一拍桌子,瞪着江渚说道:“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聪明的?”
众人皆是一愣,江渚也一脸无辜,甚至有些委屈:
“不是,金姑娘,您难道一直都觉得我很傻?”
金舟眼珠子转了两圈,相当认真地点点头。
众人瞧着金舟的表情都忍不住偷笑,江渚更是哭笑不得,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啥时候给金舟留下了这样的印象呀!?
屠晶晶忍了半晌,没忍住,拍着桌子捧腹大笑。
这一声敞亮的笑直接触动了所有人的神经,大家都不管不顾地笑了起来。
金舟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也懒得解释,反正大家开心就好!
毕竟,金舟的义父秦风打小就告诉她“世间诸般苦,一笑皆可过”。
能开怀大笑,自然是好的。
唯独笑得有些难看的就是江渚,又好气又好笑地嗔道:
“早知道你这般看我,我今天就不该多这个嘴,急死你,活该。”
一听这话,房间里再次爆发出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