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女儿满是控诉的眼神,宣后心中一涩,眼神不自觉的躲闪,她也知道,自己心里自觉亏欠越妃,多年来与越妃互不干涉,所以去为难越家子侄,自己做不到。
而陛下,当年天下初定后,为着舅父,自己为皇后,越妃为妃,此后对上越妃更是气短,况且在陛下看来,小五嫁到越家为新妇,对夫君动手自是不可取,若是小五一状告到陛下面前,也不过是各打五十大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以,小五说得对,没有人能替她做主。
文姝深知宣后心里的矛盾,所以她不怪她,只是淡淡道:“母后不必为此忧心一直食不下咽,女儿自有主张。”
宣后点点头,母女两人撇过这一遭不再谈,宣后又似想起正事来:“陛下宣了原来的曲陵侯和夫人以及家中女公子儿郎们一同去祭奠,多半是为了子晟,这些年,子晟一心扑在战场上,整日朝不保夕,你父皇觉得就是因为他心中没有顾惜之人,所以才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既然子晟心中心悦程家女娘,便借此机会撮合。”
至于那女娘家中是否有官职,脾气秉性如何,都不在皇帝的第一考虑中,他唯一考虑的便是凌不疑的心意。
宣后一向宽仁待人,自听闻那程家小女娘连毁人容貌的事都做得出来,自是先入为主的不喜。
可子晟是她抚养长大,他难得心中有喜欢之人,她与陛下一样,自是以他的心意为重,如此一来,她心中也是左右为难。
文姝心里叹气,宣后就是顾及的太多,所以才会心情郁结,她扶着宣后躺下,严肃坚定道: “去祭奠,车马劳顿,母后还是早早养好身子才是正道,凌子晟的婚事自有父皇做主,还有越妃参详,再不成,还有三皇子为他的婚事冲锋陷阵,母后还是早些休息吧。”
宣后本就精神疲惫,文姝在刚才的饭食中偷偷加了几滴灵泉水,灵泉水滋养着身体,宣后困意袭来,不过意识模糊前她才反应过来,女儿的最后一句话不对。
小五的意思,子晟似乎与三皇子的关系不似表面平静,似乎格外亲近。
可她实在是太疲倦了,来不及想清楚就已经进入了梦乡。
文姝吩咐好长秋宫的侍女好好照顾宣后,劝她多吃些饭食后,轻手轻脚走出长秋宫,一出门,正遇上门外的何昭君。
何昭君看见五公主出来,立马迎了上去,眼中似有忧愁,问道: “公主可是要去东宫?”
何昭君知道自己一家的性命都是太子救的,若不是太子事先察觉雍王的狼子野心,将肖世子扣押,她们一家说不定已经为了自己的婚事去往冯翊郡。
她不敢想象,若是雍王谋反,按照自己父兄的忠勇,必定用生命去反抗,届时……
最近她时常做着噩梦,梦中一片白茫茫的虚无,自己呼喊父兄,可不论自己哭喊的多么大声,却没有一个人应答,最后场景一转,大片大片的血,有阿父的,有阿兄的,还是自己的,还有自己年幼的弟弟的,那么多那么多的血,红的刺眼,剜心……
所以她不敢出宫,不敢面对父兄,她怕看见父兄满是指责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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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 作者日常嘀咕:把何昭君配给太子怎么样,原先的储妃几乎是个摆设,何昭君父兄皆在,也不会在与楼垚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