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能行走自如后,二夫人便迫不及待将她调到离自己寝宫最近的偏房住下,并任命为自己贴身丫鬟,虽然秋月的形象无法带出门,但在家里,重要事情都交由秋月亲自打理。
秋月感谢二夫人的信任,同时觉得,想要顺利找到淼哥哥,急需要一个稳定的身份来适应和了解这个世界,于是静下心来,将二夫人交付的一切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
从其它丫鬟口中,秋月逐渐知道了皇室的基本情况。
虽没有青砖绿瓦高墙环绕,但戒备森严,皇室作为国家最重要的场所,其安全系数还是首屈一指的。
皇上的五个夫人各安一隅,明面上没有中夏古代帝王嫔妃间那样比邻而处摩擦不断,但其中的明争暗斗仍然令人侧目、骇人听闻。
在一个安全环境里内斗,怎么着也不会引起巨大波澜,可皇室的开放性,注定这样的“内”斗必定延伸到外部的诸多关系甚至江湖。
为什么每年要由各夫人新挑选或更换侍卫、下人,当然就是因为涉及自身利益和安全,要是一个不慎,被别的夫人安插眼线甚至埋藏一颗定时炸弹,所有努力岂不功亏一篑。
大夫人寝宫位居皇室中央,生了大皇子和四皇子。
二夫人位居东宫,生有二皇子和五公主。
三夫人居南宫,生有三个子女:三公主、七公主和九皇子。
四夫人居西宫,诞下八皇子,目前又怀了龙种,分娩在即。
五夫人年纪最小,仅仅生了十皇子。
瓦塞国未来皇位继承人,没有长幼之分,谁优秀谁继任,皇上的赏识至关重要,大臣们的意见也举足轻重。
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五个夫人间的争宠和皇子们的竞争变得尤为激烈,这一点上,一点不逊色于中夏古代。
大夫人雷厉风行泼辣执拗,二夫人和蔼可亲善良得体,三夫人温润圆滑八面玲珑,四夫人骄纵冷艳玫瑰带刺,五夫人天真烂漫童心未泯,在皇上眼里,几位夫人风情万种各有千秋。
但皇子和公主间的差距却荦荦大端显而易见,大夫人的强势让俩儿子成为两个极端,大儿子宇桐过于木讷,小儿子宇冲又过于顽皮,最近在练武场,就是其小儿子——四皇子差点闯下大祸,儿子的不争气让这个对皇位势在必得的正宫娘娘苦身焦思。
二夫人是她最为嫉妒的人,因为二皇子出类拔萃一枝独秀,文韬武略皆在众人之上,目前皇子中,深得皇上喜爱和认可。
虽然钦定继承人的日子尚早,但越是临近越引人怀疑,最好的,是把竞争对手神不知鬼不觉扼杀在摇篮里。
如果能找个帮手配合,更能做得天衣无缝,找谁呢?五夫人口风不紧且玩心太重,四夫人特立独行明哲保身,唯有三夫人最为合适,城府最深笑里藏刀。
最近不是因二夫人之事闹得四皇子和九皇子受罚吗?正好可以借机探探口风,大夫人打定主意,在众丫鬟簇拥下,亲自拜访南宫——夏荷轩。
难得大夫人亲自登门,三夫人受宠若惊,她精心打扮,带着丫鬟在门口迎接。
“哟,三妹,还亲自迎接呀?跟姐姐客什么气,你那冰肌玉肤,哪经得住风吹日晒呢,快快进去。”大夫人远远招呼。
“大姐母仪天下,日理万机,能亲临夏荷轩,妹妹哪敢怠慢呢?来来来,大姐,您先请进。”三夫人口吐莲花。
两人坐定,丫鬟奉上茶茗和点心,三夫人开口:“大姐每天心忧家事国事天下事,今儿怎么想起过来看望妹妹呢?”
“是呀,国事重大,家事也不能懈怠呀,我今天来,就是为四皇子和九皇子之事向妹妹致歉,都是四皇子顽皮,才导致九皇子冤枉受罚,姐姐一想起此事,心里就过意不去。”
“姐姐言重了,九皇子与他四哥学习之余嬉耍,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谁能预料,隔着一堵厚厚的院墙,都能惹出祸端,错不在四皇子,在于有人得势不饶人,咄咄逼人罢了。”
“三妹确实聪慧过人,姐姐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道理呢,你还别说,九皇子天资聪睿,正渐露锋芒,被人借机打压,只怕该有的棱角也会硬生生消磨殆尽,如此一来,前程堪忧呢。”
“哎,还不是怪我们做不到别人那样百依百顺柔情似水嘛,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偏偏同一个妖精同处屋檐下。”三夫人的情绪和语气越来越符合大夫人期望。
大夫人轻咳一声,吩咐丫鬟:“你们几个下去吧,我和三夫人聊聊私房话。”
“好的,大夫人、三夫人,奴婢们下去了。”丫鬟们回答。
三夫人玉手轻挥:“都下去吧。”
只剩下两人,大夫人对着三夫人,轻声耳语,三夫人不住点头,眼神露出决绝和狠辣。
第二天傍晚,三夫人浓妆艳抹,带着贴身丫鬟前来拜访春兰轩,一进门,三夫人含笑施礼:“二姐,妹妹早该来拜访,无奈你这两天都陪着皇上接待外宾,让妹妹在家寝食难安呢。”
“什么事会惹得妹妹心情不畅呀?”二夫人大惑不解。
“因为九皇子呀,差一点让二姐香消玉殒,如此天大的祸事,我这个当妈的,还不得亲自来赔礼道歉呀。”
“哎呀,我还说啥事呢,妹妹都把我说糊涂了,多大的事呀,当时我就给太傅说了,孩子们玩耍,无心之过,千万别深究,谁知太傅却闹到皇上那儿去了,说起来,应该是我给妹妹道歉才是。”
三夫人心里嗤之以鼻:“哼,既要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哪有这等好事?”但脸上却波澜不惊,仍然装作诚恳说道:“二姐要这样说,还不如拿鞭子抽我得了,今儿我给二姐带来一份礼物,是燕桓国特使送来的糕点,味道极为舒爽,若是二姐真不计较九皇子之事,就领了妹妹这个情吧。”
“本来无须多礼,但妹妹既然这样说,我不接收都不行了,秋月,将礼物拿去放我卧室吧。”二夫人吩咐在旁的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