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面色微凝,以为自己戳中她心底深处的自卑,苏培盛笑的跟朵花儿似的。
五十只黄鹂,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哪怕是普通人听了都厌烦不已,更何况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本就身体不适,耳边再整日嘈杂,只怕是身体更不适了。
看着苏培盛一张老脸,安陵容真心呕了呕,“倒是难为苏公公的巧思了。”
“贺礼既已送到,奴才就回去伺候皇上了。”
安陵容冷着脸,看着他命人打开鸟笼。
鸟笼一打开,笼中挤挤挨挨的黄鹂便一只只从狭小的门中飞出来,展开翅膀,飞上延禧宫半空。
五十只黄鹂,高一声低一声的叫着,左一只右一只飞着,更衬得延禧宫乱糟糟。
苏培盛得意的走了,只留下延禧宫一片乱糟糟。
宝娟扶着安陵容,面上一片担忧,她能感觉到搭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在缓缓用力。
她微微皱眉,不敢呼痛。
“娘娘,咱们还是回去吧。”宝娟小声劝道。
安陵容抬头,望着飞来飞去的黄鹂,倏地笑了,“宝娟,你说,苏培盛是不是在讽刺本宫。”
讽刺她不过是供人把玩的玩意儿而已,和黄鹂没什么两样儿。
宝娟低着头,不敢说话。
安陵容并不指望她能说出什么义愤填膺的话,只抬手,拢了拢搭在颊边的碎发,“回去吧。”
宝娟松了一口气,扶着人进了房间,看着她如从前一样,脱了鞋,上了软榻。
“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没有本宫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安陵容的嗓音嘶哑,再不复从前悦耳动听,宝娟听的一寒,躬身退出。
快走出房间时,她回头望去,安陵容独自坐在软榻上,孤独又无助。
她心底叹息一声,走出门外,合上房门。
门被合上的瞬间,安陵容动了,她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脉搏。
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
是妇人有孕之脉,可脉象虚弱无力,证明腹中孩子孱弱。
若她早来,还能救下孩子,可如今为时已晚,她腹中孩子根本不可能足月出生,即使出生,也是身体孱弱无力,活不过三月。
天生的发育不全。
安陵容为了争宠,节食苦练冰嬉,后在皇后的半建议半威胁下,使用了息肌丸。
息肌丸中含有大量麝香,一旦用了,女子很难有孕。
可偏偏是事不如人意,她强行争宠,皇帝不过驻足三两日,更令人绝望的是,其父安比槐被人告发贪污。
皇上欲治罪安比槐,安陵容在养心殿前脱簪跪了许久,皇帝依然无动于衷,为救安比槐,她在皇后的“帮助”下有了身孕。
她与皇后都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根本不可能生下来,不过是一枚活棋子,待到时机合适时,用他来陷害甄嬛。
皇后恨极了甄嬛,安陵容也恨极甄嬛,三人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皇后欲设局,甄嬛勘破了她的局,用狐尾百合破局,在安陵容生辰之日,家了催情香的狐尾百合被送进延禧宫。
在催情香的作用下,皇帝与安陵容动了情欲,交颈缠绵,安陵容本就脆弱的孕肚,在强力作用下流产了。
甄嬛又与端皇贵妃和敬贵妃一起告发安陵容私藏禁药,甄嬛又祭出掺有麝香的舒痕胶,自此安陵容彻底被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