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挡在沈眉庄前面,推开上来抓人的太监,“苏公公,我们娘娘是皇上嫔封的恵嫔,如今又身怀龙裔,你敢对娘娘动粗,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吗?”
苏培盛还是那副谦卑恭敬的模样,“恵嫔娘娘,如今只是要给您请平安脉,请您不要阻拦,否则伤到腹中的胎儿,便是奴才的不是了。”
“动手。”
几个太监冲过去,一个把采月控制住,采月疯狂挣扎,“不许动我们主儿,要是伤了龙嗣,就是把你们都杀了,也赔不起。”
沈眉庄一手护着肚子,不住的闪躲,但她娇生惯养,哪里是干惯了粗活的太监的对手,很快就被控制住。
“三位,劳烦给恵嫔诊脉。”
三位太医一头雾水,但见给嫔妃诊脉还要上演一套全武行,就知道今日之事只怕涉及皇室秘闻。
“刘太医,您医术高超,还是您先来。”
“我不行,赵太医,还是您先来。”
“许太医,还是您先来。”
三人你谦让我,我谦让你,都不想做一个诊脉的人,第一个诊脉,就意味着可能距离危险最近。
苏培盛冷冷道:“三位,皇上还在景仁宫等消息,若是耽误了时间,只怕……”
话音落下,站在最前面的许太医被推了出来,他扭过头狠狠瞪了一眼推人的两人,然后迈着视死如归的步伐走向沈眉庄。
初一搭脉,很好,确确实实是滑脉,恵嫔没有假孕,再细一点,很好,果然是九个月的身孕,即将临盆。
九个月……
许太医浑身一震,又仔细探脉,的的确确是九个月的身孕。
他虽不是主管恵嫔身孕的太医,可若是没记错,恵嫔该是八个月的身孕才是。
许太医搭脉的手抖的厉害,吾命休矣。
“刘太医,在下已检查完毕,轮到您了。”
法不及众,也许三人一起,便有可能保下一条命。
刘太医见许太医如此模样,早就猜到此行凶险,可检查出九个月了胎像时,还是觉得人间不值得。
第三位赵太医……
罢了,死就死了,希望祸不及家人吧。
赵太医把完脉,苏培盛一抬手,四个小太监便齐齐松手,采月连忙奔赴到自己主子身边,“娘娘,您有没有事?”
沈眉庄一言不发,瘫软在地。
完了,全完了。
苏培盛轻叹一声,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恵嫔娘娘,您保重,奴才要回去向皇上禀报了。”下次见面,只怕比今日情形还要更加可怕。
苏培盛又带着三位太医回景仁宫,三位太医失魂落魄,如丧考妣。
早知道今日就病在家里了,就不会遇上这种事情了,
此时的景仁宫,祺贵人仰着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不过是跪在地上的孔雀。
宜修目光看向她身后,温实初垂着脑袋,像已经死去了。
不过,他的死亡倒计时的确开始了。
同时,沈氏一族,温氏一族,都会为他们陪葬。
作为亲眼目睹皇额娘与隆科多奸情的皇帝,此生最恨的便是背叛。
而他即将面临的是嫔妃的背叛。
皇阿玛是天子!
朕也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