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越侯言辞凿凿,何将军也站出来反驳回去:“昨日微臣的女儿赴五公主的宴,早上巳时去的,太阳快落山时才回来,同去的还有越侯口中与太子相会的曲泠君,凌将军未来的新妇程家娘子,楼侍郎的新妇王氏,敢问越侯,这又做何解。”
本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凌不疑听到程少商的名字,便明白自己务必会掺和进去了。
越侯都堵回来两次,他终于反应过来,在别人眼中他是捏造事实,故意诬陷太子。
可他当真亲眼瞧见了啊?
越侯一时间也有些怀疑自己,难道是假的。
亦或者,是太子故意所为……
越侯怀疑的眼神看过去,只看到太子风光霁月,威严肃正。
而文帝看着牵涉其中的几人,最后将此事交由廷尉府调查,可惜廷尉府楼犇等还没开始动手查,凌不疑就参与其中了。
“本公主本意就是要他凌不疑插手,”文姝修剪着花枝,淡淡道:“那日约程少商来赴宴,不过是一步光明正大的阳谋,就是让凌不疑参与其中。”
凌不疑已经查到孤城一案越侯延迟增援,还故意以有瘴气为名,阻止老乾安王增援孤城。
自己不过是给他递把刀而已,毕竟有了越侯构陷太子一事,剩下的事情也就能名正言顺了。
儿子和小舅子站在同一天平上,文帝若是没有失了智,多半是会选择儿子吧。
果然,有了凌不疑的参与,关于曲泠君杀夫一事很快就调查清楚,而真正的凶手梁暇最终被其叔父梁无忌射杀。
而梁无忌被带回宫中陈情,文姝没有继续关注,只在宫中传出消息,越侯延误军机,指使霍氏一族全灭,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越侯去守皇陵,为霍氏赎罪。
最后不过是轻拿轻放而已。
对于这个结果,不得不说,凌不疑是失望的。
而文姝也有些失望。
从前她还有些疑惑,受皇帝教导的太子为何会那般优柔寡断,只靠一片仁心过活,如今她算是知道了,都遗传于文帝自身。
而凌不疑谋算许久,只得到一个罚越侯去守皇陵的结果,这一刻,他对文帝失望透顶,也明白过来,若是想要报霍氏全族的仇,只能寄希望于自己。
凌不疑暗地里的谋算文殊不在意,她最近在意的是太子与何昭君的婚事将近。
宣后翻看着往年的旧例,提笔又加了些,文姝探过头看去,这聘礼可比当年孙氏的厚。
宣后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温声解释道:“当年你阿兄曾与曲泠君情投意合,但为了你父皇与孙氏许下的诺言,还是和曲泠君忍痛分开,这些年,孙氏仗着他性情温和,常常有逾越之举,你阿兄也不容易,如今他与昭君两情相悦,也该是一段佳话。”
文姝只觉得宣后活的很累,太子娶新妇,何等隆重都不过分,谁人敢置喙,而不过是聘礼稍稍重一些,宣后便担心有人误会,一心想要解释清楚。
怪不得即使文姝那么好的灵泉水灌下去,每每医官把脉,总是说宣后心气郁结。
大约再好的医士就救不活不想活的人吧。
文姝虽不喜宣后总是瞻前顾后,委屈自己,委屈儿女,可总归是这具身体的生身母亲,她坐过去,淡淡道:“阿兄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又有何昭君这般好的新妇相辅相成,母后若是不愿待在宫中,待日后儿臣带着母后离开都城,游山玩水可好。”
既然厌倦了宣皇后,不如离开皇宫,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宣神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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