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娇笑扭身,带着李诗韵踏空而去,眨眼间二人便消失于虚空之中。
“神仙姐姐,您是要杀我吗”
一个隐蔽的山洞内,白衣女子立于李诗韵的对面,她那张倾国倾城,美到无法言语的容颜,透着一股冷意,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她,双眸中似是隐隐的有股杀意。
李诗韵心中惧意陡然而生,有些颤巍巍的语气问道。
白衣女子并未理会于她,又打量她一会,微微一叹,眸中的杀意也随之消失,发出一种悦耳的声音缓缓的道:
“你就是,韩国的德惠公主?”
李诗韵紧张的点点头。
白衣女子抬起玉指,勾起她诱人的小下巴,那张绝美精致的俏脸也随之缓缓的靠近李诗韵的那张小圆脸,品评的道:
“恩…这张甜甜的小脸,长的还不错,是个美人坯子,告诉姐姐,你怕我吗?
李诗韵被白衣女子这种轻浮的动作,心生反感,但她无力反抗,只能含糊的道:
“怕你,你就不会杀我了吗…?”
“你若是跪地求饶,我或许考虑,不杀你,还会送你回去。”
白衣女子面含微笑,语带戏谑的道。
“姐姐是武宗,我不过是个大武师,姐姐若想杀我,比碾死只蚂蚁还简单,不必大费周章的把我带到这里,我猜姐姐是有事相询吧!”
李诗韵将腰身挺的笔直,虽内心还有些惧意,但还是不卑不亢的说出那些话来,她本就不是那种软弱的女子,骨子里的她宁死不屈。
“嗯!…还不错,骨子里还是个烈性的,有些骨气,那我们换个话题,你就告诉姐姐,你来燕国的任务是什么?”
白衣女子松开李诗韵的下巴,轻缓绵柔的语气,好整以暇的望着她问。
李诗韵陡然一惊,她怎知我来燕国是有任务的?双眸中装出一股诧异之色,轻声道:
“神仙姐姐,此话何意!”
白衣女子凤眼微眯,眸中两缕寒芒射向李诗韵,似是要将她看穿,旋即轻蔑一笑的道:
“小妹妹,你知道搜魂吗?那是一种远古的秘法,境界高的人可以对境界低的人施展,用搜魂我可以知道你所有的秘密,只不过,被搜魂的你,从此可就变成连你父母都不认识的傻子哩,只能沿街乞讨的生存,你选吧,是我对你搜魂还是你跟我讲实话的好呢?”
白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用族中秘法隐藏身形,暗中保护殷子懿的施如烟。
其实她早发现了殷子懿在她身上种下的灵魂印记,但她并未强行去除,而是将它包裹封印起来,殷子懿自然是再也感受不到施如烟的存在。
当她听说殷子懿的和亲新娘快到京都时,内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醋意,又很好奇那个德惠公主的容貌,便起了提前一探的心思。
没想到她刚到,就遇到她们车队被攻击,她便将李诗韵救了出来,出于试探便将她劫到深山里。
她知道殷子懿一定会寻来,便留下了她的气息,实际上内心也有着给他捣乱的成份,她很喜欢看殷子懿着急的模样。
李诗韵听着仙女姐姐银铃般的声音,说出令她毛骨悚然的话语,不禁一呆,急忙回道:
“仙女姐姐,我说实话!”
她可不想变成白痴,她还有母妃要照顾,再说,她原本就没想过,要替她那冷酷无情的父皇卖命,她只想与她母妃都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施如烟得到这个答案很满意,笑颜如花的看着她,娇声道:
“那就说给姐姐听听,你的任务内容,都有些什么?”
李诗韵已被吓到,面对这样神仙般的人物,她不敢再有所隐瞒。
于是将她如何被逼与燕国摄政王世子和亲,父皇如何吩咐她去了解那些情报和她计划怎么去应付她的父皇,以一种悲凄凄到很无辜的语气说出来,她希望能博得这神仙姐姐的同情,不要真的伤害她,她不怕死,但若是变成白痴,那比死更可怕。
施如烟听完,眼眸中平淡似水,分析着她话的真假,旋即收起戏谑,轻轻笑一声道:
“你在临危之际,还能用身体去护住你的那个小侍女,足见你心地善良,应该不会骗姐姐,我姑且就相信你一次,饶你一命吧!”
