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筱一惊,极速后退,神色间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殷子懿问道:
“你…你知道我偷袭你?”
殷子懿缓缓睁开眼,在续元丹的作用下,本已耗尽的元气,已恢复大半,点头道:
“你醒来时,我便已知晓。”
“那你为何不躲?”馨筱急声问。
“那一掌,你早晚都要打,这是我欠你的,又何须要躲!”
殷子懿平淡的语气没有掺杂任何情绪。
“你难道不怕死吗?”馨筱语气有些阴沉的问道。
“怕…世人哪有不怕死的,只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殷子懿又恢复往昔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笑着答道。
“你无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馨筱被气的有些无言以对,只能怒声骂了句。
“嗯…不错,从禽兽变成混蛋和无赖,这也是一种进步嘛!如果我再告诉你,我已将你身上的疤痕全部治愈,是不是就可以变成亲爱的夫君呢?!
殷子懿狡黠一笑,满脸都是邪邪的味道,活像一个没脸没皮的地痞流氓。
馨筱闻言一惊,急忙跑到铜镜面前,仔细观察着自己的容颜。
“啊…我的疤痕…我的皮肤怎么变的如此光滑…你是怎么做到的…?”
铜镜里的馨筱,原本那张狰狞恐怖的脸,早已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白皙,柔嫩,吹弹可破的面孔。
玉手轻抬,轻轻抚摸着那张阔别已久的容颜,眸子的泪水忍不住的滴滴下落。
盘坐于床上的殷子懿,看着娇躯有些微颤的背影,并没有出声打扰她,只是微微一笑,重新闭起双眼,继续运转功法恢复元气。
“我的身体…殷子懿,你混蛋…你是不是看了我的…我的……”
馨筱终于发现身体的变化,前胸,后背那些疙疙瘩瘩的伤痕,竟也全部消失,回想起在浴桶醒来时,全身赤裸的那一幕,只觉双颊发烫,羞愧难当,暗道,必是这个混蛋将她衣物褪光,看了她的身体。
“别误会…你的衣服是百合与墨香脱的,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殷子懿此刻修为尽复,神采奕奕的跳下床,看到馨筱的模样,就猜出她在担心什么,急忙解释着。
不过想到将她抛向浴桶时,无意间瞥到的那一眼,小腹中就有股邪火涌动,那白若凝脂的酮体,高耸的酥胸,圆润的丰臀,修长的玉腿,想想就垂涎欲滴,双眸中涌动着一股火热。
“混蛋…你乱看什么…转过身去……”
馨筱感受到殷子懿的目光越来越炽热,似是要将她吞掉,吓的一惊,双手抱胸娇声呵斥。
殷子懿自知有些失态,赶紧收回目光,尴尬的将一枚储物戒递到她面前道:
“这里面我放了些金币、丹药,还有一部帝阶功法和一柄上品灵器宝剑;你可以认为,这些是我对你这三年的补偿,也可以把它当做我送你的礼物,总之你不要拒绝,收下就好。”
馨筱神情冷漠的盯着殷子懿,对那些宝物却是兴致缺缺,不屑一顾,双眸内没有一丝波澜,冷冷的道:
“你是想以此求得安心,还是想用这些宝物,收买我的身躯和灵魂!”
殷子懿微微一鄂,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对馨筱这种刚烈的性格,他还真的是无言以对,抓起她那已经变的柔荑嫩滑的玉手,霸道的将储物戒套在她手上,淡淡的道:
“你那一掌拍不下来,我就晓得,你虽心存恨意,但骨子里却是良善之人,既没狠辣的手段,干嘛非要恶语相向,日后你要与我共同生活百年,甚至数百年,忘记过去,开心的过日子不好吗?非要将自己包裹成一朵带刺的玫瑰,你不累呀!”
馨筱奋力的想抽回手,可他攥的太紧,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听到殷子懿略带殷切的话语,细想之下,似是有些道理,便没再挣扎,任他将储物戒给自己带在手上。
殷子懿抓着馨筱的玉手,仔细欣赏着,他在魔帝宝藏中,精心挑选的那枚雕花镶玉的储物戒,感觉带在她手上很是漂亮,有些感慨的道:
“戒指为环,即是枷锁,也代表着永恒,没有起点,亦无终点,却可以将两颗相爱的心,紧紧的套在一起,牢不可破。”
原本面色冷漠的馨筱,被殷子懿这句话逗的噗嗤一笑,羞怒的举起小拳头就砸在殷子懿的胸口上,啐了句道:
“谁与你相爱,我是你抢来的!”
