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妃离开,珍儿从外面进来,看到自家主子趴在小桌上不断咳嗽,心里一惊,她连忙跑过去,看清主子脖子上的痕迹后,吓了一大跳。
她颤抖着手,“娘娘,您的脖子……”
狰狞可怖的掐痕,吓得珍儿六神无主,“不行,奴婢得去请太医。”
珍儿匆忙往外跑,感觉自己衣服被扯,低头一看,是自家主子,手牢牢拽着她的衣服。
娴妃嗓子疼的厉害,肺仿佛被火烧过一般的疼,“不…去…”
吐出“不去”两个字后,嗓中犹如刀割一般,泛着浓烈的血腥味。
珍儿红了眼睛,“奴婢不去了,您别说话了。”
主子不许她去请太医,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她慌乱的目光无神地四下扫视,再看到桌上的茶壶时,突然醒悟过来,“奴婢去给您倒杯水。”
珍儿手脚发软,一个倒水的简单动作,她心乱的洒了一桌水。
顾不得桌子上的水渍,她匆匆忙跑回去,“娘娘,您喝点水吧。”
娴妃接过杯子,水划过喉咙的瞬间,她眉头紧皱。
疼!
很疼!!
非常疼!!!
连简单的吞咽动作,都变得无比困难。
“高贵妃怎么就这么狠。”
珍儿哭的稀里哗啦,主子怎么这么可怜,被皇后欺负,被贵妃欺负。
明明被皇后陷害的一身伤还没有痊愈,贵妃又……
白皙的皮肤上,青紫红肿的掐痕清晰可见,高贵妃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将人掐成这副模样。
“高贵妃是贵妃,可您也是皇上亲封的娴妃,她怎么敢这么对你。”
高贵妃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不能请太医,珍儿只能让宫里的小宫女,随意找个借口,去太医院拿点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
不是特质的药膏,珍儿总觉得随意的跌打损失的药委屈了她家主子。
珍儿抽抽搭搭为娴妃上药,娴妃闭着眼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宁馨掐着她脖子时淡漠的眼神。
仿佛自己在她眼中,是一个死物。
她浑身颤栗。
珍儿猛的缩回手,“娘娘,是不是奴婢弄疼您了。”
娴妃闭着眼,摇了摇头。
珍儿继续上药,口中不停的碎碎念。
娴妃听着她的抱怨声,才感觉自己还活着。
钟粹宫
昏暗的房间,没有一盏烛火,纯贵人坐在桌旁,脑海里不断浮现今日皇后那张异常欢喜的脸,眼神逐渐阴沉狠辣。
她惦记了傅恒这么多年,为了傅恒,她好心做她富察·容音的马前卒,为她扫尽一切障碍。
为了她拉拢娴妃,为了她谋害贵妃。
可到头来,只有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被禁足三年。
三年来,她日日夜夜被困在钟粹宫这一方天地中,不得自由。
可傅恒依然升官加爵,皇后依然与皇上恩恩爱爱,如今还怀了孩子。
她们姐弟拥有了幸福,拥有了权利,拥有了她三年日日夜夜期盼的自由。
只有她,被困在狭小的天地中,不得喘息。
“哈哈哈哈。”
昏暗阴冷的房间中,传出阵阵冷笑。
富察·容音怀孕了,需要她保驾护航了,自己才能走出钟粹宫。
“富察·容音,你也不过如此,一样的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