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好再来的门,言秋看着高兴的言大河问“大伯,这糖蒜挣的钱可比糖卷少多了,你咋还这么高兴。”
言大河满脸喜气“小秋啊,这多了一个进项我高兴啊!而且这糖蒜挣得也多啊,128文钱,能买两百多个窝头了,还能买好几斤猪肉,要是都买米糠的话能买几十斤呢!”
说完,言大河想到了什么,把128文钱都给了言秋“小秋,这是你想的法子,做糖蒜也都是你一个人做的,我和你大伯娘啥也没帮上,以后就不跟着分你这个糖蒜的钱了,我跟你大伯娘有糖卷的生意就够了。”
言秋点头,没说话,再亲的家人也要有个度,不然可能还反目成仇了。
说起来家人言秋想到姥姥姥爷了,这段日子忙,也没过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还得抽个空去看看。
两人去县城杂货铺一口气买了二十多个坛子,每个坛子大约能做十斤的糖蒜,这就导致今天卖糖蒜的钱不但花完了,还倒贴进去一百多文。
虽然言秋空间里还有卖喜被挣得两百多银子,但这也不合适拿出来啊,而且那银子言秋打算留着应应急,也不打算再卖喜被了,所以短期内那笔钱不能动。
所以最终是言大河付的钱。
由于买了二十多个坛子,不得不让牛车从村里穿过去,虽然回去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但还是有人注意到了言大河坐着牛车,车上还有许多罐子,不知道罐子里装的是什么。
到家后两人吃了饭,便睡觉了。
本来打算趁着夜色把坛子洗净的,但天太黑了,看不清,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要是没洗干净明天还得返工,还不如明天再洗呢。
想到这言秋直接睡了。
第二日言秋去河边洗坛子去了,孙月华照看了下麦苗,就跟言秋一起洗,两个人干活比一个人快多了,很快就洗好了坛子。
正往回走呢,就看见几个妇人围在自家院子门口嘀嘀咕咕,言秋和孙月华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忙快步上前。
那几个妇人看见她俩立马噤声。
言秋问“几位婶子,咋了?都围在我家门口。”
几个妇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个胆大的先开了口“秋丫头,昨天有人看见你大伯夜里坐着牛车回来,那牛车上好多坛子呢,装的啥?你家是不是发财了?咋还偷偷摸摸的呢?”
言秋心里叹了口气,什么飞的最快?村里的人嘴飞得最快。
索性言秋干脆跟大家说实话“各位婶婶,是这样的,上次用马车专门送我回来的贵人大家还记得吧?”
其中一位妇人答“记得,咋不记得,坐马车回村的你是头一个!村里谁不知道。”
言秋点点头“那位贵人呢,看我家种地辛辛苦苦挣不了几个钱,就给了我个做吃食的方子,叫我日子过得好点,这不我昨日刚买回来几个空坛子,还没开始做呢,你们就上门了。”
言秋这话就像炸了锅了:
“啥?那人家挣钱的方子给你了?”
“哎哟喂,那你家可就发了?”
“啥方子啊,能教教我们吗?”
“瞎说八道,人家的方子能教给你吗?你咋不把你家银子给人家呢!”
“那咋不能呢,这不是我没有么,我要有的话我肯定教给大家,一块儿挣钱!”
“哎你这个人咋这么不知道好赖,你忘了小秋还带咱上山认蘑菇了?要不是她你还不知道啥能吃呢!现在咋好意思厚脸皮要人家挣钱的方子啊,你说是吧小秋?”
众人叽叽喳喳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
突然被cue到的言秋“啊?哦,哦,这位大娘,这个方子是贵人给我的,我肯定不能外传。”
就听那妇人“切”了一声。
“不过我可以收购,大家也知道做吃食方子,肯定得有吃食,我从大家手里可以进货。”言秋又补充道。
“啥?啥?啥收购?”有位妇人听懂了好像又没听懂。
言秋“我现在需要一批大蒜,最好是新蒜,四文钱一斤,谁家有的可以拿来。”
又有妇人开口了“谁家这时候有新蒜啊,还得个把月蒜才能下来呢!去年的行不?我那蒜存的可好了,跟新蒜没啥区别!”
