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望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弟弟,无语凝噎,他敢发誓,整个朱家,论脸皮厚,朱老二排第二就没有人敢排第一。
要是他爷爷有朱老二如此后的脸皮,当初靖难之战后就不会哭着说自己是朱家的罪人了。
“滚。”
一个滚字,被他从后槽牙挤了出来,朱瞻基现在一刻都不想看到这个糟心的玩意儿。
朱瞻墉无所谓的耸耸肩,他的境地,也不是每一个都能做到的,所以他们赚不到钱,自己能赚到。
他的人生,少走几十年弯路啊。
他甩着荷包蹦蹦跳跳走了,途留他老哥一人思考人生。
朱瞻基努力劝服自己不要生气,孩子还小,等长大了就知道要脸了。
朱瞻基养伤期间,他老爹朱高炽依然在禁足中。
担心皇上有废黜之意的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写了一个折子,准备去辞掉太子之位。
“我爹这招以进为退用的极好,你等着看,接下来,我爷爷就要想折给我爹吃定心丸了。”
他爷爷夺了建文帝的皇位,午夜梦回总梦见他的老爹太祖皇帝要砍了他的脑袋,就越是想掘地三尺把建文帝找出来。
建文皇帝一日不死,他爷爷就要背上造反的名号。
人老了,越发注意名声,在意身后事了。
为了名声,他也不会轻易废黜。
善祥扭头,看向正在给自己推秋千的小少年,轻笑道:“你倒是看的透彻。”
“再推高点。”
外面的纷扰善祥不关心,自从她给朱高炽吃了会延长寿命的绛珠果,剩下的事情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朱棣会死,他死了以后,朱高炽登基。
朱高炽做了皇帝,朱高煦一定上蹿下跳不会老实。
朱高炽不是一个狠心之人,他拿不起屠刀,那就需要朱瞻基替他拿起屠刀,等朱瞻基的屠刀霍霍向皇叔,他也就失去了用处。
至于朱瞻墉,当然是每天快快乐乐陪她。
朱高炽痛哭流涕诉说了自己的无能,请皇上废除他的太子之位,令立汉王为太子。
皇上叫来了汉王,汉王一听,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毛遂自荐,像皇上举荐了自己。
皇上大怒,非要让朱高炽一剑,朱高炽大惊,吓得哆哆嗦嗦话都说不清楚,父子三人又是动刀又是动嘴皮子,场面乱糟糟,最后朱高炽被人扛回太子府时,他都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现在这种地步。
朱瞻基和朱瞻墉一起来看憔悴的老爹,听说皇爷爷让他砍了二叔的脑袋时,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一个想法——为什么不砍。
“要是二叔的脑袋满地滚,所有人都踏实了。”
朱瞻墉附和的点点头,对于他大哥的话,他第一次表示同意。
“是啊,要是我的脑袋满地滚,大侄子可就踏实了。”
朱瞻墉正要再次附和,突觉不对,一扭头就看到朱高煦站在他身后。
“二叔,你来了,你是不是来感谢我爹没有砍你脑袋,那你有没有带礼。”
朱瞻墉主打的就是一个波澜不惊不动如风,他甚至往朱高煦的手上望了望,仿佛想要看清楚他有没有带礼物。
面对还是个小少年的二侄子,朱高煦总有一种憋屈之感。
“没带。”
“啊”,朱瞻墉有些遗憾,“看望病患怎么能不带礼品呢,你瞧我爹,昨夜吓得脸色都白了,现在还没缓过来。”
朱瞻基的嘴角抽抽,他二弟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高了,不过看着二叔憋屈到想吐血,他又觉得畅快了。
果然,用这糟心的小东西来对付外人还是很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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