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夕雾的眼神中渐渐充满了怀疑:“叶冰裳,你是不是撞鬼了。”否则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变得伶牙俐齿天不怕地不怕,不仅敢忤逆祖母,嘲讽父亲。
“还是说你从前的温顺都是装的,如今自以为攀上了六殿下就露出了真面目,开始耀武扬威了。”
比起虚无缥缈的撞鬼,似乎这个原因更令人信服。
冰裳端坐,抬头淡淡瞥了她一眼:“妹妹说是便是吧。”
明明叶夕雾站在,叶冰裳坐着,她在俯视她,可叶夕雾却有一种被俯视的屈辱感。
心头好像压着一块叫做憋屈的石头,叶夕雾不愿再和她多说,指着后面的侍卫,居高临下道:“你气病了祖母,按照规矩该去跪祠堂。”
她已经吩咐人扯去了祠堂所有的蒲团,天气寒凉,叶冰裳不吃不喝在祠堂冰冷的地面上跪上几日,只怕双腿就废了。
一想到叶冰裳狼狈的模样,她就觉得痛快。
看着她嘴角的诡异笑容,冰裳就知道她脑子里肯定没装什么好事。
她上下扫视叶夕雾周身一圈,颇有些可惜:“妹妹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看来寒冷的湖水并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不愧是将军府的嫡女,身子骨就是好。
就是能熬几次。
冰裳起身,抬脚往外走:“走吧。”
叶夕雾一愣,下意识问道:“去哪儿?”
冰裳眼神莫名,“不是说要我去跪祠堂吗?妹妹刚说出口的话这么快便忘了,难不成是在水里泡多了泡坏了脑子。”
女主的记忆力不行啊,难不成真泡成傻子了。
叶夕雾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才泡坏脑子。”
短短半天,她已经习惯了叶冰裳说话夹枪带棒,她不就是没反应过来叶冰裳没有反抗,逆来顺受的和她去祠堂嘛。
叶夕雾带侍卫本是想等叶冰裳反抗,就让侍卫押着她去祠堂。
可如今叶冰裳自己主动走了,侍卫便没用了,她挥了挥手,聚起来的侍卫便离开了。
“小姐,我陪您一起去。”冰裳走出房间,嘉卉追了上来,“我和您一起去。”
“不用。”
冰裳一口拒绝:“你守着院子,别让阿猫阿狗进来捣乱。”
嘉卉欲言又止,冰裳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叶氏祠堂,我来了。
祠堂内,
冰裳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冷笑一声,不愧是叶夕雾,只能相出这种手段来恶心她。
“大姐就好好在这里静思己过,为祖母祈祷。”
扔下一句狠话,叶夕雾转身就走。
身后的大门被关上,仅有祖宗牌位前的蜡烛用以照明,寂静昏暗的祠堂,格外的阴森可怖。
砰……砰……砰……
呼……呼……呼……
不知是什么声音,清晰的传进耳中,在昏暗孤寂的室内,逐渐放大,送至冰裳的耳中。
若是原主站在这里,可能会被吓到,而她,只觉得可笑。
冰裳抬眸,凝视着叶氏祖宗的牌位半晌。
“有叛国投敌的后人,你们也觉得羞愧对吧。”
“我会帮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