言秋“那大家把家里的好的蒜拿来,不过我丑话说前头,要是蒜的品质太差了,我可不收啊,到时候咱别伤了邻里和气。”
“哎呀那不能,本来这蒜也没指望能卖出去,就是平时吃个面条子啥的就蒜吃香。”
说完,所有人一哄而散,都回家拿蒜去了!
言秋和孙月华这才进了院子,言秋拿出来一串铜板,等着婶子们来卖蒜。
这蒜的价格言秋早都打听过了,虽然是蔬菜,但是确实属于调味品,现如今家家各户都种粮食,最多家里自留地种植一些葱姜蒜,算不得多,所以这价格自然不如普通蔬菜便宜。
县城是五文钱一斤,她在村里收购四文一斤,价格很合理,完全没毛病。
等人的工夫,言秋往锅里倒了一桶半的水,满满一锅,准备烧火做糖蒜。
不一会儿,言秋收购蒜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村里每个人耳朵里,于是家里的妇女纷纷从地头出来,回自家拿蒜去了。
于是这天上午,言秋家里鸡飞狗跳:
“婶子,你这蒜都长毛了,我不收。”
“哎呀,长毛的地方切掉还能继续吃嘛,不影响的。”
“张大娘你这蒜都干了,这可不是去年的吧?我不收。”
“蒜不都一样吃,干点也不影响味儿啊!”
“李婶子,你家蒜发芽了,我不收。”
“这蒜苗长起来还是一道菜呢,咋不收呢,你这孩子别针对我啊,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言秋“......”
最终言秋收了七十多斤的大蒜,卖了大蒜的人家拿着钱自然高兴,没卖的自然拉个长脸。言秋“没收大蒜的婶子们别急,回头你们多种点大蒜,到时候新蒜下来了我全收。”
没卖出去大蒜的众人这才作罢。
收完了大蒜言秋又剥蒜衣,烧水,直到太阳落山才全部密封好放在屋里阴凉地儿放好。
看着还剩下十来个空罐子坛子的言秋,决定还是得跑趟镇子上收购一批大蒜,于是趁着天还没黑,到了王志文家,王志文自然乐意言秋包牛车去镇子上,也听说了言秋收购大蒜的事儿,可是家里一共才几斤大蒜,他们就没去凑那个热闹,等回头种了新蒜再说。
刚到家,季府的马车就停在了言秋家门口的院子,车夫敲了敲门,言秋打开门一看,是季府的车夫,于是礼貌的问“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季府车夫“言姑娘,我家老夫人听说与你一天生辰高兴有缘分呢,说想请您全家一道去季府吃宴席,到时候专门给你们留一桌饭菜,初二那天早晨我会来接你们的,吃完饭后再把你们送来。”
言秋微笑回道“是这样的,我娘刚生产完,弟弟还小,就不便过去了,到时候我与父亲一同前往可好?”
车夫沉吟了片刻“应当可以的,我回去会禀报老夫人。那我就先走了,到时来接你。”
送走车夫后,言秋屁股还没坐热,家里的们又被拍响了,言秋跟林孟芳打趣道“咱家今天真实热闹,一个接一个的来。”
起身去开了门,发现是言婆子和二伯娘,言秋心里咯噔一声,坏菜了。
言婆子推开门就往院里走去“干什么还关着个门,不知道还以为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呢。”
这是分家后言婆子第一次言秋家里,屋里正在说话的几人听到是言婆子的声音都赶忙出来了。
言大河对着正在四处打量的言婆子说道“娘,你咋来啦?”
言婆子没好气儿的说“咋了?老娘都不能过来了是吧?”
言大河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娘你可以来,我意思是你有啥事你就说一声,我跟老三过去。”
没找到什么好东西的言婆子哼了一声“听说你们有个劳什子吃食方子,今儿个还收大蒜了,什么方子?咋不带上你二弟一家?”
