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部队回来的？”
徐卿说自己是个矿工，没当过兵。
张航失望又诧异：“一个人轻轻松松撂倒五个，可惜去当矿工……”
徐卿笑笑：“你不会因为我不是部队回来的就不放过我了吧？我可是见义勇为。”
“是啊是啊！”
夫妻俩帮着徐卿说话。
“是不是见义勇为，我们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就算是见义勇为，也不能为所欲为！”
张航询问徐卿身份。
徐卿打扮怪异，口袋里有手机和一万现金。
张航怀疑徐卿的钱来路不正。
徐卿不得不交代他在灵市的事情。
“要是你不信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问！”
徐卿给张航许岩的号码。
“你存他的号码，他说的话，我们可不敢相信……”
张航冷笑：“你先在市局呆几天，等我们派人去灵市落实了你的话，自然会放你走……”
“张局，我这是好心做坏事了吗？”
徐卿懊恼地跺脚，心想救了夫妻俩就应该立刻离开，他无所谓，但家里老妈需要他拿钱去医院看病啊！
“你就知足吧！”
王建刚嘲笑道：“你以为你救了人就可以随便伤人吗？张局都没让你先付黄欢一伙的医药费，已经对你很宽容了！”
“为什么？”
徐卿吓了一跳，如果黄欢五个人中有四个残废，万一他们找自己赔钱，他还不要活了？
“那是法律规定！”
王建刚说：“防卫过当也是犯罪，你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徐卿无语了，他上过初中但没读书，接着去了矿上，哪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
“张局，求你了！”
徐卿求道：“你们这样，难道不怕伤了我这个好人的心吗……这样下去，谁还敢见义勇为？谁还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张航笑了：“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但好人坏人不是你说了算，你放心，我们会尽快处理，如果你真是好人，我会第一时间放你出去……”
“张局长，我妈摔断了腿，还等着我拿钱去医院……”徐卿继续恳求。
张航瞥了徐卿一眼不悦道：“看你这身板，家里会缺医药费吗？你以为我傻吗？如果不行，我让王队长替你送钱回家，你就老实待在这里！”
徐卿急了，看张航要走，直接说：“张局，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张航笑笑坐下，说：“赶紧交代你干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也许我心情好能把你的事放小，否则等我查出来，你就麻烦了……”
“我是好人，没什么好交代的！”
徐卿郁闷，压低声音说：“但是我有点情况想汇报给张局，条件是你放我回家！”
“别跟老子讲条件！”
张航白眼：“先说啥事，放不放你回家，我听完再说……”
“我徐卿保证以后不会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徐卿生气了，压低声音说：“黄欢他们手上，应该有命案！”
张航震惊，他想起了三个月前发现的那具无名尸体！
黄欢等人虽然作恶多端，但一般也就是摸包之类，而且发现尸体的地方在城西，黄欢等人却活动在东城，所以警局根本没将这命案与黄欢联系起来……
脑中思绪飞快转动，张航表面平静，只是咕哝着说：“徐卿，杀人可不能乱说，无凭无据……”
“是不是乱说，审问一下就知道了。”徐卿说。
看着徐卿满怀信心的表情，张航疑惑道：“根据笔录，你跟黄欢一伙，是昨晚第一次见面的吧？就算他们手上真的有命案，你有证据吗？”
“证据我没有，但我确定，他们杀了人！”徐卿肯定地说。
他肯定是因为昨晚在黄欢黄毛等人身上看到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怨气。
徐卿知道，只有人临死之前才会有这种怨气，而它附着在黄欢等人身上。
他无法说出更多的理由。
张航没有办法，只好叫来王建刚问：“那个尸体的身份确定了吗？”
“昨天才确定，他叫林大年。”
王建刚不明白为什么张航会现在提起这个。
“我怀疑黄欢一伙和林大年的死有关系，你带人去医院，试探他们！”
张航觉得这太巧了，几个月来死于非命的只有林大年。
交代完之后，张航坐回到徐卿身边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黄欢一伙杀人，但既然你不肯说，我也可以不问。
如果事实是这样，我可以先放你回家，但如果你骗我，哼哼……”
徐卿心虚，他只是能看到怨气，不知道命案是否和黄欢一伙有关。
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
王建刚等人是老刑侦，他们自然懂得如何从罪犯口中得到想要的信息。
一到医院，他们立刻将黄欢黄毛等人分开审问。
黄欢受伤最轻，精神最好。
黄欢见到王建刚立马哭哭啼啼地抱怨：“王队长，我们只是摸了包非礼了一下妇女，并没有伤害到她们。
我们承认自己有罪，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可是那个家伙明明对我们使用私刑。
你看看他把我们打成什么样子了？我们要告他！”
“你说完了吗？轮到我说了吗？”
王建刚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静静地等黄欢把话说完。
然后他厉声质问：“我来找你，不是因为你们偷鸡摸狗这种小事。
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要杀林大年？”
“啊……”
黄欢大吃一惊，虽然他强装镇定说自己等人根本不认识林大年，但他眼中的慌乱是无法瞒过王建刚的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