………………
次日清晨,殷子懿带着馨筱,来到母妃的清芷殿请安。
大厅内长勺祖母怀抱着小洁茹,坐于高位,满是慈爱的逗哄于她,引得大厅内,不停的传出阵阵开怀的笑声。
摄政王与殷王妃,分坐于下首侧位,满脸含笑的看着长勺祖母,姬雪晴,李诗韵带着各自的丫鬟,神色各异的立于殷王妃身后。
殷子懿带着馨筱见过礼后,独自找了个位置坐下,神态轻松的吃着果子。
长勺祖母怀里的小洁茹,见到馨筱那一刻,扭转着小身子,张开双臂,奋力的挣揣,清澈无瑕的双眸中,满是求抱的意味,唔啊唔啊的奶声中,突然急的唤了声:
“娘亲”
惹得满屋惊讶,赞誉之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馨筱被这一声雅嫩柔软的娘亲,叫的更是全身酥麻,满眼都是慈爱与温柔,疾步上前,紧紧的将小洁茹搂在怀里,看的殷子懿有些发呆,几天的相处,这还是第一次发现,馨筱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小家伙更是开心的在馨筱怀里,扭来扭去,不停的抓扯着她的衣服。
“啊……馨筱,你的脸……”
开心的小洁茹,无意间扯落馨筱的面纱,露出一张白似凝脂,精致绝美的瓜子脸来,樱嘴红唇,琼鼻微翘,梨颊微涡,在那双犹如一泓清水般,清澈明亮的眸子映衬下更显娇艳动人。
姬雪晴的惊呼,引得屋内众人,齐齐望向馨筱那张白嫩绝美的容颜,搞的她粉腮瞬间涌起两朵红晕,好似两朵含苞欲放的牡丹。
“怎么样,本少的医术还过的去吧,两日时间,便让她脱胎换骨,容颜更胜从前!”
坐在一旁的殷子懿,满是得意之色,将一粒粒葡萄,丢入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自吹自擂。
“哼…!若不是你胆大包天,肆意妄为,怎会害的人家姑娘面目全非,艰难苦痛的度日,本王还未罚你,你倒是先嘚瑟起来!”
摄政王的一句话,让殷子懿原本喜悦的心情,如浇了一盆冷水般,瞬间低落下来,只能老老实实,起身一礼道:
“父王教训的是,孩儿知错……!”
“好了,懿儿本性纯良,不过就是酒后的荒唐之举,就看在我们小洁如的面上,此事就告一段落,休要再提!”
长勺祖母,听闻要责罚心爱的孙子,哪还能坐的住,开口就把摄政王后面准备责罚的话,全部封堵住。
摄政王并不是真的想惩罚自己的儿子,只是警告他一番而已,也就借机下台,不咸不淡的说道:
“看在奶娘的面上,本王就免了你的家法,但国法无情,不能赦免,就罚你为军中捐献十万灵器铠甲,以示惩戒,你可有怨言!”
