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黑心鬼。”听到陈稳婆这么说,刘氏气得不行,扑上去就抓陈稳婆的脸。
“啊啊……”陈稳婆的脸被抓烂,顿时痛得大叫。
马车内的冷落月皱起了眉头,一般孕妇足月了腹中胎儿却一直没有动静,才会用催产药。这孕妇吃了稳婆给的催产药一尸两命,这催产药也是孕妇的家人同意用的。
但这跟孕妇家人的贪心有什么关系呢?
冷落月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胎儿在这个时候出生,可能可以给这个家庭带来利益,所以产婆才会这么说。
陈稳婆被刘氏的儿子和男人按着,根本就没有办法还手,只得一边惨叫一边骂,“你才是黑心鬼,你是贪心鬼,你们孙家一大家子都是贪心鬼,为了钱卖儿媳嗷……”
卖儿媳,冷落月捕捉到了陈稳婆的声音。
卖儿媳什么?是生了孩子,这孙家人就要把儿媳卖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冷落月的面色沉了沉,对这个案子也产生了兴趣。
这时,李成等人把路疏通了,府衙也开了门,衙役们带着孙家人和陈稳婆进去。
冷落月扭头看着凤城寒道:“我们去看看这个案子再去绝王府吧。”
凤城寒:“……”
她这个人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
片刻后,戴着面纱的冷落月便和戴着面具的凤城寒,带着小猫儿下了车。
这京都成太多人认识她们了,要是在这街上行走,还是得蒙蒙脸的。
小猫儿见父皇和娘亲一个戴着面具,一个戴着面纱,觉得自己也该戴点儿啥,毕竟认识他猫猫的人也不少呢。
眼睛到处看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卖面具的小摊,小手一指:“爹爹娘亲我要那个。”
凤城寒和冷落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瞧见卖面具的小摊,又低头看了看小猫儿,便让李成去买了一个好看的小兔子面具来。
这面具是纸糊了,也本就是卖给小孩儿的玩意儿,所以小猫儿戴着还挺合适。
小猫儿把小兔子面具戴上后,凤城寒一行人就进了府尹衙门。
走到公堂外时,正好听见京兆尹拍惊堂木,询问堂下何人?
公堂外已经围不少来看断官司的人,冷落月和凤城寒就站在人群之后,冷落月个子不算矮,但也能勉强看清公堂上的情况。
小猫儿就看不到了,牵着父皇和娘亲的手,一个劲儿的往上蹦跶。
见此,凤城寒笑了笑,让承盛把小猫儿抱了起来,他手臂和肩膀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长时间抱人。
被承盛抱起来后,小猫儿就能看到了。
公堂上两方人各自爆了籍贯姓名,刘氏便又哭了起来,“青天大老爷,你可得替民妇一家做主呀,这毒妇的催产药毒死了我儿媳,害得我快足月的的孙儿胎死腹中,让我孙家一天没了两个人呀……”
“青天大老爷,草民的媳妇儿死的太惨了,求您给她做主哇。”刘氏的儿子也哭着磕头,一派伤心之态。
陈稳婆很想说她们是在放屁,却也知道这公堂上的规矩,大老爷没问话,她就开口大喊大叫那是要挨板子的。
冷落月眉头轻蹙还未足月,为什么要催产呢?
“陈氏,这孙家人所说可属实?”
陈稳婆终于能开口了,忙磕着头道:“青天大老爷明鉴呀,民妇的催产药是无毒的,亦是孙家人让民妇用的。这孙家媳妇,根本不是中毒死的,而是难产死的,大人可让仵作来验,民妇身上也有催产药。”
她说着,把怀里的催产药拿了出来。
“你放屁,若不是你的催产药有问题,我好好的儿媳怎么会难产?”刘氏立刻叫了起来。
“啪。”京兆尹用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吓得跪在堂上的人一哆嗦,刘氏也吓得闭上了嘴。
京兆尹示意衙役,拿了陈稳婆手中的催产药,然后传了仵作。
仵作走上公堂,先是向京兆尹行了礼,又依言拿起了催产药,先是闻了闻,又用手蘸取药粉尝了尝道:“这就是最普通的催产药,用于胎儿已经足月产妇不发动,并没有什么问题。”
“怎么会没有问题呢?我媳妇儿就是吃这个一尸两命的。”刘氏立刻道。
仵作没有回答她,而是听京兆尹的开始验尸。
白布一掀开,承盛就把小猫儿的眼睛给挡住了。
突然失去光明的小猫儿,“盛盛?”
承盛压低声音道:“殿下不能看,太吓人了。”
这一尸两命的孕妇,虽然穿戴得好好的,但是下身全是血污,死不瞑目地瞪着要凸出来的眼睛,嘴巴也张着,还保持着死亡时痛苦之态,瞧着十分吓人,这不是殿下这样小的孩子能看的。
小猫儿噘了噘嘴,好吧。
不少胆小的人在看到孕妇的尸体时,都吓得闭上了眼睛。
而冷落月则是神色怜悯地看着她,感受到了她死时的痛苦和绝望。
“啧啧,这瞧着也太惨了。”
“是呀……”
“呜呜呜……”在看到儿媳/媳妇尸体的时候,刘氏和她儿子都伤心地哭了起来。
仵作先是用银针在尸体上扎了几针,得出结论:“死者并非因为中毒而死。”
听见没有中毒,稳婆大松了一口气,她就说不关她催产药的事,这孙家人还想讹诈她。
给她们三十两银子竟然还不满足,竟然狮子大开口问她要一百两,她不给,她们便将她扭送来告官了。
仵作有验了一番,用随身携带的帕子擦了擦手道:“死者因难产羊水倒流肺萎气竭而死,此难产十分严重,顷刻之间便可要了产妇性命,且一旦发生就无挽救的可能。”
冷落月:羊水栓塞,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那都是最要命的难产。
“可与催产有关?”京兆尹问。
仵作皱着眉想了想,摇着头道:“这二者之间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我儿媳是吃了这催产药才难产的呀。”刘氏又叫了起来。
“就是这陈稳婆害了我家儿媳,你这仵作到底会不会验?”刘氏又急又气,质疑起了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