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太子鬼哭狼嚎,皇上眉心一跳,焦急问道:“瞻基到底受了什么伤?”怎么听老大的意思伤到了子嗣啊。
皇上沉着脸问太子,一双极有压迫性的眼睛却在汉王身上扫来扫去。
太子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心里的酸楚压不住:“老二他砍了瞻基的子孙根,御医说瞻基日后不能人道了。”
岂止是不能人道,他的瞻基变成了一个残缺的人。
皇上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听到最宠爱的大孙子被切了子孙根,日后都不能人道的消息,只觉得眼前一黑,头晕目眩。
他甚至怀疑自己真的是老了,耳朵出了问题。
可看着哭的快昏厥的老大和眼神躲闪的老二,皇上又被拉回了现实。
“你个混账东西!”
皇上夺过太子手中的剑,又对着汉王砍去。
眼看着剑要落在自己的胸口,汉王心跳加速,拖着受伤的腿往右一滚。
剑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他甚至看到了长剑在地面上摩擦,发生的火光。
大理石的地面被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足以可见老爷子用了多大的力气,若是那剑劈在自己身上,只怕他已经去见阎王了。
这一刻,朱高煦心中不可见的升起一丝怨恨,老爷子就如此偏心老大一家,竟然为了朱瞻基那小子想要他的命。
“孽障,你还敢躲。”
皇上此刻正在气头上,若是那一剑劈在了朱高煦身上,他可能生气的同时还会有几分心疼,可现在,被他躲了过去,心里的怒气越发猛烈。
抡着剑,劈了一下又一下,皇上也是征战沙场数十年的老将,现在他铁了心要动手,朱高煦也不完全是他的对手,十次中总有一两次没躲过去,被砍出一道道伤口。
朱高炽冷眼看着,若是曾经,他说不得还会上去拦拦老爷子,替老二求情。
可现在,他恨不得冲上去和他拼命,哪里会为他求情,只希望老爷子的剑再利些,直接杀了他。
老爷子打累了,朱高煦身上的衣裳已经成了破衣褴褛,还?出血迹,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皮外伤而已。
杀了儿子?老爷子还下不了那个手。
看着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老二,皇上重重扔了手里的剑,声音冷漠又严肃:“汉王朱高煦,拟夺去一切职位,禁足汉王府。”
说罢冷冷看了眼二儿子,转身就走。
临走时,还不忘喊上大儿子:“老大,陪朕去看看瞻基。”
太子深深看了眼汉王,压下眼中的情绪,跟着皇上离开了。
朱瞻墉到底是年轻,看着二叔,眼里都是恨意。
“汉王,您好自为之。”
自今日起,他再也没有二叔,朱高煦不再是他二叔,而是太子府的仇人。
所有人都离开了,朱高煦躺在地上又哭又笑,夺去一切职位,禁足汉王府。
老爷子若是有能耐,干脆圈禁了他便是了。
汉王妃过来时,就看到汉王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吓了一跳,连忙让人将汉王抬回房间,去宣御医。
侍从听令去了,但片刻就回来了,面色慌张:“门外守满了御林军,说皇上有旨,汉王府上下全部禁足不得出,就连御医都不让请。”
“府医呢?”
“府医被御林军带走了。”
汉王妃彻底慌了,满身的伤不许请御医就算了,连府医都带走了,是想让他们王爷不治而死吗?
“去,把府里能用的金疮药都给我找来。”
绝望下,汉王妃灵机一动,想到府里应该还有用剩的金疮药,死马当活马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