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主卧,弥漫着与户外有得一拼的冷意。
坐在床沿的女孩,脸上覆着一层薄冰,纤白的指尖紧揪着床单。
她就这样坐了一分钟,再重新拿起床上的手机,指纹解锁,不再做遮掩,直接拨打电话。
刚拨通,对方就秒接,语气很恭敬。
“小姐。”
“查一下顾少今天的行程。”
”小姐,抱歉,一周前,顾少发现属下行踪,已将全部人遣回G国古拉城堡。”
“古拉公主下了密令将全部人撤走,今后,将由顾少护您周全。”
“!”
下一秒,通话就被苏菀兮切断。
她静坐在床边,望着插在花瓶的白荷,陷入沉思。
沉睡近一周,她的顾先生就将她全部后路,都砍了。
果然是他的作风,现在已经毫无顾忌。
她抬手抚着有点堵的左心房,酸酸胀胀。
是从看到那个视频开始,不,应该说是看到评论区之后,就像堵了一口气在里面,不上不下,极其难受。
其中一条评论是:美心:这是我老公,都散了吧,现实中的。
底下的评论有:你怎么证明?我还能说这是我的呢!真是张口就来。
美心:【图片】
1楼:还真的是合照
2楼:我滴个神,这白衬衣男子的正脸好帅啊!
3楼:姐姐,介意多个人一起睡觉吗
4楼:这颜值,分分钟碾轧一切男明星啊!
5楼:这个东方男子是谁?有人知道吗?
……
999楼:这个男子有点眼熟,像是上次上过新闻那个,与华国A市苏家联姻的京市太子爷
1000楼:敢情阁下是华夏人?不过看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前阵子还在全球网络官宣领证,只是没照片,难道不是同一个人?看结婚证上面的名字是苏菀兮,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
评论楼层,堆得越来越高,直到这个软件被干到永久下架。
远在K国的林美心,还未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正在沾沾自喜。
她坐在庭院,拿着手机,看着上面那张合成照片。
她还在庆幸当初登录京大校园网,找到了顾之裴和苏菀兮在京大被偷拍的夕阳照,这才能搜集到他的五官数据,进行高级合成,肉眼凡胎,难以分辨真假。
就算不能拥有顾之裴,也不能让苏菀兮好过。
就是要给她添堵,不让她过的那么舒服。
就在这时,她的亲哥林子轩脸色焦急地跑进来,双手抓住她的双肩。
“心心,你做了什么?有人来抓你,说你毁人声誉。”
林美心眼神闪烁,立即摁熄手机屏幕,快速反驳:“我一直都待在这里,哪也没去。”
她随即想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马上镇定下来,双手抬起,用力挥开亲哥抓痛她得双手,傲慢不屑道:“我可是达伦亲王的女儿,谁敢抓我。”
继而又悠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吃小蛋糕,完全不当一回事。
林子轩不敢置信地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双胞胎妹妹,他发现这个妹妹越来越陌生。
自从10月23号那天,被K国的人接到这里后,他就发现越来越看不懂这个自私跋扈的妹妹。
在他自小的记忆里,他的妹妹一直都乖巧可爱善良,连只小蚂蚁也不敢伤害。
可她到这里认达伦亲王当父亲后,性情就大变,动不动欺负下人。
见到比她漂亮的婢女,还让人把脸刮花。
如此陌生,他都快不敢认她。
他怔怔后退两步,红着眼眶转身离开。
他离开还没十秒,就有一列黑衣人,气势汹汹跑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用破布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什么叫恐惧。
那已有大半个月未犯的心脏病,在剧烈的惧怕下,陡然发作。
现在,得罪了古巴西勒君王的她,无人敢救,也无人想出手。
实在是她这近一个月的为非作歹,让所有人都厌恶。
明明只是达伦亲王的私生女,却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公主,真是不知所谓。
不知自身几斤几两,人,要有自知之明。
就这样,林美心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生命就这样消逝。
在她心跳停止的前一刻,还在怨恨地诅咒她那个见死不救的哥哥,盼他也早点下地狱陪她。
林子轩被亲妹伤透了心,早就有意要离开K国,不想过寄人篱下的生活。
那个所谓的亲生父亲,达伦亲王,有二十多个子女,根本就不在意他们。
他们两兄妹能躲开京市那一劫,还是他母亲以命所换。
现在,他再无牵挂,直接收拾行李离开,改名换姓到异国他乡生活。
从此以后,世上再无林子轩和林美心。
对此一无所知的苏小公主,还在城堡主卧生闷气。
她的双腿没有力气,想走一下,都没办法,只能撕扯床上的被子出气。
那张娇艳欲滴的小脸,蕴着粉色红晕,白嫩的鼻尖还有些许细碎的汗粒。
纯粹是因为太用力拉扯被子,热出的汗。
就在这时,只穿着一件单薄衬衣的顾之裴,推门,快步走了进来。
他的肩上还覆着一层雪花,进到温暖的室内,立即化成水,浸入他的体内。
下一刻,为了不让床上的女孩沾到寒气,他一边走动,一边把衬衣脱掉,露出线条优美的腹肌。
门,也在此时自动关闭,上锁。
苏菀兮听到开关门的动静,直接扭头不看他。
她的后背随即覆上毛毯,再被紧紧拥进已变温热的胸膛。
比铁还硬的手臂,牢牢禁锢着她欲想挣扎的细腰。
他用手撩开垂在她脖颈的墨发,俯首亲上她的耳畔,发出低磁暗哑的嗓音。
“菀菀,我是去处理一个本该在十二年前就消失的垃圾。”
“没做其它事,更没瞧过别的女人。”
“视频,我已处理。”
“评论,已让人去一一查证,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造谣之人,更不会让人败坏我和你的声誉。”
“菀菀,给你咬几下,就消气,好不好?嗯?”
后面这句话,很轻,很撩人,像是羽毛轻轻扫过她的心尖,酥酥麻麻。
还有他舔在她耳际的舌尖,很有技巧,她的身体已娇软无力地偎依在他赤裸的胸膛。
他一直在抚弄她的敏感之处,让她渐渐忘记刚才所气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