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苑玲玲,你还有没有点... ...属于龙族的自尊?”
苑玲玲被牧云之的话激怒,她又抬手打了牧云之一耳光,下手之重,鲜血从牧云之的嘴角流下。
而这刺目的红,没有让苑玲玲心疼,反而让她十分兴奋,若是体肤完好的牧云之,她苑玲玲打不过,拿对方没办法,现在的牧云之,气血不足,身体虚弱。
只能任由她苑玲玲摆弄拿捏,这就是苑玲玲勾结魔族的缘由,她可以得不到牧云之,但别人也别想得到。
苑玲玲自认为自己是爱牧云之的,而旁观的林寒,则是再清楚不过她的内心了,这种病态的行为,并不是爱,是占有欲。
苑玲玲是将牧云之当做了自己的私有物,所以不喜欢别人触碰,也不想牧云之有自我的想法,才会去针对那些靠近牧云之的人,甚至都开始不分男女。
才会在牧云之想要和她取消婚约,她几次三番勾引失败的时候恼羞成怒。
苑玲玲压根儿就没把牧云之,当成完整的有自我意识的龙看待,她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她的父母都会给她捧来,递到她面前。
牧云之是唯一一个,不听她的话的,不顺从她的,一开始或许只是新鲜感,现在苑玲玲更多是惩罚不听话的玩物。
苑玲玲将牧云之从柱子上放下来,又用附带咒印的绳子,将牧云之捆绑。她残忍的拉着绳子的一端,在地上拖行着牧云之。
牧云之一直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
林寒总算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赤诚的少年人,会变成那样一个病娇的青年,她不再去看,因为于心不忍。
可这些不是林寒不去看,就能改变的,她扭头不看,那回忆依旧在进行下去,不知道过去多久了,耳边传来的是牧云之忍痛的闷哼声,林寒告诉自己只是看一眼。
扭头一看,这里是一处洞穴,看起来和牧云之之前待的地方是一样的。
牧云之不知何时撑不住化作原型,他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了,而那苑玲玲正拿出刀,一点点的剜下牧云之身上血肉。
过于血腥残忍,林寒的面色不太好,直播间的星际人通过系统蓝琪升级后的能力,也一直在看,看到这一幕都直呼受不了,蓝琪只能打码。
直播间能打码,林寒这里不能,她看到的是高清无码的,她庆幸这回忆之境,不会让她感受和牧云之同等的痛,这...不是任何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的确,牧云之早就到了极限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下来的,现在都已经痛到麻木,毫无知觉了。
牧云之只剩一身骸骨和内脏了,那跳动的心脏,隐隐散发金色的光,苑玲玲正要对牧云之的内脏下手,她得不到牧云之的心,那她就剜了他的肉,掏出他的心。
苑玲玲没有得逞,因为龙族的族长臧海明和牧云之的父母,还有苑玲玲的父母都到了,他们阻止苑玲玲继续对牧云之下手。
“苑玲玲,你勾结魔族,残害凡人,陷害你的未婚夫,你可知罪!”
强大的威压,压的苑玲玲不得不跪下,苑玲玲眼神怨毒的看着臧海明,臧海明心下不悦,苑玲玲勾结魔族陷害牧云之本就让他头疼,若不是苑玲玲留着还有用,早就处死她了。
“我何罪之有?他牧云之不爱我,又不是我的错!那些凡人低贱,死了便死了!至于魔族,不过是合作关系,谈何勾结?我又未曾告知它们龙族的聚居地!”
