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步崖是‘采花贼’的这个误会,是在璩弘义再三解释下,才被解开的。
齐靖英听了他的话后,才明白过来两人的事。
视线在两人身上过了几个回合,她便揶揄的杵了杵重步崖的胳膊。
“所以...你这是成了?”
重步崖臊得满脸通红,但对齐靖英还是如实的点头。
长远道长到这之后不久,重步崖便跟他表明了自己对璩弘义的心思。
希望能得到道长的认可和成全。
长远听罢,不仅不感到震惊,反而是一脸奇怪的看着两人问道,‘这么久了,你们都没成?’
这会轮到璩弘义和重步崖疑惑了。
长远便道,他在弘义离开道观数日后,太想他了,想知道他的安危,便给他算了一卦。
卦象说的便是,璩弘义出走这趟,会得一人。
此人会与他同甘共苦,携手一生。
但上头也说,此人是男子。
长远原本还不太能接受,但想把璩弘义追回,也是来不及了。
而且一想弘义,若是入道,也不过是孑然一身,倒不如有人相伴。
至于是男是女,弘义喜欢便是。
就这样,在璩弘义离开道观之后的几年,长远就想方设法的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可没想到的是,这俩居然没在一起。
那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心理准备...
不是白费了?!
于是乎,长远就把说服自己的那套说辞,拿过来劝说璩弘义。
并且旁敲侧击的让他赶紧归俗,每天顶个和尚头,像什么样子!
学道之人是不能给自己算命的,所以璩弘义多年以来,从未算过自己的命格。
璩弘义不曾想到重步崖会是自己的命定之人。
他本就动摇的心,在长远不甚有力的敲打,就应了下来。
前日,璩弘义到河鄱寺,自愿舍戒归俗,今儿才回来。
长远心情大好的让白池领着出门。
重步崖也在下朝后的第一时间来到摘星楼。
听璩弘义亲口说自己归俗了,他高兴的抱着人转了几圈。
两人在寂静的摘星楼里,对视了半晌,不知谁起的头,四唇就这么碰上。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璩弘义已经仰躺在榻上,被重步崖欺身压着。
“登徒子...这才、才几时...”
璩弘义觑着半开的房门,瞥着大亮的天光推拒着。
“弘义...”
重步崖握着胸前的手,拧眉沮丧的说道,“你可是不愿?”
瞧着他丧气不已的模样,璩弘义哪舍得的。
长腿一勾,把人压向自己。
璩弘义戏谑道,“有色心,没色胆!你前儿的胆子呢?”
傻小子当年可差点没把他折腾死,这会儿倒是装起矜持了。
“那...那你不是跑了吗...”
重步崖把自己紧紧的扣在他的身上,委屈巴巴的说道,“我找了你好久...可后来...”
弘义出家了。
他真的这般讨厌自己,讨厌到以出家相逼吗?
重步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答案。
最后,他还是决定听弘义亲口告诉他。
“我喜欢你...”
“弘义...”
重步崖支着身子与璩弘义对视。
葱白的指尖,绕过他额前的长发,将英俊的脸庞倒映在眼帘中。
“或许是一直喜欢...”
只是没能正视自己的内心。
璩弘义虽是孑然一身,但他顾忌的实在太多。
可师父到此,与之促膝长谈之后,他却发现自己从未真正的参透大道,只因他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敢面对。
直到今日,他才真正的面对自己,面对重步崖,
“弘义!”
重步崖抱着他一阵磨蹭,“我也喜欢你,喜欢极了!”
璩弘义看他这般憨傻的模样,忍不住的笑了。
指尖扯过重步崖的衣领,他主动吻了上去。
四唇交叠着旖旎的乐章。
璩弘义刚攥住重步崖的腰带,就被他盖住了手。
“有人来了!”
重步崖只能放开他,兜跌跌撞撞的下楼。
璩弘义起身整理衣物,刚穿戴整齐就听到楼下闹起来的动静。
看着重步崖面红耳赤的模样,齐靖英惊觉自己坏了好事。
“对不住!对不住!”
她没有任何的辩解,诚恳的说明自己的来意,“我是来找长远道长的,前头放我进来,我当是道长在这,就...步崖,对不住啊...我这也是没成想...”
“没有的事!也是怪我前儿是我没吱声告诉师傅...”
重步崖赶忙摆手,牵过璩弘义介绍,“这是弘义。”
“齐将军。”
璩弘义颔首礼道。
齐靖英微笑着拱手回之。
“本该是我带着弘义打招呼的,但弘义今儿刚归俗回来,也没来得及。”
重步崖笑着说道,“今儿赶上了,也正好跟师傅认认。”
璩弘义瞧见齐靖英眼底的欣赏,亦是大方的让她打量。
“要不说你跟六、陛下眼光好呢!找的都是什么神仙人物!”
“那是!”
重步崖听着她夸璩弘义,就跟夸自己似的骄傲。
齐靖英从不掩饰自己的喜欢,热情的邀请璩弘义坐下聊天。
“步崖这人心眼实,要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只管告诉陛下,他有的是法子弄他!”
“师傅!”
璩弘义轻拍重步崖两下,颔首说道,“将军说的,我自是记着。”
他清楚齐靖英是在帮重步崖说话。
齐靖英虽为女子,但举止话语间都透着不失大气的豪放。
这般的从容与洒脱,可是不少男子都不曾有的。
不过是三言两语,便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让人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