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几句,丫环上了热茶和点心。
赶了大半下午的路,冷落月她们也饿了渴了,喝着茶用了些点心,一时间倒是无人说话。
用完茶和点心,冷落月便装作闲聊一般,看着宿白道:“宿庄主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宿白道:“京都的家里人不少,祖父祖母和父母都还在,家中弟兄姊妹也有好些个。”
“这里呢?”冷落月问。
宿白默了一瞬,坦然答道:“这里的话,就只有妻女了。”
妻女?
王婕妤和他连孩子都有了,这可是好事。
“宿庄主有女儿,不知道宿庄主的女儿多大了,能不能跟吾儿一起玩儿。”
宿白笑了笑道:“我家女儿不过五个月大,怕是不能跟风夫人的儿子一起玩儿。”
冷落月面露遗憾之色,“宿庄主长得这般俊美,女儿定然也很漂亮。”
听得人夸自家女儿漂亮,宿白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女儿随了我家夫人,生得确实是玉雪可爱。”
虽然如此说有些厚颜了,但他觉得自家的小兔子就是这天底下,最漂亮最可爱的孩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冷落月听了,倒是想看看王婕妤和她那可爱的孩子。
但是,为了不给王婕妤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看了,她只要知道王婕妤现在过得很好就行了。
“那你家夫人也一定很漂亮。”
宿白笑着点了点头,“我家夫人的容貌虽然不及风夫人,但在宿白眼中她却是最漂亮的。”
“宿庄主一定很爱尊夫人。”
“嗯……”宿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阿霜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他会用一生去爱她,呵护她。
与她携手观沧海,并肩看夕阳,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真好。”冷落月看着宿白眉眼弯弯地笑着说,还有些羡慕宿白和王婕妤的感情。
他们这绝对是真爱了,并且还是至死不渝的那种。
作为一个纯纯的现代人,她是做不到像他二人这般,为了所爱之人,彼此放弃家人,远离故土,隐居于此的。
见冷落月跟别的男人聊得这么高兴,凤城寒有些不太高兴,在瞥到冷落月眼中的羡慕之色后,他神色一怔。
她在羡慕?
羡慕什么?
羡慕宿白的妻子在他的眼里也是最漂亮的吗?
“咳咳……”他干咳两声,身体朝冷落月倾斜,压低声音道:“你在我心里也是最漂亮的。”
闻言,冷落月先是皱着眉有些迷惑地看了凤城寒一眼。
然后又冲他傲娇地翻了一个白眼,老娘本来就是最漂亮的,他这不是在说废话吗。
“……”凤城寒读懂了冷落月的眼神,无语了好一阵。
听到父皇的话,坐在父皇腿上的小猫儿,用小手捂着嘴偷笑。
承盛带着侍卫和山庄的小厮仆妇一同收拾,很快便将西跨院儿收拾了出来。
宿白领着凤城寒一行人到了西跨院儿,也安排了几个仆妇在西跨院儿照顾着。
让凤城寒他们先歇息,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仆妇们说,让仆妇找他便是。
这西跨院还挺大,房间也不少,他们这一行人挤一挤倒也能住得下。
仆妇们也没闲着,在小厨房一锅一锅的烧热水。
收拾院子的时候,承盛给了她们银角子,她们晓得这些借宿的客人是富贵大方的,所以都格外的积极。
侍卫们都淋了雨,是要用热水擦洗擦洗才好的。
宿白回到琴瑟院儿,女儿又睡着了。
虽然有打伞,但雨大,还是飘了些雨在他的肩头。
阿霜拿着帕子擦他将肩头的雨水,“都安排妥当了吗?”
夫君一直没回来,她就让丫环去前头打听了,知道是将人给留下了。
宿白点点头,压低声音怕吵醒女儿,“都安排妥当了。”
“我寻思着,既然都收留人家借宿了,晚上怕是还要摆桌席招待一番才好。”
阿霜点点头道:“是该如此。”
宿白抓着肩头的手,转身看着妻子道:“那些人是从京都来的,说是姓风,家里是世代从商的,但我瞧着他们不是普通的商人,他们也听过我的名号。”
一听是京都来了的,还听过宿白的名号,阿霜便皱起了眉。
宿白继续道:“京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也保不齐他们就见过你,所以晚上的宴请你就别去了。”
若那些人不是普通的商人,而是皇亲国戚天潢贵胄,那就更有可能见过阿霜了,所以还是不要打照面得好。
阿霜点着头说:“好。”
宿白牵着阿霜的手走到罗汉床前坐在上头。
“那一行人绝非普通走商。”宿白皱着眉道,“尤其是那一家三口,男的气度不凡,自带威严之气,女得美得不似凡人,那孩子更是漂亮得天上的小仙童一般。”
“我猜他们的身份不简单,不想泄露身份,所以才装成了走商。”
阿霜道:“管他们身份如何不简单,他们也只是在咱们这儿借宿一晚,雨一停便走了,咱们以礼相待便好。”
“你说得对,我再给你说个有意思的……”宿白笑着说,“那风兄和风夫人一人手上还戴着一只手铐,两人的手一直连着。”
“为什么要戴手铐?”阿霜不是很能理解。
“听那风兄说他们是夫妻玩闹时铐上的,过了,想要解开,却发现钥匙不见了。这手铐一般的锁匠还打不开,得回京都找打造手铐的人才能打开。”
“瞧那样子,他们二人还铐了许久了呢。”
阿霜皱着鼻子道:“这么一直铐着多不方便呀,光想想就觉得难受。”
宿白看着她的眼睛道:“我倒觉得挺有意思,这样铐着做什么都一起,也更加的亲近。我们要不要也弄副手铐来玩儿?”
“我才不要。”阿霜脱口而出,对上夫君的眼睛后,读懂了他眼中的暧昧,也瞬间明白了他说的夫妻玩闹,是怎么个玩闹了。
顿时红了脸,嗔怪地瞪着宿白,伸出食指推了一下他的额头,“你想都不要想,我才不会与你那般荒唐玩闹。”
“你这人,当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阿霜佯装生气地板着脸。
那对夫妻也太会玩儿了吧,难道那样玩儿还会更有情趣不成?
宿白捏住她的手,软声告错,“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一说,不敢再想了。”
“啊切……”
在西跨院儿正屋坐着的凤城寒和冷落月,同时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