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后惊异的看了眼文姝,诧异道:“你懂事了,可见从前都是你府中幕僚挑唆,如今你将人都打发了,也是好的。”
文姝知道宣后口中的懂事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文姝提起永乐宫越妃时再不是满嘴挑拨。
文姝并不愿再宣后面前多提起永乐宫,毕竟皇后入宫多年,与越妃进水不犯河水,但文姝知道,自己与永乐宫的皇子公主绝不可能和平相处。
她想起刚才慌乱跑出去的何昭君,顺势转移话题:“母后和何昭君方才在殿内说什么呢?儿臣看昭君妹妹出去时小脸也红了,眼眶也红了。”
宣后想起何昭君刚才向自己表明心迹的话,一时间有些头疼,可她也不愿将事情说与小五听,就怕她口无遮拦宣扬出去,只能敷衍道:“不过是提起昭君日后的郎婿罢了,她小女娘害羞了,所以才躲出去了。”
文姝笑了笑,直接拆穿了:“母后怕是诓骗女儿呢,我早就知道何昭君对大兄有意,大兄也并非无意,郎有情妾有意,母后何不成全他们。”
宣后沉默片刻后低声呢喃:“那孙氏呢?太子若是重新娶妻,孙氏只能被废离宫,被皇家废弃,她日后哪里有好日子可过。”
文姝紧接着沉默,孙氏所犯罪孽不轻,宣后尚且能够替孙氏考虑往后余生,为什么对亲生的女儿就可以说弃之就弃之,难不成是因为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程少商长伴,所以无用又跋扈的女儿就可以被厌弃吗?
五公主固然可恶,可父母怎么就能轻易放弃她呢。
知道自己走进牛角尖的文姝撇去心里的烦乱,淡淡道:“母后为孙氏着想,有没有替皇兄着想过,孙氏为人不堪,哪里配得上储妃之位,当年父皇乱点鸳鸯谱,皇兄重诺娶了孙氏,而他的心上人也另嫁旁人,如今皇兄摆脱孙氏阴影,有了可以担当储妃之责的心上人,母后也要再三阻拦,究竟阿兄是母后亲生,还是孙氏是母后亲生,母后为何屡屡阻止,是因为昭君不配,还是在母后心里,阿兄的幸福一文不值。”
被女儿冷着脸质问,宣后嘴唇嗫嚅半天,最后还是败在女儿的眼神中:“若是你父皇愿意,母后自是高兴的。”
又将皮球踢到文帝头上。
可惜他那父皇偏心到头,哪怕是女儿,宣后的女儿和越妃的女儿也是千差万别,宣越两氏联姻,三公主所嫁的宣驸马也是正经儿郎,文武全才,英俊郎君。
文姝所嫁的越承,她敢保证,他现在此刻还在花楼那两个双胞胎舞姬的床上。
不过今日自己给越承安排好好大一场戏,希望一会儿看台上的人会开心吧。
“宴席快开始了,儿臣先过去了。”文姝今日和宣后真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为了话说多了怨怼彼此,还是减少见面吧。
看着小五好不留情的背影,宣后的心仿佛被紧紧攥住。
文姝踏进宴席的瞬间,就听到三公主刺耳的声音响起:“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五妹啊,五妹今日这一身额外素雅,难不成公主府里没钱了,往日里五妹不是仗着自己是长秋宫所出,得意的很嘛?如今怎得落魄了。”
文姝冷冷暼了她一眼,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回讽回去:“今日是家宴,三姊怎得一个人,宣表哥没有一起来吗?”
眼见三公主冷脸,文姝继续补刀道:“哦,我忘了,宣表哥才华横溢,与三姊这样不通文墨,只知敛财的商贾俗人自是不同,不愿陪着三姊来也无可厚非,听说今日是给凌不疑的新妇特意设的家宴,三姊旧事难平,心中有怨气,也不用拿我撒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