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尽了自己最后一份善心,但可惜的是,仪贵人并没有这份造化,她的身体逐渐出现不适。
刚开始只是嘴角生了燎泡,后面心悸失眠,夜夜不得安睡。
怀孕时身体本就不好,又有朱砂毒害,怀孕七月,仪贵人便要生产了。
夜里被哭喊声惊醒,高晞月闻讯匆匆赶去景阳宫,迎面正好遇到同样闻讯赶来的琅嬅。
她走近琅嬅,小声嘀咕:“白日不生,偏偏等着三更半夜要生了,平白扰人清梦。”
琅嬅余光瞥见弘历和青樱携手而来,小声喝道:“皇上来了,你说话仔细些。”
高晞月撇撇嘴,她不说便罢了。
“臣妾参见皇上。”
弘历随意摆手,“皇后免礼,仪贵人不是才七个月,怎么就要生了。”
到底是他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他还是很期待的,听到消息就赶来了。
青樱向琅嬅晞月行礼:“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贵妃娘娘。”
她如今依然是贵人,不知为何,皇上出孝后,虽一月会有三两日召她侍寝,却没有再给她晋位。
琅嬅示意她免礼,才回答弘历刚才的问题:“臣妾与贵妃也才到,太医院的脉案臣妾看过的,脉象平稳,龙胎无恙,臣妾也不知仪贵人为何会突然早产。”
皇上到底没有再问,只焦急地等着。
琅嬅才没有劝他回去休息,毕竟作为皇后,她不得不守在这里,而里面正在生孩子的是弘历的嫔妃,要是弘历回去了,被迫熬夜的她会心理不平衡的。
产房中,仪贵人的嘶喊声一声高过一声,高晞月摸了摸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往琅嬅身边挪了挪,用唯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话,“臣妾怎么听着仪贵人的声音不太对。”
“仪贵人是第一次生产,没有经验。”
“是吗?”高晞月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没有再追问,反正她来也是做样子,仪贵人是好是坏和她没有关系。
两个时辰过去,太阳渐渐爬上来,上朝的时候到了,弘历交代琅嬅一有消息就派人去禀报一声,然后穿着在正殿换好的朝服上朝去了。
高晞月打个哈欠,小声嘟囔,“怎么还不生啊。”
都熬了大半夜了,她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仪贵人居然还没有生。
“头一次生产,熬几日都是有的,你要是困了,就不必守着了,回宫去休息吧。”
高晞月摇摇头,“臣妾还是陪着皇后娘娘一起吧。”
见她坚定的要留下,琅嬅没有再催她。
这一熬又是一个多时辰,就连弘历都下朝了,里面才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喊声。
高晞月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大,猛地站起来,“是生了吗?”
“约莫是生了。”
产房内本该响起的婴儿啼哭迟迟未来,琅嬅看去,门帘打开,面露不安的稳婆抱着一个襁褓颤颤巍巍走出来,没有一点喜色。
弘历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快步走过去,掀开襁褓的瞬间,弘历面色瞬间冷凝。
他把襁褓一角扔回去,“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