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宣念完圣旨,说了几句吉祥话就转身回去复命,而永瑢还惊奇的反反复复默默看着圣旨上的每一个字,然后趁着知画不备,塞进自己怀里。
知画无语的看着他的动作,无奈道:“你是怕我和你抢吗?”
永瑢讪笑:“我太高兴了,对了,婚期定在腊月初十,也不过三个月了,你要不要写信到陈家,请他们来京城?”
知画应下,她也正有此意,当时老佛爷派人来接她,她几乎是什么都没带,只带了几身衣裳和三千两银票便上了来接人的马车,如今她要嫁人,还是嫡福晋,嫁妆必不能马虎,况且家里父母也该来京城见证她的幸福时刻。
不过,即使永瑢如此努力的转移话题,知画还是没有忘记之前的一幕,调侃道:“贝勒爷对着圣旨倒是比对知画更珍惜。”
永瑢一噎,对上知画满是戏谑的眼睛,无奈的笑笑:“还望福晋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心里却乐开了花,因为她知道知画已经对着自己打开了心防。
这边两人满是幸福温馨,和同在紫禁城内的景阳宫,刚回到景阳宫的永琪闪身夺过朝着自己面门而来的花瓶,待看到满地的粉糜后,又回过头看向捂着胸腔不断喘着粗气的小燕子,身心俱疲道:“小燕子,你又做什么?”
小燕子眼神恨恨的看着永琪,嘴下不饶人的骂道:“永琪,你个大骗子,你不是说我很快就会好吗?为什么她们说我再也好不了了,以后都会是一个病秧子。”
小燕子流着眼泪,满眼委屈,她小燕子,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自从南巡回来,只能躺在床上,吃喝都不自由,如今好不容易四个月过去,胳膊腿都好了,她还很听话的听了太医的吩咐去院子里慢慢走几步,可是没想到听到有宫女说她再也好不了了,以后都会是一个病秧子,可惜了。
她震惊,她害怕,她更觉得失望。
永琪居然骗她。
永琪站在门边沉默了许久,他静静的看着小燕子哭泣,却没有了从前的慌张,最后他还是走了过去,一把将小燕子揽进回来,轻轻拍拍她的背:“小燕子,别害怕,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小燕子心下更恐慌了,也就是说那些宫人没有说谎,她的以后都会是现在这副鬼样子,动两步就喘,腿脚不利索,那她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区别?
她宁愿去死也不要以后都会这样活着。
小燕子从永琪怀里抬起头,满眼哀求的望着他:“永琪,你去找皇阿玛,让他给我找最好的太医,最好的大夫,皇阿玛那么厉害,他是皇帝,一定能找到人治好我的,永琪,我不要以后什么都做不了,那样我会疯的,我会死掉的,永琪,你不想看我疯掉,死掉对不对,你去找皇阿玛,你去求皇阿玛好不好?”
小燕子的哭求声就像一把尖刀一样反反复复凌迟着永琪的心,那么鲜活,那么灵动的小燕子,他真恨那个没有几个拦住小燕子的自己,恨那个答应皇阿玛会娶侧福晋的自己,恨那个能够坚持一夜不去寻找小燕子的自己。
可是他不能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甚至不能代替小燕子去疼去痛,她只能紧紧抱着小燕子,陪着她一起流泪,一起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