殷子懿嘴角一阵抽搐,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这哪是惩戒,明明就是在敲他竹杠,真想狠狠的抽自己那张时常爱惹祸的嘴。
姬雪晴,看着表哥那张比吃了苍蝇还难看的脸,咯咯偷笑。
李诗韵美眸流转,不停的打量着馨筱与殷子懿,她没想到这个恶名在外的男人,还有如此手段,看来是那颗玉肌丹的作用,这更坚定她去竟拍的决心。
对馨筱的进门,她心生不满,自己虽过的清苦,但毕竟有着公主身份,让她与贱妓共侍一夫,觉得是对自己极大的侮辱。
但她不敢反抗,也不敢有怨言,毕竟孤身在异国的狼窝虎穴,她须谨慎行事,否则面对她的将是无尽的苦难与深渊。
同时她也抱有一丝幻想,也许这是王府平息风波的权宜之计,此女的将来恐怕会非常凄苦,这也是她父皇惯用的手段,不免起了想看看此女结局的心思。
殷王妃扫了满是苦涩的儿子一眼,浅眉低笑,她知道王爷是在借题发挥,变相从儿子那里榨取军饷,并没有拆他的台,只是转移话题的吩咐道:
“喜鹊、墨香,带洁如去后花园玩耍。”
二女抱起小洁如,应声而去,殷王妃继续道:
“馨筱,本妃今日便派人,去为你脱籍,你可还有别的名字。”
馨筱闻言,娇躯有些微颤,双眸中似有些恐惧,低头沉默不语。
殷王妃注视她半晌见她难以启齿,继续道:
“馨筱,本妃知道,入贱籍之人,身世必然凄苦,但你即入王府,身份自会不同,也没人敢轻看于你,你不必有所顾忌,直说便好。”
馨筱看着殷王妃,至诚的双眸,犹豫半晌,屈膝一福,低语道:
“回王妃的话,奴,原名蒲筱馨…!”
殷王妃,闻言浑身一震,急声道:
“你说你姓蒲?可与前任吏部尚书,蒲悠琦有所关联?”
殷王妃急切的问话,似是震惊全场,摄政王惊疑不定的上下打量着馨筱。
百合更是“啊”的一声惊呼,手捂红唇,震惊的看着她。
馨筱扫了一眼众人有些吃惊的眼神,精致的瓜子脸上渐渐涌起坚毅之色,似是做了某种决定,双膝跪地,深深一拜,脆声道:
“殷王妃,猜的没错,蒲悠琦正是家父!如王妃容不下罪奴,送官即可,罪奴并无怨言。”
殷王妃猛然起身,疾步走到馨筱面前,俯身勾起馨筱那张娇嫩的脸,仔细打量,口中喃喃自语:
“像…很像…馨筱…筱馨…我怎么没有想到……”
馨筱瞪着那双水灵且坚毅的眼神,直视着殷王妃,不闪不避,骨子里透出一股无惧的傲气,只是殷王妃的呢喃低语,让她有些迷惑,不明其意。
“百合,快过来,你帮本妃看看,她像不像…”
殷王妃越看内心越是激动,急忙召唤百合。
百合激动的走路都有些打晃,一双美眸噙满泪水,不住点头道:
“眉眼、秀鼻都像,越看越像,王妃她…她……”
殷王妃一把将馨筱搂入怀里,悲声道:
“孩子,我终于找到你了,十五年了,你知不知道,本妃找你,找的有多辛苦…!”
“王妃…您…您这是…!”
馨筱被殷王妃与百合那些没头没脑的话,搞的云里雾里甚为不解,呆傻傻的轻声问。
“百合,快…快去将月心唤回来!”
神情激动的殷王妃,似是想到什么,急忙吩咐百合,百合破涕为笑,应声跑了出去。
“母妃,这是怎么回事,她与月心有什么关系吗…?”
殷子懿也是被自己的母妃,搞的有些莫名其妙,上前不解的问道。
殷王妃没有去管儿子的疑惑,双眸温柔的看着馨筱道:
“孩子,你知不知道,你妹妹蒲筱月还活着。”
馨筱啊的一声,惊疑不定的看着殷王妃,颤声问道:
“王妃,您说的是真的,小妹…小妹没死?”
殷王妃抓着馨筱的双臂,点点头道:
“是的,孩子,你妹妹没有死,她现在的名字叫月心。”
“王妃,这是怎么回事?”馨筱急切的问。
殷王妃轻轻拭去泪痕,语带歉意的道:
“孩子,是本妃有愧于你,当年你家遭变故,当我赶到时,已晚了半步,你与妹妹筱月,分别被蒲管家和死士带离府邸,我只追到了你的妹妹筱月,并没找到你,后来我与王爷明察暗访了十五年,却怎么都得不到你的消息,竟不成想你离我如此之近。”
馨筱听着殷王妃的讲述,双眸中早已被泪水打湿,当听到蒲管家的名字时,双眸中露出狠色,恨声道:
“蒲管家,他就是个财狼,将我带出府没两天就将我卖给了春香楼…!”
“这个畜生!本王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坐在椅子上凝神静听的摄政王,突然一拍椅子扶手怒声吼了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