苑玲玲的父母,没想到从小娇宠的女儿,会是这样恶毒,他们皆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本就正值魔族侵肆凡界,天上诸神下界联合修士、妖族和龙族对抗魔族的时刻。
苑玲玲居然还敢去勾结魔族,牧云之作为强大的黑龙一脉,一块血肉可以滋补无数魔族大军,更别提那魔神和魔尊了。
魔神数次被合击至重伤,皆因牧云之的血肉,恢复的很快,然后回归战场。
若不是苑玲玲和那魔将祭幽勾结设计牧云之,用牧云之的血肉献给魔神,那魔神早就被镇压至封魔谷了。
直到老天君献祭自己的肉身神魂将魔神镇压封印在封魔谷,从祭幽的魔兵那里得到线索,察觉到苑玲玲和祭幽勾结,设计陷害牧云之,为了不让新的天君惩戒苑玲玲。
苑玲玲的父母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求得族长臧海明网开一面不严惩苑玲玲,毕竟他们就这么一个孩子,哪儿想到刚同臧海明和牧云之的父母过来,就看到苑玲玲将牧云之折磨成这番模样。
牧云之现在的模样是什么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血肉,只剩下骸骨,脏器附着在骸骨上,才没有掉落,牧云之现在只能勉强维持着生命。
臧海明审问苑玲玲,苑玲玲还这般狡辩,完全不知悔改,苑父苑母失望至极,他们想,这次保下苑玲玲的命,以后,就不再管了吧。苑父苑母现在甚至考虑着重新要一个孩子的可能。
牧云之的父母,恨毒了苑玲玲,如果不是她,他们儿子又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早知道就不答应和苑家结亲了。
他们责怪自己,当初牧云之和他们提过解除婚约的事情,也和他们说过苑玲玲的所作所为,他们当时没听没信,还说苑玲玲是个乖巧的孩子,怎么会伤害别人。
悔不当初啊,事已至此,他们只求能够处死苑玲玲还给自己儿子一个公道。
只是这世间,公道二字最难实现,因为苑玲玲的父母许诺臧海明东西,力保苑玲玲,想要处死她绝无可能。
最后牧云之的父母,退而求其次,求龙族圣物来保牧云之的命。
龙族族长臧海明自知自己保下苑玲玲理亏,最后同意让牧云之取走龙族圣物,保牧云之的命。
那龙族圣物,是一株莲蓬,散发着淡淡的幽光,据说是这方世界形成之时,诞生的混沌青莲化形后,散落在各界的莲子结出的。
这莲蓬的一颗莲子就能将将死之人的魂魄聚拢,保住将死之人的命,两颗就能起到生死人肉白骨的作用,牧云之的父母也只得到一颗保住牧云之的命。
为了让牧云之能够恢复,二人用尽全力开启天水秘境,将牧云之的脏器收进有蕴养之力的法器里,保护他的脏器不会受损,让牧云之沉在天水秘境的湖底休养生息后,就陷入了沉睡。
*
从回忆之境脱离,林寒久久不语,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和牧云之说话,好在牧云之没有催促她的意思。
他们就这么站在湖水边,看那平静的湖面看了许久。
林寒终于将心中那难以言喻的感受压了下去,她朱唇微启。
“你...”
“你... ...”
“你先说... ...”
“你先说!”
两次,两个人都同时开口,有种莫名的巧合,互相对视一眼,林寒接收到牧云之的意思,他让她先说。
“你一定...很痛吧?”
牧云之垂下眼睫,他想多久了呢?漫长的岁月过去,除了因他现在都还在沉睡的父母会问他疼不疼,也只有眼前人会问了。
他很想说不痛,可‘不痛’二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喉结滑动,声音有些哽塞。
“很痛...真的很痛... ...”
后续的话未曾说出,他没说的是,他现在也很痛,无时无刻的痛着,一颗莲子,也只是保住了他的命,并没有让他的肉身恢复。
青年清俊的脸,脸色苍白,眼眶微红湿润,任谁看了都会不忍心。
林寒看着他委屈的表情,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牧云之握住林寒的手,用脸颊贴上去蹭了蹭。
林寒被他的行为惊到,下意识想要将手抽离,牧云之将她的手腕握紧,用一种执拗的眼神看着她,林寒深吸一口气,算了随他去吧。
牧云之也怕将林寒惹怒,他讨好的说:“有娘子的手摸摸,就不痛了。”
林寒这回真怒了,被牧云之对她的称呼惹怒的,她将手抽回来,恼怒的道。
“别叫我娘子!我是个男人你看不出来么?!”
林寒将手抽回,牧云之有些委屈不高兴,听到林寒说自己是个男人,他直接将脸凑到林寒的面前,两个人再近些就能吻上了。
“娘子怎会是男人?从娘子刚进这秘境,我就识破娘子的伪装了。”
识破伪装?林寒有些不信,她师尊都说了炼虚期的大佬,都不会识破那根发带的伪装的,牧云之又怎么可能识破。
牧云之知道林寒不信,他笑笑将自己黑龙一脉的秘密告诉林寒。
“娘子不知道,我黑龙一脉,有个秘密...那就是,可识破这世间万物的伪装,娘子这根发带,在我这里根本不起作用... ...”
