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许太初低眸看着对方那双警惕的眸子,龇牙一笑,回道:“我媳妇睡着了,我抱她回房间,不行吗?”
“哦。”
林语冰简单应了一声,接着脑袋一歪,便倒向了许太初怀里。
后者错愕了两秒,旋即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这娘们,警惕心还真是重啊。
抱着媳妇,许太初大步走进林宅。
一路上,四周的下人们看到这一幕,好似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纷纷抿唇偷笑了起来。
更有几人出声调侃道:“姑爷,你可要小心点,别把咱家大小姐摔坏了。”
许太初佯装不悦:“那你来抱?”
“不不不,俺可不敢,还是您来吧。”
看着下人们一脸坏笑的表情,许太初眉梢轻挑,脚步也放慢了许多。
这种有面的事儿,还是让它多持续一会吧。
“许太初。”忽然,脑袋埋在许太初怀中的林语冰,小声唤了一声。
“嗯?”许太初喉间发出一道困惑的声音。
“谢谢你。”林语冰声如蚊蝇,仿若梦呓。
“谢我什么?”许太初轻笑。
“谢谢你,帮我分担了许多压力。”林语冰声音慵懒的低语道。
闻听此言,许太初忍不住面色微凝,询问道:“你都知道?”
“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林语冰嘟囔着回道,言语间似是有些不悦。
许太初淡然浅笑着,问道:“那你想全部知道吗?”
“不想。”林语冰撒娇般的摇了摇脑袋。
“为什么?”许太初有些好奇。
“我怕欠你太多,还不清。”
“我不用你还就是了。”
“那也不行。”
“这又是为何?”
“因为……”
“因为?”
“因为!”
“因为什么?”许太初哑然笑道。
“因为!”林语冰猛然睁开眸子,清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许太初,口吻坚定的回道:“我怕会依赖上你。”
许太初微微低眸,直视着对方严肃的目光,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了起来。
薄唇微翘,掀起一抹邪魅之色,他出声询问道:“你怕我走?”
林语冰没有回答,依旧直直的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的模样磕在脑海中。
忽然,她再一次被酒精征服,脑袋一歪,彻底陷入了沉睡。
见此模样,许太初轻笑一声,加快了上楼的脚步……
……
清晨,当不知道第几缕阳光穿透窗户,照耀在林语冰脸颊上时,这位睡美人终于睁开了朦胧的美眸。
起身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大脑传来阵阵的刺痛感。
林语冰柳眉微蹙,仔细回忆着昨晚在宴会上的事情,当确定自己与客户之间的合作谈妥时,紧蹙的眉梢这才舒展开来。
但紧接着,她又凝眉喃喃道:“昨晚,是他抱我回来的?”
脑海中出现断断续续的画面,好像是她小鸟依人般,依偎在许太初怀里。
俏脸泛起一抹红晕,林语冰自嘲道:“倒是许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视线看向床头柜,昨晚的半杯热牛奶,此时已经放凉。
但口干舌燥之下,林语冰还是端起牛奶,一饮而尽。
起身下床,走出房间之后,便看到许太初正围着围裙做早餐。
“醒了?快,给你熬得醒酒汤,喝点再去公司。”
阳关穿透窗户,照耀在对方那张英俊的脸庞上,灿烂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林语冰红唇微翘,掀起一抹浅淡的弧度,颔首应道:“嗯,辛苦了。”
早餐时分,小两口坐在饭桌上,安静用餐。
忽然,正在吃饭的许太初,抬眸看向自己婆娘,嬉笑着问道:“从起床到现在,你已经偷偷看了我十六眼,是做梦梦到跟我缠绵不休,现在还有些意犹未尽吗?”
“你高估自己的魅力了。”林语冰神色清冷如辉,淡声回道:“我只是想问你,昨晚有没有趁我喝醉,做些不绅士的事?”
“比如呢?”许太初轻佻的笑着,痞态十足。
林语冰面色微变,忍不住白了一眼这个无耻的家伙,低头喝汤。
这时,身后的液晶电视,忽然响起了今天的洛城早报:“我市著名商人,城南戚家的家主,戚苟先生,于今日凌晨一点钟,突发心梗,送到医院时,因救治未果逝去,享年57岁。”
“据知情人爆料,戚苟先生在生前曾前往顾家,并与顾家少主发生过争执,有人怀疑,这并不是一场意外,让我们听听顾家少主顾乘风的回答。”
正在用餐的两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同时将视线放到了屏幕上。
画面中,顾乘风正站在戚家门口,面色悲痛,神情茫然,眼角的泪痕,带着黯然伤心之色,令人感同身受。
“顾少爷,有人说戚苟先生的死,并非意外,您怎么看?”
可能是出于对对方身份的忌惮和敬畏,记者的问题十分隐晦,并没有直白的询问,戚苟是如何死亡的。
顾乘风愣了两秒,旋即握着拳头,悲痛的咬牙低喝道:“顾家和戚家一直关系亲密,戚叔更是我从小到大最尊敬的叔叔,如今他已经与世长辞,怎么还有宵小发出这种肮脏言论?”
“我不管他是谁,若再让我听到此类言论,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揪出来,给我戚叔磕头认错!”
“顾少爷,您别激动。我们只是想知道,戚苟先生的真正死因。毕竟有传闻,他在生前与您发生过争执,这是事实,对么?”记者继续追问。
闻听此言,顾乘风面色陡然变得凶狠起来,他直视着记者,仿佛一头发狂的老虎,嘶声质问道:“你想问什么?你想知道什么?!你想说戚叔是我杀的?”
“你是哪家报社的?是谁派你来挑拨顾家和戚家关系的?!戚叔是最疼爱我的人,你知不知道?!”
“顾,顾少爷,您冷静,冷静。”
就在记者被顾乘风的模样吓到的时候,顾贤面色平静的挡在了二者身前。
略显苍老的眸子,泛起一抹淡淡的冷色,他直视着记者,嗡声回道:“抱歉,乘风痛失叔父,情绪有些偏激,你的问题,我替他回答。”
“戚苟与我是老相识,这一点,我想大家都很清楚,坊间有传闻,说什么戚家是我顾家培养出来的傀儡,嗬~真真是无稽之谈!”
“戚苟痛失爱子,心情悲痛,昨日找我共饮,聊表内心伤感。酒至中期,他忽然跟我说,有些累了,不想再支撑下去了,打算将戚家产业,尽数划到顾家旗下,并希望顾家可以带领戚家,走的更高更远。”
“对此,我自然是严词拒绝。我儿便是因为此事,与他争吵了一番,多次劝他重振旗鼓,为戚家考虑,为戚氏集团数百名员工考虑。”
“可却没想到,戚苟在回家之后,竟会突发心梗,唉~若是你们当真怪罪我们父子,便怪罪吧,是我们没有顾虑到他的心情,是我们……没有安抚好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