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闪闪。
雨丝飘摇。
宿起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无法动弹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控制权。
斜斜的雨丝从大开的窗户飘了进来,窗户边垂着的纱幛被雨丝浸润得几近透明。
纱幛的下摆慢慢被拉直,直至滴下点点水珠。
宿起刚刚才舒缓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珩儿,你别整天只顾着修炼修炼,下雨了都不知道要关窗,要你何用。”
容逸边睡边吧咂着嘴,身体暖融融的,难得睡一个好觉。
却被宿起急吼吼的数落声吵醒了,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与躺着的宿起四目相对,“哇哦!”
容逸被这个暖宝宝的模样惊艳的不自觉的叫出了声。
叶生珩手里端了个木盆,木盆里放着块布,推门而入。
正好看见,容逸跨坐在宿起的腰上,小手捂着嘴,一脸呆样。
叶生珩立刻明白,小师妹被师父的长相给迷惑了,就跟他刚到蓬莱州见到师父的时候一样。
叶生珩心想,小师妹很快,你就会知道,师父叭叭叭的嘴会拖累他可称王称霸的脸。
叶生珩不再看床上的一大一小,端着木盆到了窗户边。
纱幛上的雨丝被拧到了木盆里。
接着他跪着用抹布一点点的将地上为数不多的水珠,抹干净。
宿起还在盯着眼前七八岁的小女孩看,总感觉小女孩的眉眼间有点眼熟,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容逸看着身下的暖宝宝男人,他明明睁着眼却一动不动,连眼珠子都不带转的。
一股疑惑涌上心头,她伸出左手,翘起食指往暖宝宝男人的鼻尖探了过去。
有热气,活的。
容逸也不耽搁,从宿起身上移开,翻到一旁的白玉床上。
她抬起自己的两条胳膊,左瞧瞧右瞧瞧,翻个面再瞧瞧,真的一点都不疼了。
不光是不疼,还长大了不少,天道小子果然没有骗人。
宿起躺在白玉床上,明明已经可以动弹了,可不知为何,他一点都不想动,干瞪眼。
好一阵子过后,他才开始眨巴眼睛,他试着转动自己的右手。
嗯,能动。
但完全凝聚不出灵力,准确的来说他的修为一点儿不剩。
他现在就是一个命忒老长的普通人。
正当两人整整齐齐的躺平,望着房顶的时候,何见广一脚踹开了叶生珩收拾好水珠出去后关好的房门。
“砰,咵嚓”
两人看房顶的头,齐刷刷看向房门的方向,动作如出一辙。
一扇房门掉落倒在地上,一扇房门掉了半砬子,勉强还挂在门框上。
容逸在雨丝背后看清了来人高高束在头上的扎眼的红发,几乎全湿,有几根贴在脸颊,莫名有点妖娆。
容逸刚准备欣赏来人的美色,却见来人大步走了进来,劲直朝白玉床的方向而来。
与此同时他的鼻子一拱一拱的,朝着旁边的暖宝宝男人嗅了过去,鼻子几乎要贴上男人的唇。
容逸还在盘算着下一刻的“激情四射”,她是该看还是不该看?
红发妖娆男缺突然伸手掩面,“嗷嗷嗷嗷嗷~”哭得嗓音格外的粗犷,与他妖娆的脸庞很不匹配。
他一手锤在了暖宝宝男人的胸膛上,哭诉:“我可爱又美丽的小蓝蓝,果然是被你吃了,嗷嗷嗷嗷熬~”
容逸就躺在旁边,能明显的听到肋排断裂的咔嚓声。
她虔诚的叹了口气,为暖宝宝男人默哀三分钟。
默哀的时候忽然觉得暖宝宝男人这个称呼似乎有点不雅,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大师兄喊师父吧。
她心想大师兄有点厉害的样子,这个师父应该更厉害吧,或许日后能从这个师父的身上学到点本事。
搞不好还能称王称霸,一朝农奴翻身成地主,那可就相当的美滋滋了。
粗犷的声音加大了音量:“说吧,我何见广今日就大方的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省得你日后又来叨我。”
容逸感觉此刻自己仿若是透明的。
河渐广(不知有没有想错字)从进门到现在坐直了身板,揪着师父胸前的衣裳,把师父提到了眼皮子底下。
完全没有看(瞥,瞟,瞅)过她一眼。
容逸就当自己是透明的,小胳膊支起小脑袋开始看戏。
她也很想知道师父会怎么回答。
她的记性一向很好,如果她猜得没错,她丢进师父嘴里的那条鱼儿,正是蓝色的,美丽的蓝色尾巴像蓝色火焰一样美。
那鱼儿应该就是河渐广口中的小蓝蓝吧。
容逸看戏还没看着,却接收到师父斜视过来的,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眼神。
容逸还没来得及转开自己的视线,就看见河渐广用空着的手捏着师父的下巴,往他的方向抬了抬。
“你装斜视没用,看着我,赶紧给我解释。”何见广粗犷的声音不由自主又拔高了几个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