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哭花了脸,芝兰忍不住小脸一红,埋着头羞答答出门去,准备回房间洗脸。
“嘉嫔娘娘。”
迎面撞上嘉嫔,芝兰连忙行礼。
嘉嫔扫过芝兰那张明显哭过的脸,眸光一闪,“这是怎么了,芝兰姑娘怎么哭了。”
芝兰哪里敢说自己是因为心疼自己主子哭了,含糊道:“奴婢没事,娘娘在里面,嘉嫔娘娘进去即可。”
说罢又匆匆行礼,继续低着头回房去了。
嘉嫔看着芝兰跑远的背影,眸底闪过一抹深思。
“好端端的,娘娘怎么发这么大火啊。”嘉嫔避开地上的碎片,小心的询问。
宁馨垂眸,嘉嫔追随原主,可为原主出了不少“好主意”呢。
她斜了一眼嘉嫔,冷哼一声,“本宫哪里敢发火,自大一入宫,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大清皇后,她一年的宫份有一千两,本宫少她四百两。”
“长春宫用金器,本宫的储秀宫只配用银器,她用仪驾,本宫用仪仗,就连逢年过节,本宫的赏赐也少她许多,这也就罢了,本宫一个大活人站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瞧都不瞧本宫,满心满眼都是皇后。”
“就连他赏赐的那个破图,都是在说本宫僭越,欺负了她心爱的皇后。”
高宁馨满心都是怨气,宁馨一边抱怨一边不动声色观察嘉嫔。
嘉嫔的精明聪明都写在脸上,也就原主看不穿。
嘉嫔正得意高贵妃被气的跳脚,又到自己发挥挑拨的时机。
“娘娘,您这样看着臣妾做什么?”
高贵妃的眼神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畏惧,仿佛那一眼,能将她整个人穿透。
宁馨敛下婕羽,似乎怒气未消,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满,“本宫就是想知道,你夜里不睡,跑来本宫的正殿做什么?”
嘉嫔没听出贵妃其他意思,只以为她心中不满,便把对皇后的怒气迁怒到她身上,笑的恭敬,“嫔妾听着正殿有动静,就想来看看娘娘。”
她眼神略过地上的碎片,宁馨顺着看过去,瞬间蹙眉,冷冷道:“人都去哪儿了,没了芝兰,一个个都不会做活了吗?碎片留在地上,是想扎了本宫的脚吗?”
她声音未落,立马有宫女诚惶诚恐去收拾地上的碎片。
嘉嫔嘴角噙着笑,看来贵妃被气的不轻啊,瞧着要是现在路过一条狗,都得被踹两脚。
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芝兰也回来了,还端了刚泡好的茶。
嘉嫔见贵妃还气着,温声细语道:“娘娘,您生什么气啊,皇上不仅给您赐了画,给东西六宫都赐了匾额,还命画师绘制十二副效仿古代贤良后妃的图作为宫训图,这钟粹宫是《许后奉案图》,启祥宫是《姜后脱簪图》,说句僭越的话,难不成是皇上要将东西六宫都抬成皇后啊,您啊,是误会了皇上的意思。”
宁馨冷冷瞥了眼嘉嫔,“站在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磋磨你,坐吧。”
“你呀,真是长了一张巧嘴。”
嘉嫔笑笑,翩然落座,“依嫔妾的意思啊,皇上是想要咱们都效仿古代,做贤良后妃呢。”
宁馨笑了,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就能让人打消怒气,最重要的是,对东西六宫的情况掌握的很清楚。
果然,不论到了哪里,嘉嫔都不是等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