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打扮的十分妖娆,趴在吧台时,胸前的雪白在昏暗的灯光下,极其惹火。
许太初眉梢轻挑,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对方。
调酒师一愣,旋即应道:“当然,美丽的小姐,这是我的荣幸。”
说着,他转身走到一旁,开始调酒。
女子百无聊赖之下,将目光放在了许太初身上。
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女子鄙夷的嘲讽道:“大叔,你知不知道这样盯着一个女孩子看,是一件很不绅士,而且很下流的行为?”
“下流?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们圣女就会把你洗的白白净净,放到我床上?到那时,你就会知道什么才叫下流。”许太初幽幽开口,面带调侃。
闻听此言,女子面色微变,原本鄙夷的神情,也换成了欣赏。
她眯着眸子,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是怎么猜到我身份的?”
“绯月儿香水,一种让男人又爱又恨的味道。这种味道对男人来说,很有诱惑力,但真正贴近之后,却会让男人产生生理不适。”许太初神色调侃,扫量着对方,道:“这种味道,你们圣女身上也有,而且很常用。”
“狗鼻子。”女子挺了挺琼鼻,小声嘀咕了一句后,伸出玉手,大大方方的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石小夏,是圣女的忠实追随者。”
“我对你的名字不感兴趣,找我什么事?”
许太初没有与之握手,神情忽然冷淡了下来。
今晚这场局,他不想让任何人插手。
尤其是云门。
华温书那老东西,总想着趁火打劫,趁机破坏他和媳妇之间的美好感情,他不想跟对方有过多牵扯。
“圣女已经找到戚无双藏匿的位置,她让我来带你过去。”石小夏努着嘴,似是有些不悦。
“哦。”许太初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这时,调酒师端着酒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正在交涉的二人,微笑道:“美女,你的酒。”
“喝完这杯酒,哪来的回哪去。顺便帮我传个话……”许太初目光漠然的扫了一眼石小夏,警告道:“她若再自作主张,干预我的事情,我砸了她的新车。”
许太初会不知道戚无双的位置吗?
他若没有把握,又怎么会玩这个游戏?
他要的,只是在希望来临前的那一刻,杀了对方。
这样的结局,才完美,才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虽然杀一个戚无双,并不能解决所有麻烦。
但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动他许太初的女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甚至,连死都要死的痛苦,死的饱受折磨!
杀鸡儆猴,重点从来不是‘杀’,而是‘儆’。
若是起不到令人敬畏的效果,杀再多的戚无双,也没用!
转身走出酒吧,许太初收到了暗影小队发来的位置。
此时,戚无双正像一只臭水沟里的老鼠,瑟瑟发抖的躲在那里,等待着晨曦的到来。
……
戚家大厅。
这个时间点,原本已经夜深人静的大厅,此时却灯火通明,人影涌动。
整个大厅的气氛,一片死寂,所有人面色凝重,满是愤慨。
“这个许太初,实在是太猖狂了,他要是敢杀了无双,我们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替无双报仇!”
“二哥说的没错,无双再怎么闹腾,那也是我们戚家的少主,他许太初凭什么用私刑?”
“大哥,你说句话吧,我就不信,我们几家联合试压,林家能扛得住!”
一众人愤愤不平的怒喝出声,却都只是想着报仇的事情,没有一人提出建议,该如何平息许太初的怒火。
在他们眼中,一个许太初,还不值得他们放下身段去和谈。
而一个恶名远扬的少主子,更不值得他们营救。
戚苟环顾四周,苍老的面容上漏出一抹温怒之色。
可他又不敢呵斥众人,因为这件事,确实是他儿子有错在先。
“都散了吧,这件事,我会想办法。”
戚苟无力的挥了挥手,驱散所有人。
众人连假惺惺的询问都没有,纷纷离开大厅,静等着戚无双身死的消息。
驱散了大厅的戚家人之后,戚苟将目光放在了坐在侧位,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顾乘风身上。
“顾少,您可有法子,救救无双?”戚苟声线微颤,内心很不平静。
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顾乘风无情的摇了摇头,叹道:“戚叔,当无双决定做这件事的时候,就该想过有这种后果。”
“若杀了许太初,自是万事大吉。但若许太初没死,无双必然难活。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不管许太初有什么本事,他也只是个人,不是神!我们三家合力,难不成还阻止不了他一个小小赘婿?”戚苟诧异的看着对方,心中已然有怒火升腾。
“小小赘婿?”顾乘风嗤笑一声,抬眸望着眼前的老狗,道:“戚叔,无双没脑子就算了,你也没脑子吗?”
“小小赘婿,能杀了沈听风,杀了刘健,杀了单羽鸣,然后安然无恙吗?”
“小小赘婿,能在我顾家的地盘上,打我顾乘风的脸,让陆佑明吃瘪,让叶公馆的少主子,俯首拜师吗?”
顾乘风缓缓起身,摇头轻叹:“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如此看轻许太初?他若当真是你们口中的废物赘婿,他能活到今天?他能……以一己之力,搅的整个洛城动荡不安?”
面对顾乘风接连不断的质问,戚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后,他轻叹道:“我又何尝不知这些?但无双是我唯一的儿子,他若是死了,我戚家未来何去何从啊?”
“嗯?”顾乘风忽然侧目,眯眸问道:“唯一的儿子?难不成戚铭是你捡来的?”
闻言,戚苟老脸一红,迟疑道:“他……只是个私生子。”
“那也是你戚苟的种儿,不是么?”顾乘风淡淡的劝道:“戚无双能否活下来,就看他自己的命吧。若他不幸惨死,你想报仇我不会阻拦,但我必须提醒你一句……”
阴鹜的眸子轻轻抬起,顾乘风漠然的注视着戚苟,警告道:“许太初,你想杀便杀,但林语冰和林渊,你一根汗毛都不能动,听明白了吗?”
戚苟死死的咬着牙根,低下脑袋,颤抖着身体回道:“老奴,明白!”
“嗯,不早了,早些休息。年纪大了,就不要为这些小事操劳,睡醒之后,你的目标自然就明确了。”顾乘风冷血的扫了对方一眼,转身离去。
看着对方走出大厅,直到消失在视线中,戚苟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老血。
他伛偻着身子,扶着桌面笑了起来,牙齿上满是鲜血,笑的令人发毛,令人心悸:
“嗬,嗬嗬嗬嗬~”
“小事,在你们顾家眼里,我儿子的死,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么?”
“三十年呐,整整三十年,我戚家给你们当牛做马,鞠躬尽瘁,最后就换来一句自求多福?”
苍老的眸子喷涌出浓郁的火焰,愤然不平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戚苟颤颤巍巍的抬起眸子,死死的望着大门方向,咬牙切齿的低吼道:“顾乘风!顾贤!这条狗,老子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