“谢谢神仙姐姐不杀之恩,深谢姐姐的救命之恩!”
李诗韵见白衣女子已全无杀意,终于松了口气,放下心来,赶紧屈膝见礼。
“你也别急的感谢我,其实我很想把你,丢到悬崖里去,只是……哎……!”
只是什么他没有说,其实她是怕夫君将来会怪她,同时她也知道,她的身份特殊,不能陪在爱人身边。
这个公主虽身负使命,但心地却很善良,或许能将她夫君照顾的很好。
施如烟轻轻一叹,扭身缓步走向洞口,似是想到什么,忽然顿住脚步,她没有回头,语气中也没了那股玩味,轻声嘱咐道:
“这个山洞在百丈高空的崖壁之上,凭你的实力,你还下不去,好好的在山洞里呆着,自会有人来救你!”
旋即又是微微叹了口气,语气有些落寞的道:
“他是个好人,只是不懂照顾自己,你以后尽可能的多陪陪他,多照顾他……”
言罢身形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诗韵终于松了口气,无力的瘫坐到地上,那双白嫩的玉手不停的拍着胸脯,面对那位神仙姐姐的强大气势,她能挺到现在,全靠着她倔强的性格才撑下来,实属不易。
平静下来的她,不禁想起神仙姐姐的话,细细琢磨,这女子似乎跟她要和亲的王府有着很深的渊源,而且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要她好好照顾谁?女子口中的他又是谁?难道是她要嫁的那位世子吗? 那位世子人称混世魔王,早已声名狼藉,恶名在外,又岂会是个好人!女子的话她难以理解。
刚思到此,突然洞口飞入一个黑影,她瞬间紧张起身,提起所有的元气暗暗戒备。
只见来的是一个黑衣蒙面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灼灼的看着他。
李诗韵心底一凉,难道是那些杀手追来了吗?身躯不自觉的微微有些颤抖,看来她还是没能逃脱死亡的命运。
“你就是韩国的那位公主!”
一个年轻的声音传自那个男人,语气中还带着些许诧异。
李诗韵不敢出声,只能微微点点头。
“是不是有个白衣女子将你带到此地的?”
男子急切的声音,让李诗韵有点疑惑,他不敢说谎又点点头。
“她离开了多久,朝哪个方向走的”
李诗韵这次没办法再沉默,怯生生的道:
“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不知去了哪个方向!”
男子幽幽一叹,嘟囔道:“这丫头,跑的这么快!就这么怕见我!哎……”
李诗韵看着面前这个奇怪的男人,突然产生了好奇,这人应该不是那群杀手,像是来寻那位神仙姐姐的。
来人当然不是什么杀手,而是寻着施如烟气味追到此地的殷子懿。
只是施如烟离开时又将气息给隐藏起来,殷子懿再次的失去了施如烟的踪迹,心中有些郁闷,看着被吓的楚楚可怜的韩国公主,他又不禁有些好笑。
“德惠公主,不用怕,你安全哩,”
李诗韵满脸疑惑的看着他,聚起的元气并没放松,她可不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失去戒备,尤其这还是个蒙面的男人,怯懦的问:
“你是谁……?”
殷子懿看着李诗韵紧张的模样,甚感有趣,不禁仔细打量起她来,娇小的身躯上穿着宽大鲜红金丝绣花的嫁衣,珠光宝气,显得格外华丽,凤冠霞帔下有一张甜美清秀的面孔,显得清纯可爱,只是此时却透着些许紧张与恐惧,还略有一丝倦容。
“公子,请您自重!…”
李诗韵被殷子懿肆无忌惮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然,语带薄怒的喝止他的无礼。
殷子懿耸了耸肩,心道再过两天你就是我名义上的老婆哩,提前看看,有啥可紧张滴。
“你跟我走吧 我送你回车队。”
殷子懿说完转身就走,忽觉她没有跟上来,又转回身诧异看着李诗韵,见她站在那一动不动,不解的道:
“怎么不跟上!”
