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茶楼在秋试结束后,又恢复了以往了繁华。
学子来此,除了放松以外,大多都在讨论秋试的事。
其中,自然少不了舞弊的案子。
学子们听闻之后,都是义愤填膺,对以权谋私的覃柏聿,皆是嗤之以鼻。
愤慨之余,更多是则是庆幸。
还好考官严格,在考试中揪出了那些作弊之人,并未影响到他们的考试。
否则,说不准他们辛苦努力的结果,都要化为泡影,这次考试说不准就不作数了。
距离放榜的时日还早,学子们或轻松,亦或是焦虑的等待。
而此刻话题的中心人物,却是一筹莫展的禁足在家中。
覃柏聿因为撤职禁足的关系,变得越发的暴躁易怒。
在宗人府的那几日,让他身心俱疲,没有一天是睡着的。
等出来后,覃柏聿更是瘦得憔悴,眼中总是充斥着阴冷的黑暗。
府里的下人都大气不敢出的尽可能远离着他。
覃柏聿踱步徘徊在前厅,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直到车马声响起,他才如梦初醒似的,看向府门口。
温意然下车刚迈进府门,就被覃柏聿攥住手腕。
“怎么样?岳父怎么说?他可会帮我!”
温意然被覃柏聿抓得生疼,可看到他凝重铁青的面色,她反倒是变得害怕。
“父亲...父亲说,这事翻不了案...只能委屈...委屈殿下...”
“什么叫翻不了案!”
覃柏聿声量逐渐加重,“他是翻不了,还是不想翻!”
“父亲只说...他也无能为力...”
“好一个‘无能为力’...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是一个个的,都不想帮我!”
覃柏聿嘶吼的喊道,“帮不了我,那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他用劲甩开温意然的手臂,向管家问道,“少桦呢?怎地还没来?”
“回殿下,宫里传话说,四殿下身子不适...”
“不适?他倒是会赶时候!”
覃柏聿愤然甩袖,跨步向里走去。
“主子...”
身侧的丫鬟茗菲,等覃柏聿走后,担心的上前询问道,“可是伤着了?”
温意然捂着疼痛的手腕,闻言越发的委屈。
分明是殿下自己做错事,为何非要让他们家来找补?
而且这事,她也有听闻,根本无案可翻。
偏是这样,还要把气往她身上撒。
温意然本以为覃柏聿是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可谁成想,这几日禁足下来,覃柏聿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他那儒雅温柔模样,似乎不复存在的一般。
“主子,您先别气了...”
茗菲见温意然面色不佳,急声劝说道,“这一会儿就有人来接您进宫,咱们还得换身衣服呢。”
“有什么可换的?”
温意然气忿地说道,“现在谁还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皇后这时候还邀我,这哪是进宫啊?这分明是为了取笑我。”
“主子!”
茗菲慌乱的环顾一圈,她噙着嗓子,急声道,“这话怎么能说呢!若是被旁人听到,可是要砍头的!”
温意然也只是心里有气,想撒一撒,被她这么提醒,也慌了神。
但好在他们在府里,身边四下也没有。
“您听奴婢一句劝,这时候咱们更要好好打扮再进宫。”
茗菲轻拍着温意然的身子安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后娘娘不能把咱们怎么样,再不济,还有贤妃娘娘帮衬着呢。”
“行了...就去吧。”
温意然妥协的说道。
再不济,都比待在府里的好。
温意然换好衣服不久,宫里接人的马车,恰巧到了。
她坐上马车,兜兜转转的来到宫门口。
温意然被茗菲扶着下车时,正好看到两道眼熟的身影,坐上轿辇,被宫人抬进宫门。
“那是...”
“应该是安王和安王妃。”
竟然是他们...
温意然被茗菲扶着走进宫门。
比起先前的两人,她可没坐轿辇的待遇,只能徒步走进宫门,往后宫的方向走去。
她拧着手中的帕子,眼中满是撑不住的嫉妒。
轿辇平稳的来到轩辕殿前,覃修谨下了轿辇,往大殿走去。
赵明熙并未下轿,而是继续坐着轿辇往后宫去。
赵明熙瞥见花霖窃喜的表情,难得好兴致的问道,“什么事这般高兴?”
花霖被发现后,先是害羞,后又笑着说道,“奴婢是瞧着主子与王爷恩爱,高兴的。”
知道主子被皇后娘娘邀请赏花后,王爷便绞尽脑汁的要跟着过来。
最后还以汇报工部公务,跟着进了宫门。
“瞧你这副样子...”
赵明熙慵懒的斜靠在轿辇上,他打趣的说道,“也是啊...一晃眼,你可都十五了,也到羡慕的岁数了。”
“主子!”
花霖被他调侃得脸都羞红了一片。
“行了,不过是说笑几句就羞成这样了?若是真让你嫁人,可怎么着呢?”
见她真羞得不行,赵明熙就此打住,“真是越发说不得你了。”
花霖抚着脸,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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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陶庚先前都已经写过奏折给朕了...”
覃宏朗翻看两眼覃修谨递上来的奏折,他疑问道,“谨儿,不知道吗?”
覃修谨一下变得局促了起来。
他视线明显撇向一侧,磕绊的说道,“儿臣...儿臣知道...”
覃宏朗见状,来了兴致,他放下奏折,靠着龙椅看他。
“既然知道,缘何还要再给父皇一份啊?”
“儿臣上朝多日,未作何功绩,陶大人教了儿臣一些事务,也...也有过夸赞,但儿臣不知...”
覃宏朗接道,“不知是奉承,还是真心?”
覃修谨点点头。
“所以,你就把陶庚教你的,自己又做一份,想让父皇帮着瞧瞧?”
覃修谨羞涩的又点了点头。
覃宏朗笑得慈爱,“父皇看了,你写的不错,里头叙述的东西,比陶庚的更好,更详细!”
“真的?”
“父皇可用不着恭维你啊...”
覃修谨肉眼可见的变得开心。
“可是写了许久?”
“写了三日。”
“时间是久了些,但这奏折确实不错。”
“谢父皇夸奖!”
覃宏朗看着他,只觉得心里一片慰帖。
他仔细打量着覃修谨,突然开口问道,“谨儿,自小习武,应该听你母后说过,不少关于外祖和舅舅的事迹吧。”
覃修谨对于覃宏朗的提问,并没有任何的准备。
但他还是如实的笑着点头,“母后说过,说外祖跟舅舅都是辅助父皇的臣子,儿臣也想跟外祖和舅舅一样。”
覃宏朗深深的看了覃修谨一眼,“那谨儿想入兵部,成为大将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