言大河“娘,那是小秋的吃食方子,是贵人给她的,我跟月华没参与。”
言婆子听到是言秋的吃食方子,转过头对着言秋说“你一个小丫头懂做什么吃食生意,把那方子拿出来,省的浪费。”
言秋不悦。撇过头不说话。
“哎你这小贱丫头,听不懂人话是是不是?这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吗?”言婆子伸出食指点着言秋,又扭头冲言大牛喊道“老三,你就是养了个这么不孝顺的东西是吧?我说把那方子拿出来!”
言大牛为难道“娘,那方子也不算是小秋的,是那贵人给的。”
言婆子“贵人给的咋了?不是贵人给那丫头吗?给了那丫头不就相当于给了咱家吗?咋的还指望这个白眼狼带到婆家去?还没嫁人就想着外人了是不是?”
言秋累了一天真的很烦,语气不悦的怼了回去“奶,这吃食方子我不会给,我爹娘都不知道怎么做,我怎么可能给你?这是贵人给我一个人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言婆子听到这话就像被点燃的炮仗,冲上来就想打言秋“跟我有什么关系,凭我是你的奶,凭你吃我家的饭长大!凭我是你爹的娘!”
林孟芳及时冲出来把言秋护在怀里,言婆子的巴掌打在了林孟芳身上,言秋看林孟芳又被言婆子打也怒了,本来她觉得言婆子虽然坏,但是上辈子也因自己而死,想着这辈子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怨恨就不和她计较,反正自己肯定会很有钱,不在乎那仨瓜俩枣的给他养老送终,但是,现在,此时此刻,言秋不这么觉得了。
言秋从林孟芳怀里挣脱出来,直接把言婆子拉来,导致言婆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带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趴在地上了。
言大河和言大牛都要急忙上前扶起老娘,却被反应过来的眼皮子胡乱拍开,“哎哟喂,杀人啦,我养的好孙女要杀他奶啦,苍天啊,还有没有天理啦!我不活了呀,亲孙女打奶奶哟!”
言大牛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什么,就这么局促的站在原地,林孟芳连忙拉过言秋,拉在自己背后,生怕婆婆扑上来打人。
二伯娘也在一旁帮着号丧一样“天呀,三弟,你咋教闺女的,我家雪儿可不敢这么对她奶,平时对娘恭敬的不得了,你家闺女咋这么不孝都敢对娘动手,天啊,太吓人了,这要是谁家娶了,可倒大霉了诶唷!”
婆媳俩在言秋家的院子里鬼哭狼嚎,但因为言秋家住的离村里有点距离,没什么人过来看热闹,盖房子的工人倒是听见了,但在言三柱的示意下谁都没去瞧瞧咋回事。
但这时候家里的门突然又被敲响了,言婆子听见有人来了,闹得更大声了,言大河打开门一看,是自家四弟,大喜,自己自从过完年就没见过四弟了“四弟!你咋来了?”
言婆子一听是自己小儿子,立马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哎哟,我的宝贝儿子,你咋回来了?出啥事儿了?”
言乐松给言婆子和言大河行了个礼“娘,大哥,先生要组织学院里的学生去游学,可以自愿想着去不去,我想着家里地里可能有活,就想来看看。”
言婆子一听立马不乐意“咋?你几个哥哥是废物吗?地里不需要你,你是不是又心疼那什么游学需要花钱啦?不要怕,你娘我有钱,你明日赶紧回书院去,跟着父子去游学,大家都去你不去,像什么样子。”
言乐松“娘,已经决定好不去了,我好久都没见你们了,怎么你不愿意我在家呆着啊?”
言婆子“那不是,娘可想你了,村长家小儿子每回休沐都回来,就你不回来,非要在学院里抄书挣钱,那抄书能挣几个钱?还不如回来娘给你做好吃的补补。”
言乐松“娘,抄书既能挣钱还能温故而知新,多好呀,来年二月就考童生了,我得好好努把力呢。”
言婆子笑眯眯“好好好,那我等着我的好儿子考童生,考秀才。”
言秋看着眼前四叔的样子,记忆里的四叔有点模糊,好像不是这样,四叔好像以前和言婆子一个德行,怎么感觉见面后这么的,这么的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