李诗韵面露苦涩,她不是不想跟上,只是她一直处在紧张之中,紧绷着身体,全力戒备,现在猛然松懈下来,顿感全身无力,她已经走不了路哩。
殷子懿见她不说话,神识扫向她,就已明白原因,无奈的道:
“算了 也不急一时,你坐下来休息一会吧!”
言罢手一挥,一把木质椅子便出现在李诗韵身前。
李诗韵眼神一亮,扭身瘫坐在那椅子上,瞬间那种无力感涌遍全身,有种昏昏欲睡之感。
她赶紧偷偷掐了掐大腿,让自己清醒些,她可不敢在陌生男子面前合眼,那样,太过危险。
殷子懿暗自一笑,李诗韵的细微举动没能逃脱他的神石感应,但他并未出声,闪身出了山洞,打了只兔子回来。
这里是官道上的普通山谷,并没有妖兽的存在,神识感应下他只找到了一只野兔。
殷子懿回到山洞,生起篝火,又取出一瓶清水抛给李诗韵道:
“喝点水,放松下,没必要那么紧张,你现在很安全!”
李诗韵强撑着身体,坐在椅子上,乌黑的眼珠,一眨不眨的随着殷子懿的移动流转着。
此时见他抛来一个巴掌大的小玉瓶,慌忙接住。
打开盖子闻了闻,一股清香感瞬间让她清爽起来,她知道这应该是极其珍贵的灵泉,不禁有些诧异。
这种灵泉他在韩国历练时见过,据说是在深山中,灵气充裕之地,衍生出的天地奇宝,一小瓶就要几千甚至上万金币,非常珍贵,遂然忙道:
“公子,这…这是灵泉,太过珍贵,我怎好食用…”
忙着烤兔肉的殷子懿,闻言头也没抬一下,这灵泉,是他用万年石髓乳及各种灵药调配而出,本就是拿来给施如烟当水喝的,他随时可以制出很多,因此并不在意,平淡的道:
“无妨,这瓶就送你吧,喝了可以提神醒脑,还可以补充你的体力,兔肉片刻后便可烤好,你再吃些,等体力完全恢复,我就可以将你送回到车队那里”
李诗韵看看殷子懿又看看手里的玉瓶,她确实有些口渴,便不再犹豫。
灵泉入口清甜,顺着喉管进入內府,身体的疲惫感一扫而空,失去的元气居然瞬间恢复,自己的肉身竟在微不可察的变强,就连久未有异动的修为都有了些许松动。
这到底是什么灵泉,怎会有如此奇效,她慌忙的将小玉瓶凑到眼前仔细查看,不自觉的惊呼出声:
“这…这是空间宝瓶!…公子,你送我的是空间宝物,这太过珍贵,我如何能收。”
殷子懿被她突然的大呼小叫吓了一跳,侧头瞥了她一眼道:
“那么激动干嘛,不就是个装水的瓶子嘛,算不得什么宝物,收着吧!”
李诗韵自觉失态,俏脸微微泛起两朵红霞,就像是两颗熟透了的樱桃。
闻见殷子懿浑不在意的样子,根本就没把这宝瓶当回事,她若再推辞倒显得自己矫情,便不再出声,紧紧的攥在手中,内心之中却突然升起一丝丝的开心。
此时,她精神了许多,也全无了困意,深深的吸口气,一股肉香涌入鼻间,內府忍不住的发出咕噜的一声轻响。
李诗韵赶紧捂住肚子,俏脸有些发烫,偷偷的瞥一眼还在烤肉的殷子懿,见他没有发现,这才安心,不然就太囧,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她偷偷的伸个懒腰,感觉身体舒畅许多,缓缓起身活动下有些酥麻的身体,内心中油然生出一种幸福感。
不禁感叹,如果她只是一个山间的农家女该多好,也不至于成为那些玩弄权术者手中的工具。
她就像是个物件,被人送出换取更大的利益。
她虽身负公主之名,却渺小到连自己都命运都无法掌控。
对前路的渺茫,她更不敢多想,只能发出一声无力的轻叹。
“兔肉已熟,你坐下吃些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