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玱玹在凤凰树下重新搭了一个秋千,与儿时一模一样。小夭有些激动,坐着让玱玹推着,画面仿佛又回到小时候。他们叫星瑶一起,星瑶拒绝了,她已经过了天真的年纪,也不愿回到过去。
更何况,即使小时候,她也不是天真无邪的孩子,外爷说的道理她早就明白,只有抓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靠别人施舍,终是不能长久。
母亲祭日,西炎本欲大办,星瑶拒绝了,缬祖一脉子嗣凋零至此,祭礼越是繁华便越显落寞。
玱玹、星瑶、小夭三人来到山上,连侍从都未跟随。六座坟茔,三人依次跪拜,直到祭礼完成,都是一声不吭。一阵秋风飘过,落叶瑟瑟,西风中那三道身影,是那么地单薄。
祭礼完成好一会儿,三人才相继起身,玱玹想去趟西炎城办事,星瑶和小乖也默默跟随,这一场祭礼,却是拉近了三人的距离,多年前朝云峰上的誓言又回荡在耳边,天地间,他们,似乎只有彼此了。
西炎城,歌舞坊。“玱玹哥哥确定要带我和姐姐来…这种地方。”星瑶无奈道,她感觉眼前有一行乌鸦飞过,再次后悔一时意动随玱玹出来。
“来都来了,去看看呗。”小夭倒是很感兴趣,做了那么多年男人,她也深知歌舞伎的苦楚,对这些并无多少忌讳。
说完便拉着妹妹往里走,心道,小乖养尊处优久了,多体会点民生对她有好处,如果连这些人见都不愿意见,以后怎么能为她们考虑。
三人来到雅间,一路上星瑶虽不喜欢,表现得还算落落大方。玱玹让随侍的小奴去请了金萱姑娘来,小夭正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打量着两人,星瑶却道“姐姐既然对这里这么感兴趣,不妨出去转转。”
看星瑶语气认真,小夭明白自己想差了,就算玱玹再怎么风流,也不可能真带着妹妹来,笑了一声出去了。
小夭依在栏杆上看着一楼的歌舞,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小夭,毕竟如此绝色美女作为客人来这歌舞坊很是少见,但这里毕竟是西炎都城,王孙贵族比比皆是,不知身份的情况下也没人敢随便出言得罪。
这时两男子迎面而来,一男子竟出言调戏“这位美女,来此可是寂寞,不若今晚就让本公子陪陪你吧。”正欲伸手,却被身旁的男子制止“对美人,可是要你情我愿,我们都是风雅之人,强迫有什么意思。”说完拉着他就要离开。
看着眼前的男子,小夭将打算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此人与相柳面容一般无二,头发却是黑色,气质风流,与相柳的清冷可谓大相径庭。
“等等,你是谁?”小夭不自觉问了出来。
“在下防风邶,姑娘舍不得我走,莫非真想和我共度良宵。”防风邶带着坏笑道,伸手欲环上少女的腰,举止说不出的轻浮。
小夭有些恼羞成怒,打掉他伸过来的手,径直离开了二楼,防风邶也不恼,只是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
雅间中,金萱已经退下,星瑶道“想不到大伯还留有势力给你。”
“两位王叔经营数百年,朝堂上的势力已不剩什么了,这暗中的,也就局限在西炎城还能有点用…”玱玹唏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