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山，上峰。
“老朽修道397载，也未曾见过如此圆润的凝气丹。”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瞪大眼睛赞叹几句后，一口将丹药吞下，闭上眼睛享受。
他的长袍是红蓝色的，心口位置有一团火。
离火堂，也就是修士口中的丹药房。
一听红月说有人炼出九层丹衣的凝气丹，这些老家伙们都坐不住了，全部涌过来。
旁边的长老一看，也跟着学。
“老夫修道快六百年了，也没遇见过。”
“我是一千年，让我先...”
“滚犊子，老子4000年说什么了？”
越说越离谱，还有打架的趋势。
但他们都有一个统一的动作，那就是吹完牛，伸手拿走几枚聚气丹。
那个说自己修道三万年的长老的伸手去抓，抓了个空。
转头一看，张一正端着盘子，笑盈盈地看着他们所有人。
“这位长老修道397年，这位600年，这位一千年...”
“都是大佬啊，麻烦你们先把药钱结了呗？在我这个外门弟子面前骗吃骗喝，有意思吗？”
“臭小子，我们是好心好意来指点你的，不尝尝怎么指点？”
“吃白食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老东西！”
张一回头看着红月：“你从哪里找来的老梆菜，该不会是骗子吧。”
整个天邪宗，敢这样说炼丹宗师，也只有张一一人了。
不过这样也好，治治这群傲气的老梆菜。
红月说道：“众位长老在宗内的年限比我还久，绝对是货真价实的长老。”
“他们吃你两枚丹药怎么了？小气鬼，看把你急的。”
“就是，两枚丹药而已，我们什么没吃过？”一个离火堂长老帮腔说道。
“那你吃过屎？”张一反问道。
那长老说不出话来了，脸色涨红了好久，最终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张一。
“朽木难雕！”
“这位长老，敢问尊姓大名，家住何处？”
那长老看见张一恭谦的模样，还以为他怕了。
昂着脖子，傲然说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离火堂方良，住在天泉峰三十九号洞府。”
“行，这梁子咱们结下了。”
张一拿出记仇小本子，在上面写道：“狗曰的方良，吃白食还骂我，建议在他走夜路的时候拍砖，丢臭水沟！”
听到这句话，方良鼻子都快气歪了，撸起袖子就要干仗。
红月这下坐不住了，赶紧起身劝架。
“方长老，这位小兄弟对我宗很重要的。”
“红月长老，你这样保他，不太好吧。”
方良并不打算给红月这个面子。
都是宗门长老，一个外门弟子还能有我重要？
就算他能炼出一阶丹药九品丹衣，那也只是一阶啊。
没成长起来以前，谁强谁弱还不一定呢！
“我这是为你好。”红月认真说道。
“你让开就是为我好！”
行吧，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
红月叹气离开，方良赤着脖子气势汹汹冲过去，还没提起拳头念动咒语，泉龙缓缓攀上张一的肩头。
两只漆黑的小眼睛闪过一道精光，方良闷哼着退下。
“原来是泉龙大人的朋友，是老朽愚钝了，还请给个机会。”
“把钱给了，然后滚蛋。”张一傲然说道。
方良点头，从兜里掏出几块灵石后转身离开。
要说这玩药材的就是有钱，随随便便一掏，就是三块上品灵石。
灵石也分阶层：上中下三品是修真界最通用的货币。
一块上品灵石，等于100块中品灵石。
一块中品灵石，等于100块下品灵石。
听说再往上还有灵晶，神晶等奢侈货币，就不过多讲述了。
一块上品灵石，几乎是外门筑基弟子三年的总俸禄。
“发财咯发财咯~”
张一把灵石踹起来，抬头望向其他长老：“该你们了，灵石还是黄金？别少给哦！”
离火堂一众长老面面相觑片刻，其中一位走出来。
拱手说道：“小友，老朽寥文柏，我们这次接受红月使者的邀请，前来观摩的。”
“您能现在炼一炉吗？”
“可以，现在吗？”
见到寥文柏点头，张一也不墨迹直接动手。
这些都是浸淫丹药之道多年的老油条，对于炼丹的技巧，比对道侣还要熟悉。
很快，新的一炉丹药练成了。
还是和原来的一样，99粒，外面均包裹了九层金色丹衣。
“难以置信，竟然有人将一套固定的炼丹技巧融会贯通到这种地步！”寥文柏失声惊呼。
在他们眼中，张一仿佛就是大道化身。
无论是筛药，杵药，投放药材，控制火候等一系列操作，全部恰到好处。
看似普通，实则繁琐。
在繁琐之下，又暗藏了许多常人难以看懂的小技巧。
寥文柏看是看出来了，但自问无法复刻，没有张一那种控制力。
“怎么样，有问题没？”
“没有。”
“那就给钱吧，你们来也不管什么用。”张一说道。
寥文柏笑了笑，道：“小友，炼丹可不像你所知的那么简单。”
“低阶炼丹很容易，到了后面还会涉及到药毒处理，丹气争锋，渡劫等等。你需要学习的知识还很多。”
“那我肯定会拜最强的人当师傅，你是他们里面最厉害的吗？”
“老朽是堂主，应该算是天邪宗炼丹技巧最好的人。”
“那就你了，其他长老全部给钱，三块上品灵石，一块都不能少。”
这哪里算是拜师啊，更像是抢了一个师傅回去。
寥文柏有点哭笑不得，示意这里交给自己后，其他长老纷纷给灵石，再离开。
很快，上峰就只剩下红月和寥文柏两个人了。
张一把所有的凝气丹收起来，说道：“师傅，我最近有点忙，可能暂时没空跟你学东西。”
“你打算忙什么？或许我可以帮帮忙。”
“炼至一个特殊的人形傀儡，你会这个吗？”
“炼器就不是我的强项了。”寥文柏摇头说道：“乖徒儿，技巧这东西，学精不学多，多了反而会分散你的注意力。”
“师傅，我是跟你学炼丹技术的，不是跟你学为人处世的道理，请你恪守规则，不要逾越。”
“这次警告，下次再犯，我就把你逐出师门了。”
这...这到底谁是师傅谁是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