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皇上专程留宿二夫人寝宫,一国君王,事情繁忙,难得来临幸一次,二夫人极为开心,把皇上照顾得舒爽极了,期间,皇上也曾问起秋月佩戴面具之事,二夫人细述了原委。
一夜缠绵,二夫人本该春风满面,可皇上走后,她却愁眉不展,隐隐叹气。
秋月关心道:“二夫人,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么?可否给奴家讲讲?”
“也好,正愁无处倾诉,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不妨听听。”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滴,继续道:“燕桓国实在欺人太甚,居然欺负到了我的头上。”
“燕桓国是个什么国家,怎么会欺负二夫人你呢?”
“是与瓦塞相邻的国家,国力比瓦塞强些,但还没有强到可以欺凌瓦塞的地步,两国为了制止战争,搞好关系,屡有和亲之事,但一般都是一国主动献上公主,没有强挑强选一说,像三夫人,便是当初燕桓国主动送来和亲的。”
“哦,原来三夫人是燕桓国人。”
“可这次,燕桓国派出他们皇子中最厉害的三皇子,点名要来提亲,想娶我家五公主,你说可恶不可恶?”
“若真是对方最优秀的皇子,五公主嫁过去也不错呀。”秋月很实诚地说。
“厉害不等于优秀,这位皇子家里已有三个夫人,且天生暴虐,以打老婆为乐,所有公主提及此人,无不谈虎色变,可怜我女儿才十五岁,如何经得起他的摧残。”
“既然如此,何不直接拒绝呢?”
“两国关系极为微妙,除非有充分理由,否则是断不可直接回绝的,你可能会说,就以他爱打老婆为由,其实别的国家也曾用过这理由回绝,结果他说,小两口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他们这是乐在其中,要不可以去当面问问其她老婆,看是不是这回事,你想,老婆都被他打怕了,谁敢不帮他说话呀。”
“难道就没有其它法子了吗?”
“有是有,可希望渺茫,对方说了,皇子一辈的人,若是有谁文韬武略能胜得过他,他转身就走,从此不再提及此事,这完完全全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这么多皇子、公主,就没有一个可以与之抗衡吗?”
“对方已经成年,天生神力,武功造诣极高,皇子中年长的没出息,政儿倒是优秀,可刚满十八,身体还未充分发育,自然也抵挡不住对方进攻,而且据说此人医术也很了得,连御医都甘拜下风,若是对方再提出比试医术,我们更是毫无胜算。”
“那婢女和下人算不算一辈中人呢?”
“可以算呀,除了外面的武士不算,书童、丫鬟、奴仆都算寝宫中人,可连天天习文练武的皇子公主都应对不了,谁还敢指望下边的人?”
“哦,确实如此,二夫人,对方什么时候到?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你不是说遇到我,就能逢凶化吉吗?万一出现奇迹呢?”
“他们未时到皇庭,其它时候我都看好你,可今日之事,只怕谁出面都无法善终,不过你若真想去,那我就带上你好了。”二夫人忧心忡忡道。
“皇上昨晚过来,就是专门为此事找你吗?”秋月忍不住追问一句。
“也不全是,来看我关心我是真的,但谈此事也是真的。而且皇上还说了,此事他尽力拒绝,即便不行,也得等到馨儿成年才能去和亲。”
下午两点,皇庭,文武大臣分列两旁,皇上端坐中央鎏金椅,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五夫人分坐两边,几位皇子依序坐在他们旁边。
很快,燕桓国三皇子苏澈笛在其左右翼大将军陪同下,大马金刀走进皇庭,后边还有一排下人提着几箱彩礼。
苏澈笛跨步上前,双手作揖:“未来岳父岳母,澈笛特来向五公主提亲,希望得到你们应允。”
皇上答:“免礼,贤侄不要急着称呼, 事情没有定夺之前,我们还是按照过去的主客称谓吧。”
“那还不是过一会的事,宇皇也太计较了吧。”苏澈笛鼻孔朝天,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苏澈笛,别嚣张,想娶我妹妹,还得问问我手中的长剑答不答应。”二皇子宇政看不下去,忍不住怒吼。
“就凭你,算了吧,你们那点三脚猫功夫,都不够我塞牙缝。”苏澈笛跋扈之极。
“那我就来会会你。”宇政作势欲冲上前去。
“政儿退下,不得无礼。”皇上喝退宇政,接着道:“贤侄不是说通过比试提亲吗?请问,你准备比哪几样?”
“武、医、文三样,不知宇皇可敢应战,当然,直接放弃也行,反正今天的亲我是提定了。”
“你是说皇室寝宫中选出任何一个同辈之人与你比试,对吗?”二夫人插话询问。
“不,为了表现我的诚意,你们也可以挑出三个人分别与我比试。”苏澈笛眼高于顶。
“我与他比文。”大皇子主动请缨。
“我来比武。”二皇子应战。
“我来比医。”七公主从幕后走了出来。
苏澈笛正要答应挑战,这时一个高亢的女声响起:“燕桓国这种外强中干浪得虚名之人,何须皇子和公主亲自应战,也不怕脏了你们的手。”
“谁在说话?是谁?”苏澈笛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忍不住大喝。
“我,二皇子和五公主家里的丫鬟唐秋月。”秋月自二夫人背后走出,皇上正想制止,被二夫人压了压手掌,示意他稍安勿躁。
“就凭你一个丫鬟,也敢在本王子面前放肆,还不给我叩头赔罪。”苏澈笛没想到是被一个丫鬟数落。
“你们燕桓国不是崇尚武道为尊吗?比你强,当然可以放肆呀,怎么,你是害怕了不成?”秋月咄咄逼人。
苏澈笛不相信一个丫鬟有这么大胆,他怀疑地问:“你真是丫鬟?”
“如假包换,这个,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都可以作证,我们瓦塞国讲究尊卑有序,不像你们,有点小本事就趾高气扬。”
苏澈笛狐疑地看向三夫人,三夫人点了点头,她确实在春兰轩看到过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