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回房间，知画拍拍因为跑动快速起伏的胸口，她拿手背贴了贴脸，滚烫的温度从脸颊传到手背。
若是永瑢真能向皇上求得圣旨，自己嫁他也无妨，宫里的大戏看与不看都不打紧，毕竟她还有两个傀儡可以给她实时转播。
不过今日永琪吐露出肖剑和晴儿之间的事，只怕是那位老佛爷要坐立难安了。
事情如知画所猜想的一样。
昏暗的房间里，老佛爷静静的坐着，混浊的眼睛却痛心疾首的看着下面跪着的晴儿，最终她冷冷道：“你当真与肖剑有私情？”
前几日晴儿忧郁的神情已经让她起疑，如今被永琪一语拆穿，她才了解晴儿前几日的伤情所为何事。
晴儿心里一凛，颤着声音却又十分坚定道：“是，老佛爷，晴儿喜欢他，晴儿想要和他在一起，老佛爷，晴儿知道自己辜负了您的期望，但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晴儿也想过要克制，可晴儿克制不住，对不起，对不起。”
老佛爷颤抖着手，连佛珠都握不住，她没有想到自己养大的晴儿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和一个江湖草莽有了私情。
如果早知道有今日，她一定不会让晴儿和小燕子几个掺和在一起，否则怎么也学了小燕子和紫薇从宫外带来的不好的习性。
她悔啊。
“晴儿，”老佛爷看着跪在地上满目祈求的晴儿，对她的心疼又占了上风：“你自小锦衣玉食，出入都有宫婢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何受得了江湖上有今日没明日的颠簸日子。”
而晴儿也容易的从老佛爷的话语中听到了松口，她跪行几步，将脸贴在老佛爷膝盖上，哭求道：“晴儿不怕苦，如果能与肖剑在一起，再苦再累的日子晴儿都愿意。”
从前温顺懂事的晴儿跪在自己面前哭着说她愿意为了一个男人去过苦日子，老佛爷这颗心仿佛被重重掐了一把，又酸又疼。
除了皇帝，她最亲近的就是晴儿，如今她为了一个男人，已经做好离她而去的准备。
最后老佛爷看着哭的绝望的晴儿，心里轻叹一声后，选择退了一步，她低下身子替晴儿擦着眼泪：“晴儿，如果你真喜欢他，那哀家就让皇帝赐他一官半职，以后定居京城也好。”
晴儿先是一喜，后又沉默起来，她了解肖剑，肖剑心中有着深仇大恨，如今叫他日日夜夜看着仇人就在眼前为了妹妹却杀不得，已经叫他日夜难安。
如果再让他接受仇人的施舍，做了仇人的朝臣，只怕是内心的愧疚会生生将他折磨疯。
她不能这么自私。
最后晴儿还是摇了摇头，“老佛爷，肖剑生性自由，四海为家，他不会愿意被困在京城，晴儿也不愿意为难他。”
老佛爷见她如此偏袒那个肖剑，怒火油然而生，可看着她红着一双眼睛落寞的模样，又有些心疼，“你既然说他爱你，难道就不愿意为了你放弃江湖吗？那他的爱也不值一提。”
老佛爷觉得自己被小燕子紫薇的‘爱情至上论’搞到头大了，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昏了头的话。
晴儿一愣，她心里有些千言万语，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肖剑的仇人是皇上，如果老佛爷知道这一切，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肖剑。
所以为了肖剑，为了小燕子，她不能说，不能透露出一星半点，否则对于所有人来说，又是一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