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事儿就好。”莹莹平静的说道。
“听说你昨天哭了,抱歉,昨天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
“别听赵姐瞎说了,赵姐那个人大嘴巴,什么都说,你别在意。你跟我说说那个女孩儿吧,我想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听得此话,辛杰脑中仔细回想的着与恩娜的点点滴滴,自己和她只认识了一周,可是自己和她的关系甚至比认识了一年的朋友还要亲密。
虽然有些矛盾,也有些不适应,但是自己和她都在为着对方将就自己,不断的想把两个人的日子过好,想到这里,辛杰心里暖洋洋的,还是说起了恩娜。
“她叫恩娜,上周日我们才刚认识,她是我的房客。她那个人有点小聪明,但是不多,总爱哭鼻子,总愿意干一些傻事儿,我也总是忍不住对着她大吼大叫,每次被我吓到,她都会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她爱吃我做的饭,我做饭的时候她总会在旁边说一些莫名奇妙的东西,每次我一吓唬她,她就像个小松鼠一样跑开。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不停地夸我做的好吃,狼吞虎咽的,跟个饿死鬼一样。
她还总爱看电影,看着看着,就给我分析起电影里的人物,分析上头的时候,自己还总是哭的不行……”
“你很喜欢她吗?我感觉她很喜欢你。”
“你怎么看出来的?”
“女人之间的直觉。”
“可是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恋爱这个东西,肯定不是对等的,身份地位对等的那不叫恋爱,那叫家族联姻,那叫利益互换。
恋爱这个东西,必然有一方迁就,一方任性,这是互补的。就像凹凸的木头一样,看起来都是那么丑陋,可一旦是合在一起,那就是一块结实、上好的材料。
你想和她好好在一起,那你就要努力上进,而她就需要慢慢的放低姿态,这样你们才能长久。”
“你怎么不说她上进,而我放低姿态。”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就不会有这个烦恼了。”
辛杰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是!你说的没错。”
“你也很喜欢她,但是你们之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弄得你很退缩。”
“你怎么看出来我也喜欢她的?”
“一个极度理性的人,只有碰到他在乎的人才会变得不理智,害怕,激动,失态。”
“你真是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辛杰笑着说道,又点了一支烟。
“不是我能看透人心,是你一点也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尤其是男女之间的事情。那天在酒吧的小舞台上,你抱着我,但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我感受不到你的心跳。
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和你做假装的情侣,即便只有一瞬间,那也很美好。”
“对不起。”
“我们是朋友,我愿意就是我愿意的,不需要争论对错。”
“谢谢你,你是个好女孩儿,你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相比于我的幸福,我还是更担心你,你对待感情极其不理性,优柔寡断的看不清自己,以后很可能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可是喜欢不就是不理性的吗?如果连喜欢都可以理性的话,那世界上就不存在有浪漫这回事儿了。”
“假如她有一天不得不离开你,你能接受吗?”
“我……应该可以,人和人总会分开的,过去是这样,已经习惯了离别,从我爷爷的死去,到成长路上一个个朋友的离去,都让我看开了,现在的我更能享受属于自己的孤独。
我总喜欢下秋雨的时候,打开屋子里所有的窗户,感受着冷风在屋子里游荡,感受着窗外的细雨滴答作响。
而我自己则光着身子,将辈子盖的严严实实,点上一颗烟,感受着此时被窝里的温暖,和冷风打在脸上的畅快,一种冷暖分界的感觉就在身体上展开。
那种被湿冷的风吹的颤抖,而又有温暖环绕周身的感觉,让我觉得,有些再难的问题,它也不那么难了。
其实用《霸王别姬》里的那句话说就是,人呐!得自个成全自个。”
莹莹思虑了一会儿,随即开口道:“其实我前二十年的人生很孤独,很阴暗。
我和你不一样,我很喜欢阴天的时候,窝在家里,睡一个懒觉,然后起床刷牙,吃饭。
将家里整个都打扫一遍,然后将洗衣机里面堆成一堆的衣服给洗干净,晾好,整个过程中没有一句言语。
后来我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了,自己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感受着自己的情绪,也挺好的。
直到有一次,我刚将衣服晾好,然后天空开始放晴,一股温暖的阳光打在我的身上,我才知道,人生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的,所以我要阳光的活下去。
辛杰,其实我不喜欢喝酸奶,但是每次你给我,我都会喝得一干二净,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那是你给我的,你把你喜欢的东西给了我,而我会还给你喜欢的东西,而不是我喜欢的。”
“那你以后不用再给我拿烟了,就让它们烂在家里吧。”
“其实我也很纠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你的。是刚认识时候的爱答不理,是笑着跟我道歉的时候,还是在酒吧顾客的簇拥下,拥抱我的时候。
可是就像你说的那样,喜欢和爱是没有道理的,忽然之间就来了,无关于时间的长短。
但是,你就像《火影》中的鸣人一样,你的查克拉是温暖的,能分享给别人,温暖别人,我认为恩娜也是喜欢你的阳光。
还是谢谢你,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
“对不起,我以为你跟那些女生一样,可以很随便的确定关系,又很随便的分手,是我错了……对不起。”
“其实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抱有一丝的侥幸心理,怪不得你,我们走吧。
他们已经将肉烤好了,我们要一起去吃吗?或者,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是朋友吗?”