林寒没想过牧云之竟然有这样的能力,这发带的能力,对他根本不起作用,难怪他能看破自己的性别。
林寒身上的气味,和她一张一合的朱唇,让牧云之想要采撷。
牧云之星眸一眯,抬手掌住林寒的头,就要亲吻她,林寒退无可退,就要用诛邪砍牧云之,结果三两下就被牧云之制服。
牧云之将诛邪藏了起来,不让林寒拿到,他不悦的拥抱着林寒,用术法封住她的灵力,又封住她的身躯,让她动弹不得。
“我的好娘子,你现在才筑基,我的境界可不止玄灵期,怎么那么笨笨的,就要对我动手呢?”
林寒撇过头咬唇不看牧云之的脸,心中哀嚎自己失算了,她以为牧云之到现在都还是一身骸骨,加之之前她用剑指着他时,他并没有反抗,大概是打不过她的,哪里能想到之前牧云之是让着她。
牧云之将林寒的脑袋摆正,俯身要亲吻她时,她突然灵机一动。
“等...等会儿,我还有个问题... ...”
“嗯~什么问题?你问,我会如实回答~”
牧云之好笑的看着林寒,他自然知道面前这小姑娘在想什么,不就是不想和他接吻么?他倒要看看,她能想出什么问题来问他。
“你...你就不怕我是苑玲玲那样的人么?而且你的一见钟情有点不靠谱,万一你得到了我,回头厌倦了呢?是不是就要把我抛弃了?”
牧云之收起脸上的笑,神情认真。
“首先第一个问题,我相信你不是苑玲玲那样的人,你周身的气息清正,说明你这个人行事端正,而且...回忆之境里你的行动,我并不是全然不知。”
“第二个问题,之前我就回答过你,我就是见色起意,我就是馋你身子,我下贱,你的质疑是对的,这世间不管任何男女,谁也不能保证,得到了对方以后,会不会厌倦,会不会变心...”
“但我可以和你结契,在你同意和我在一起以后,结一个契,倘若我厌倦你,倘若我变心,倘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这其中的任何一条,若我有触犯,我就形神俱灭不入轮回永不超生,永远饱受折磨。”
“最后一个问题... ...”
“我牧云之对天道起誓,我牧云之永远不会抛弃、抛下眼前之人林寒,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必须永相随,不然我牧云之就会受天雷惩戒,形神俱灭不入轮回!”
发完誓以后,牧云之捋了捋林寒额角的碎发,他气息现在有些不稳,毕竟这个誓需要消耗的灵力过半,而以他现在的状态,消耗灵力过半还是有些难受的。
“娘子,哪怕你一直不接受我,不和我做夫妻,我也不会抛弃你、抛下你的,我会一直跟随于你,今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林寒神色复杂,这还是两辈子以来,第一次有人和她这样表白,这...这算是表白吧?而且对方还发了个毒誓。
林寒觉得自己陷入困境,牧云之这样,她很难拒绝他啊,就算拒绝了,按照牧云之刚才发的毒誓,岂不是以后就要跟在她身边了?她有些恐惧。
“你...唔... ...”
林寒刚要质问牧云之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话语全被那冰冷的唇堵了回去,这样的事情梦里和牧云之做过无数次,现实还是头一次。
一开始有些生涩,林寒渐渐的熟悉,红唇开始老实的回应牧云之的吻,唾液交换间,她掌握了呼吸的节奏。
牧云之感受到林寒的回应,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运转术法,金色的纹路从两人的额心浮现,金色纹路的光芒在二人接吻时越来越盛。
沉浸在牧云之织造的甜蜜的网里的林寒毫无所觉,直到纹路刻印两人的神魂里,神魂一震林寒这才察觉到异样。
林寒将牧云之推开,用神识察看自己的神魂,发现自己的神魂多了道主仆契约,她为主,牧云之为仆。
“你你你...你这是做什么啊?”
林寒气息不稳,声音颤抖的问。
牧云之病态的笑着,“我知娘子你不会接受我、爱我,所以我发下毒誓,和娘子结下主仆契约,这样娘子去哪里我就必须跟到哪里,除非娘子想让我死,不让我跟着娘子...娘子,你忍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