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既然这样说,那我且问你,现在你身世仍然未明,为何却要接受别人的儿女情长,难道你所谓的不接受,只是针对月儿而已。”
“我接受谁的儿女情长了?你可把我说糊涂了。”淼淼双眉紧蹙。
秋月哽咽道:“行,你就继续装吧。淼哥哥,记得你在唐门曾经说过,没找到亲生父母之前,无法对自己的人生做个定义,月儿虽然喜欢你,但更愿意理解你,尊重你的决定,我以为,等到风停雨住,等到彼岸花开,等到你和父母相见时,看月儿能否得到伯父伯母的认可,能否值得你去珍惜,可谁知,一向心无旁骛的你,竟然会与小青私定终身,极尽缠绵,即便如此,月儿也不会对你有任何责怪,我只怨自己不够优秀,没有福气享受淼哥哥的宠爱,可是,让我倍受打击的是,你们爱就爱了,何必对我刻意隐瞒,在我面前欲言又止,遮遮掩掩?”
“我没有呀,你怎么会这样想?”
“月儿可以做淼哥哥永远的妹妹,也愿意给淼哥哥为奴为婢,哪怕让月儿去死,月儿就不会皱一下眉,唯一希望的,是能与你坦诚相待,互诉悲喜,如今你在月儿面前瞒天昧地、口是心非,似乎我成了你防范的生人戒备的敌人,你这样的行为,可知我是什么感受,那叫心如刀绞、万念俱灰。”秋月声泪俱下,花枝乱颤。
看到秋月涕泪纵横,淼淼心疼无比,他一把将秋月拉入怀中,紧紧相拥。
秋月放声痛哭,在淼淼怀里挣扎,口中兀自哭喊:“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待秋月情绪逐渐平静,淼淼牵着她的手,挚诚说道:“秋月妹妹,你一定是误会我了。无论你对淼哥哥有多少怨恨,无论你心中充满多少委屈,我可不可以请求你耐心听完我想说的话,如果说完你还是不能理解和接受,淼哥哥从此绝不干涉你任何行动和自由,行么?”
秋月也回望淼淼双眼,那是一双澄澈而坚毅的瞳孔,她擦拭一下脸颊的泪水,点点头道:“淼哥哥,你说吧,月儿承受得住。”
“第一,我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绝对没有与任何人儿女情长、私定终身;第二,我一直坚守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第三,我信奉做人要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内不愧心,我没有想刻意对你隐瞒什么。”淼淼话语不卑不亢。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当初询问你和小青之事,你要三缄其口?”
“因为我承诺在先,所以无可奉告。”
淼淼摸了摸秋月的头,说道:“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管点头或是摇头,几个问题中,哪怕有一个让你摇头,我即刻转身而去,从此不配做你的淼哥哥,可否?”
秋月难得看到淼哥哥如此严肃的表情,知道淼哥哥极为认真,她点了点头。
“第一个问题,如果你的至亲,或者你把她当作至亲的人,中了剧毒突然到你面前求救,你觉得该不该救?”
秋月点头。
“第二个问题,万一她中的是令人发情无法自制的春药,无意识中对你疯狂撕扯舔咬,你不会责怪于她吧?”
秋月也点头。
“如果一个女孩子因此自责痛苦,央求你不要将她的窘态告诉别人,你会答应吗?”
秋月再点头。
“如果那个女孩子动了别的心思,刻意造成你和亲人的误会、猜忌、排斥,一心救人而承受无妄之灾的你,你觉得冤不冤?”
秋月继续点头。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是非恩怨,我相信你应该有了自己的判断。”淼淼无法违背诺言,只能这样“曲线救国”。
秋月沉思许久,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她满脸愧疚拉起淼淼的手:“对不起,淼哥哥,月儿错怪你了。”
“没事儿,你要不唱这出戏,淼哥哥还不知道秋月居然是个一往情深的人呢?”淼淼调侃道。
“哎呀,淼哥哥你在笑人家呀,月儿不理你了。”秋月开始发嗲。
“就是笑你呀,要是换作别人,我连笑的兴趣都没有呢。”
“好呀,淼哥哥,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不要笑别的女人,只能笑月儿一个人哟。”秋月脸若桃花,云娇雨怯。
随后,秋月正色道:“淼哥哥,事情说开了,似乎并不复杂,无非是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子,绞尽脑汁想要逼退竞争对手或者假想敌,但纵观整个过程,月儿却感觉到深深的恐惧,因为能将这样的事做到如此极致,像谍中谍那样做得防不胜防天衣无缝,实属罕见。你知道月儿不是个喜欢嚼舌根的人,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所有真相,便于你把人性看得更透彻,然后判断对方是否还值得你深交。”
“好呀,我洗耳恭听。”淼淼笑道。
“整个剧情,可以说疑窦丛生,一是她刻意隐瞒灵藤尊者的乖张,悄悄怂恿尊者强留我为徒,却早就在我手上哄骗了破空符,为的就是我被尊者胁迫时逃走;二是她在见到你的前几天就离开了翠云高原,也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打听到你行踪,最后却说是当天被破空符无意中传到了你所在的城镇;三是中了情毒无法自控的她,居然不忘将过程通过影音石记录下来交给我看;四是一方面嘱咐你不要将她窘态告诉别人,一方面躲开你主动向我展示视频,并编造你已经同她私定终身的故事,这样的心机,很难想象会出现在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身上。”
淼淼点头:“确实,我们可能都小看了她。”
“但是心机重还情有可原,对自己和别人都能下得了狠心,就让人不得不担忧了。”
“是吗?还有这样的事?”
“她为了打击我,不惜自毁清白,说已失身于你,在乡村客栈那晚,她说你等着他陪你睡觉,结果我还就真的看到她进了你卧房。”
“那不过是来找我借香薰驱蚊而已。”淼淼当时怎么会想到小青是在打击秋月。
“我现在当然知道都是她刻意演的戏,但当时完全以假乱真,去你房里久久不出来,对我无异晴天霹雳。”
“哎,你要不说,我还一切都蒙在鼓里。”淼淼不由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