“是!永远都是!”辛杰坚定的说道。
“好!我们走吧,那就让一切的琐碎都淹没在时间中吧。”
……
两人坐到了地摊面前,赵姐无视身边的辛杰,给莹莹拿了饮料和烤串。而莹莹却有些心疼辛杰,将自己的烤串分给了辛杰,又给他拿了一瓶啤酒。
辛杰接过莹莹递来的东西,说了声谢谢。
赵姐没好气的说道:“莹莹,我早就劝过你,对别人不要太好,这样人家会当你好欺负的!”
说罢,赵姐将两块肉串撸了下来,塞进了他家孩子的嘴里,又给孩子擦拭嘴上的油渍。
“哎呀赵姐!你就别呛呛辛杰了,他也不想这样,我俩都配合了好几天了,每次练习他都会提出新的想法,要不是他对我的帮助,我昨天肯定不会弹的那么好的,所以赵姐,你就别怪他了。”
“好好好,你都说不怪他了,那我也不能用抓着他不放。”
说罢,赵姐拿来了几串腰子和两瓶啤酒递给了辛杰,对他说道:“呐!给你,大功臣,昨天你可是开了个好头呢!”
辛杰开口道:“我错了赵姐,你就别这么说我了,那个……领导对我有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公司还是花了大几千弄了礼服呢!”
“你还在意领导呢,昨天你们演出完就跟集团董事去喝酒了,到现在电话都打不通,领导早就忘了你这茬了!
你开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头,而莹莹收了一个踏实安稳、脚踏实地的尾,领导对你们的表现已经很满意了,你不要太在意!”赵姐安慰道。
“可是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要不礼服的钱在我工资里面扣吧!”
“你那两个B工资还装什么犊子,公司也不差这两个钱。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家有养殖场是吧,那以后再有什么活动的时候,让你爹牵几头羊过来,请全公司吃烤全羊。”
辛杰敞亮的拍了拍胸口,“这太没问题了,以后公司再有活动,所有的肉我家都赞助了!”
“那你可确定好了啊!别到时候反悔!”赵姐追问道。
“你放心吧赵姐!保证没问题!”
……
众人将现场吃的一片狼藉,都坐在那里打着饱嗝,玩儿着手机,两个烧烤的司机师傅喝着汽水,大口大口吃了好几串。
莹莹看着各玩各的众人,心里顿感丧失了郊游的意义,随即提议让辛杰给大家唱首歌。
众人也都应声附和着,辛杰喝的有些微醺,为难的开口道:“这也没有什么物件,光靠手机的伴奏也没有感觉啊!”
赵姐像是接到暗号一般,站起身开口道:“莹莹早知道你要说这话了,吉他都带来了,就在我车的后备箱里面,我去拿!”
说罢,赵姐招呼着自己的孩子坐在原地别动,她从后备箱拿出了莹莹那把纯白色吉他。
那把吉他除了琴弦全是纯白的,只有吉他头部那个长江七号的玩偶特别显眼。
辛杰接过吉他,坐在了地上,抚摸着这把宛若艺术品的吉他,虽然做工不比盛夏的那把,但这种纯白色的美感,比盛夏的那个好了不止十倍。
简单的调试过后,辛杰清了清嗓子,弹出了那个最能展现出吉他旋律的歌曲。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