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用弓箭指着时,云为衫屏息凝神,左右逡巡,突然,她的目光对上了高处的一人,那人身姿挺拔,凝视她时,并没有居高临下之感。
身姿挺拔,气质出众,只一眼云为衫便确定,那人一定是宫门中的某位公子。
宫子羽立在高处,看着新娘被侍卫包围,慌乱聚拢,看着她们不停地质问,搬出家中父母威胁,看着……
一双如水清澈见底的眸子,里面藏满了恐惧。
新娘被射中,一个一个倒了下来,宫子羽看着侍卫将他们带走,又折返回羽宫。
地牢之中,新娘们醒来,先惊喜于自己还活着,不曾莫名其妙丢了性命,后又恼怒宫门的所作所为。
“宫门就是如此对新娘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我要告诉我爹。”
云为衫睁开眼,视线与她在岸边就注意过的新娘对上了视线,后又垂首看被弓箭打中的地方。
上官浅浅浅一笑,为她解惑,“箭头是钝的,只是打中了穴道,让我们晕过去了而已。”
云为衫心有所感,上官浅很有可能就是寒鸦提过的另一位无锋刺客。
入了宫门,所有人都可能是她的敌人,都不可信,云为衫深深记住这句话,与上官浅并不打算打交道,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同时还不忘观察四周环境,思索宫门突然的动作其中的原因。
夜渐渐深了,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有几个新娘已经有些困了,却依然不敢睡,只强撑着精神。
宫子羽到底是不忍心看着一群无辜女子被杀,想起曾经穿的暗道,便带着金繁,去了地牢,以少主要提审新娘的借口,将新娘都带出了地牢。
金繁一面不赞同他,一面又帮助他协助新娘一起出逃。
越是靠近密道,宫子羽越是紧张,看到密道的一瞬间,宫子羽露出一分笑意,只要过了密道,走出旧尘山谷,这群新娘就不会无辜丧命了。
即使其中有刺客,但走出宫门,即使是无锋刺客,也再无兴风作浪的可能。
“密道中有机关暗道,你们跟紧我。”
“宫子羽,你是想违抗执刃命令,放无锋刺客离开吗?”
高墙之上,宫远徵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倏然,他眼神一凛,飞身而下,目光沉沉,全力攻击金子羽。
电光火石,远徵招招不留情面,金子羽不敌露出颓势,一直关注的金繁正要上去帮忙,却发现他动不了了。
“远徵不会杀他,你还是看着就好。”问徵冷冷道。
打架就打架,有她在,还能让二打一的事情发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金繁心中一惊,他根本没有发现身边多了一人,更没发现自己种了药。
二小姐的实力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吗?
没有金繁的帮忙,宫子羽到底是不敌远徵,很快就被逼到了墙边,无路可退,只能低声道:“我没有要放她们走,设的局而已。”
“设局?”远徵冷笑,“还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