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康~,小康~”
“哇哇哇~”
有意识时,她的手正掐在一个婴儿的脖子上,婴儿因为喘不上来气,脸涨的通红,哭声也渐渐弱了起来。
康敏迅速收回手,把婴儿放在一步之远的床上,手搭上婴的脉,还好,虽然微弱,但还有的救。
婴儿白嫩的脖颈上有一道明显的青紫色痕迹,嘴唇都有些发紫,哭声已经微不可听,若是她晚来一刻,只怕是孩子已经窒息而死。
“哇~,哇~”,大量的空气涌入,窒息的感觉过去,婴儿的哭声渐渐大了起来,可因为刚才原主用力掐他时伤到了喉咙,他的哭声也掺着嘶哑,甚至能听出血腥气。
康敏见他暂时没有大碍,开始接收记忆,原主本是好人家的姑娘,家里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有良田百亩,家里人心疼她,买了一个小丫头伺候她。
若是一直如此下去,也许她会在父母的安排下,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君,生一两个孩子,平静的了此一生。
可这一切都在她遇到一生的劫数——大理镇南王段正淳时,全部破灭了。
康敏眉清目秀,相貌颇美,带着丫头上街时,被恰好路过此地的段正淳一眼就瞧上了,段正淳风流倜傥,气质出众,一张巧嘴天生就会哄女人,康敏自小见过的男子都是父亲兄长那般沉默寡言的,哪里是他的对手,很快就沉沦在他用甜言蜜语打造出来的未来中,一来二去,背着父母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可等她发现自己可能有孕后,段正淳却一夜之间消失了。
康敏发了疯一般的找他,可那个承诺会与一生一世的人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就像突然闯入她平静的世界一般,又突然消失,只留她一个面对即将到来的地狱。
后来,东窗事发,她未婚先孕,族人将她关在了祠堂,要将她沉塘,父母偷偷在晚上放走了她。
她记得,她跑出祠堂时,母亲抓着她的手,塞给她十两银子,让她跑,跑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
她跑出去好远,看见祠堂灯火通明,依稀间,还能听到族人的谩骂声,可她不敢回去,她怕回去后就会被沉塘,她不想死。
后来,她一个人挺着肚子,一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跌跌撞撞来到了洛阳,此时她已经快生了。
千辛万苦生下了那个孩子以后,她对段正淳的爱意也渐渐转为恨意,她不想在家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不想再被人欺辱,不想再因为美貌被人肆意调笑,指指点点。
她想要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而那个孩子就成了绊脚石,况且他有一个让她毁了一生的父亲,所以他必须死。
“唉,可怜又可悲。”
康敏摸了摸孩子消瘦的小脸,心里闪过心疼,原主厌恶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好好照顾他,能让他活着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原主现在住的是一间租来的小屋子,她又不懂得收拾,东西胡乱堆放,想下脚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