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对着医女嘀咕了几句，医女转身又进了长春宫偏殿。
皇后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焦急间，她瞥见宁馨高耸的肚子，眼里闪过担忧，“高贵妃，不如你先回储秀宫吧。”
瑜贵人在她宫中出了事，孩子保不住，不得不引产，若是高贵妃再出什么事，只怕太后又要斥责她。
高贵妃的肚子比寻常孕妇都要大，她看着就心惊胆战。
宁馨才不想回去，她直接拒绝皇后的提议，“皇后娘娘，即使臣妾回宫，也是担心瑜贵人的情况，臣妾还是留在这里等消息吧。”
皇后不满，却不能对宁馨做什么。
上一回因着她呵斥宁馨几句，宁馨便懂了胎气，惹的太后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你既然想留，便留下吧。”
半个时辰后，终于与朝臣议事结束的皇帝匆匆而来，而医女捧出托盘，托盘上盖了一层白布，白布一大半却血渍染红，红的刺眼。
李玉咽了咽口水，看向面色冷凝的皇上，走过去轻轻掀开白布，又很快放下。
他闭了闭眼，心里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从李玉的动作中，皇上就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了。
他失去了一个孩子！
“发生了何事？瑜贵人为何会突然滑胎。”
那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却突然没了，皇上觉得自己不能接受。
怡嫔站出来，她眼圈通红，面容憔悴，“回皇上，阿妍自怀孕起，就一直心思郁结，时时惊惧，太医说她胎像不稳，臣妾以为能熬到临产，却没想到……”
皇上闻言看向皇后，“此事为何没人来告诉朕。”
感受到皇上目光中的责备和质问，皇后呼吸一滞，“皇上伤着，臣妾不愿打扰皇上修养……”
这段时间她满心都是皇上的伤势，只交代太医照顾好怡嫔，她没想到瑜贵人如此严重。
“皇后，你是后宫之主！”
皇上难得对皇后有了几分失望，自永琏病逝，皇后就失去心智，从前沉浸于悲痛之中，置六宫事务于不顾，对他更是不管不顾。
他本以为皇后打起精神，便能好起来。
瑜贵人失了孩子，皇后就半点责任都没有吗？
“朕前朝还有事，这里皇后看着处理吧。”
皇上拂袖而去，看着摇摇欲坠的皇后，宁馨撇撇嘴，也转身走了。
瑜贵人醒来后，知道孩子没了，哭闹不止，怡嫔哭着安慰她，却没有半点成效。
太后知道瑜贵人在长春宫失了孩子，又将皇后叫去慈宁宫好一顿斥责。
夜晚，皇后坐在院中，看着天上寥寥无几的星星，满眼苦涩。
“瑜贵人自己没用，保不住孩子，还惹的皇后娘娘被皇上太后责怪。”
明玉为皇后抱不屈，明明就是瑜贵人无用，怎么到头来都责怪皇后娘娘。
尔晴无声叹息，对明玉道:“夜里有些凉，你去给娘娘拿一件衣服。”
明玉一听，感觉的确有些凉，立马进屋拿衣服去了，尔晴则拿着手炉走到皇后身边，“娘娘，奴婢将手炉给您拿来了，您暖暖手吧。”
皇后抬眸，从尔晴手中接过手炉。
明明是温暖的温度，可她的心怎么那么凉。
“尔晴，我想在富察府里日子了？”
那时候她只是富察家的格格，身上没有那么多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