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夜色寂寥,说着要来用膳的人姗姗来迟,金玉妍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已经热了第二回的晚膳,眸色深沉。
惩治人的法子还真是低级。
又是半个时辰后,静鞭响起,皇上的御驾停在了启祥宫大门。
金玉妍随意掸了下丝毫没有褶皱的衣服,带人出门迎驾。
金玉妍说:" 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微微眯眼,看着这个给自己诞下四位皇子的嘉贵妃,想起白日永珹对自己的忤逆,没有叫起,直接绕过她进了正殿。
金玉妍顺着他就离开的脚步看过去,连背影仿佛都散发着怒火。
她若无其事的起身,跟着也进了正殿,看到金玉妍时,皇上怒不可斥,指着刚进来的金玉妍大骂。
皇上说:" 金氏,这就是你的规矩?朕不叫起,你敢私自起身。"
皇上说:" 永珹就是被你这样的生母教导,才会如此不知孝悌,忤逆君父。"
金玉妍看了眼其他人,眼里暗含威胁,若是有人敢把皇上今日的话说出去,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看着所有人都低下头,假装自己不存在,她挑了挑眉,不错,至于盛怒的皇上,金玉妍无所谓的笑笑,还笑着反驳。
金玉妍说:" 永珹最是孝顺,可当不起皇上的不知孝悌四个字。"
金玉妍说:" 永珹幼时,皇上就时常教导永珹要尊敬兄长,爱护幼弟,如今永珹正是如此做的,怎的皇上反倒是忘了。"
金玉妍的话,让皇上也回忆起永珹小的时候,在尚书房总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是确实最贴心,最与他亲近,可随着长大,渐渐锋芒毕露,如今更是羽翼渐丰,连他都奈何不了永珹了。
可人真的会随着长大变聪慧吗?不会。
永珹幼时,必是被金玉妍教导着不与他君父一心,在他面前藏拙,说不定和他亲近也是装模作样,如今大势已定,永璋缠绵病榻,永瑢不成器,醉心于书画,只能当个大家,永璇三个更是唯永珹是从,所以他不愿也不用再藏拙了。
而永璇从小弓马娴熟,吵着要做大将军,永瑜和永瑆也是天资聪颖,金玉妍其心可诛啊。
越想越觉得一切可疑有迹可循的他再看向金玉妍时,眼里充满了杀意,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
皇上说:" 永珹倒是有个好额娘,为她谋划许久,窥伺朕的位置。"
原来他的后宫还藏着这么一位工于心计的女人,想起那些同床共枕的夜,皇上顿时遍体生寒。
金玉妍感受到皇上的害怕,心里很是高兴,面上无表情,不慌不忙的继续反驳。
金玉妍说:" 皇上言重了,没有人窥伺帝位,永珹不过是效仿您,心有大志罢了。 "
您自己为了当皇帝,给自己认个尊贵的娘,我们永珹还差的远呢。
金玉妍莞尔一笑,毫不退缩的迎上皇上的眼睛,看到里面的杀意,笑意更深。
皇上瞳孔微张,看着神情自若的金玉妍,背后的手慢慢攥紧,金氏绝不可活。
皇上说:" 金氏,你好得很,王海,摆驾回养心殿。"
皇上甩袖而出,没注意到身后金玉妍对着回过头的王海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