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娇娇软软的声音一出，胡尚仪眼眶更红，眼里满是不舍。
“时辰不早了，让丫头们伺候你梳洗，再由虞夫人替你梳头吧。”
今日的梳头夫人是太子妃特意挑选出来的福禄双全，多子多福的官夫人，让她替善祥梳头，也是想采一个好兆头。
“虞夫人好。”
善祥对着那位老夫人福了福身，然后洗脸漱口。
说实在的，被一群人围着梳洗她已经习惯了，但那位老夫人年事已高，让她等待自己，善祥过意不去，就加快了速度。
等她梳洗完，便安定地坐在了梳妆台前，任由虞夫人替她梳头。
虞夫人温柔又细致，手里的梳子轻轻划过头皮，温柔又舒服，善祥又有一些想睡觉了。
今天实在起的太早了，她好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好了。”
昏昏欲睡间，一声温柔又慈祥的声音从耳后响起，善祥一个激灵，困意立马散去。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善祥多谢夫人。”
“二皇孙妃客气。”
听着二皇孙妃的称呼，善祥实在别扭，总觉得有些拗口。
虞夫人的任务已经完成，便被扶着下去休息了，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善祥拿起桌子上的梳子，递给一直守在她身后的胡尚仪手中。
胡尚仪低头凝视着手心里的梳子，有些茫然。
善祥甜甜道：“姑姑也替善祥梳头吧。”
“不可”，胡尚仪连忙拒绝：“我一生无夫无子，怎能在今日替你梳头。”
她一生没有成婚也没有子嗣，无亲无故，无依无靠，这样的她怎么能替今日的新娘子梳头。
她怕自己替善祥梳头，会对善祥带来不幸。
胡尚仪的拒绝清清楚楚写在眼中，善祥心里一酸，她在意自己，所以才会小心翼翼，生怕为自己带来不幸。
善祥将梳子塞进她手中，坚定道：“姑姑凭一己之力做到尚仪女官，已经是最了不起的事情了。”
“善祥不求多福多禄，只求来去由己，不被束缚。”
“所以，姑姑就替善祥梳头吧。”
胡尚仪这一次没有拒绝，一梳到发尾，每一次都注入将自己对善祥的祝福。
一身王妃服制的孙若薇踏进房门便看到胡尚仪亲近的替今日的新娘子梳头发。
二人举止亲近，如母女一般。
若是当年，父母没有惨死在屠刀下，会不会今日，善祥出嫁，替她梳头的便是娘亲了。
那厢梳头已经完成，善祥去屏风后更衣，而胡尚仪则看到了孙若薇。
“奴婢见过瑞王妃。”
孙若薇收起情绪，淡淡道：“尚仪请起，我来看看善祥妹妹准备的如何了。”
“善祥去更衣了。”
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寒暄两句，便皆住口不言，于是等善祥出来，就看到孙若薇和胡尚仪两人一坐一立，二人眼神飘忽，明显都在走神。
“姑姑，瑞王妃，你们在想什么？”
善祥开口打断了两人的愣神，两人齐齐朝着她望过来，又齐齐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