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戎马半生,怎么就败在了这张嘴上呢。”
“你看你,刚进来就诅咒我二叔要死了,二叔被你气的都快咳嗽的背过气去了,你们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啊,你怎么能诅咒我二叔去死呢。”
“还有,你说我爹去爷爷面前嘀咕要赶二叔去云南就藩,就更是无稽之谈,我爹敦厚老实,万万做不出如此之事,三叔,你可不能挑拨我爹和二叔的关系啊。”
朱高燧怔怔地看着朱瞻墉,只见那张嘴开开合合,而通过那一张嘴,他——大明永乐皇帝的第三子赵王就成了诅咒二哥,挑拨大哥和二哥关系的卑鄙小人了。
“二侄子啊,你还真不像你爹啊!”朱高燧如是感叹。
那边,朱高煦的咳嗽声越发猛烈,朱高燧推开一旁伺候的宫女,亲自替他拍背:“二哥,大哥这是后继有人啊。”
一个朱瞻基,像狼崽子一样。一个朱瞻墉,像狗崽子一样。
朱高煦点头附和:“确实啊。”
朱瞻基一直作壁上观,静静看着他弟小嘴像刀子一样输出。
等他弟对战结束,才站出来:“二叔三叔,瞻墉就是个夯货,跟他计较什么呀。”
“朱老二,快给二叔三叔道歉,你看看你,还有长幼尊卑吗?”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道理朱瞻墉懂,他乖乖巧巧的作揖行礼:“二叔三叔,侄儿我错了,两位叔叔就看在我年幼,不知轻重的份上,别与我计较了。”
兄弟俩一个说朱老二不懂长幼尊卑,一个说自己年纪小别与他计较。
朱高煦憋屈,实在憋屈,他们到底是来道歉,还是来嘲讽他的。
还有朱瞻基几个意思,说朱老二不懂长幼尊卑,到底是说他朱瞻墉还是说自己。
不过,不论两个兄弟如何能说会道,他都不接招。
朱高燧更是拉着朱瞻基走到门边:“大侄子,你到底是奉谁的命来看你二叔,是太子爷还是皇上。”
“你说,该打的仗也打了,该卖的命也卖了,现在你二叔眼见就病入膏肓,马上就不行了,难道还要逼死他吗?”
朱瞻基一脸为难,但是朱瞻墉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开始翻译:“三叔,你是不是想说爷爷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
朱高燧瞪大了眼睛,气乎乎道:“你个狗崽子,胡言乱语什么?”
虽然他确实有这份意思,但明晃晃地说出来,他是怕脑袋上的脖子太过稳固吗?
“算了,算了,你们两个赶紧回去回话。”
朱瞻基顺着他推人的力道往外走,等走出去,又返回来看。
此时的朱高煦被两个内侍左右扛着从床上下来,看到朱瞻基去而复返,面露疑惑:“怎么又回来了。”
朱瞻基若无其事的回话:“方子,爷爷让我把二叔的方子带回去。”
朱高煦心中冷笑,小兔崽子,和他斗,还嫩着呢。
他给了旁边内侍一个眼神,内侍去取了方子,恭敬递到朱瞻基手上。
“大侄子,回去告诉你爷爷,等二叔好了就去云南。”
只是他这病何时能好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