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宝贝女儿呀！好久不见了，子言，过来，我看看你。”
高越眯起眼睛，看向高子言的目光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子言真真切切听见高越说的话，反而后退了一大步，张开双手护在两人面前，毫不示弱地回瞪。
“爸，我也这么久没有见你了，你把你的脸凑过来，我看看，你是不是又长了几根皱纹。哟，头发都花白了不少。”
“老了，老了。”
江雨怜默默看高越，回想起自己昏迷时听见的声音，有高越，有傅霆威，还有温含烟。
看来现在这个情况，她们不好脱身。
高子言并不急着走，饶有兴趣地和高越斗嘴，致力于用一张嘴把高越怼自闭。
“爸，你老了不少了，怎么还活着呢？傅霆威呢？让他给我滚出来，敢动我的人，他是不想活了吗？”
现在温含烟，傅霆威，甚至孟雪梧，应该都和高越组成了联盟。
二十年以前，高越用夏氏作为奖赏，和温含烟她们联盟。现在，他有什么？高家？
可惜她的势力不全在国内，不能帮她们结盟。
看来第一个要下手的就是傅家了，天凉了，夜深了，傅家该易主了。
所谓的傅家太子爷近年来也显得颓势了，要不然怎么会二弟进圈子，三弟做学术，求得就是大佬，找得就是依靠。
可惜了，她来了，傅家迟早要易主。
满室寂静。
“呵”
高越轻笑一声，眼角的皱纹揉在一起，堆在眼尾格外突出：“高子言，夏且郁还活着，我怎么不能活着！”
“夏且郁还活着呀！”
借着灯光，高子言雪亮的眼睛一眼就瞥见了高越眼角的皱纹，多得不符合常理。
四五十岁的人，会有这么多皱纹吗？
高子言见过很多人，很多四五十岁的人，好像没有高越这么多皱纹，而且这样太快了吧，一年时间，高越已经老成了这样，他做了什么事。
不过，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爸，妈妈早就死了！而且是你害死了她！都是你的错！”
“她没有死，她才不会死！她是这个大女主世界的女主，是天命之女，是世界宠爱的孩子，也是作者的亲女儿。她死不了的。”
高越张大嘴，极力辩解，替自己找借口。
神色并不慌张，反而有些疯狂。
夏且郁回来了。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的。夏且郁放心不下她的女儿们，要是高子言遇到危险了，她就会出现了。
只有她出现了，杀了她，杀了夏且郁。这个世界就会不复存在了，新的世界，他会是天命之子。
高越打定了主意，眼珠晦暗无光，死死盯着高子言：“子言，你过来。我告诉你夏且郁的尸体在哪里。”
恶魔诱惑着高子言，想要把她拉下地狱。
可惜，高子言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同样也是恶魔。
她安抚地看向江雨怜，睫毛一上一下，眼波传神，扒拉下张芷微拉住她的手，高抬起下巴，和以前一样高傲。
“好呀！我亲爱的父亲。”
高越心里面已经要忍不住笑出声了，面上还是一派平静的样子，温温和和的笑，看高子言的目光中很是慈爱。
高子言垂下手，小刀顺着手臂滑下，手指捏住刀柄，一步一步走近高越，笑呵呵地说。
“爸爸，你真的会告诉我妈妈在哪里吗？你知道的，我从小没有了妈妈，真的很想她。”
高越像海妖一样，诱惑着高子言：“来吧，来吧，子言，妈妈就在……”
两个人一同屏住呼吸，手里的刀直冲对方去，高子言的刀尖对准了高越的心脏，高越的刀尖对准她的手臂。
两个人动作迅速，同时闪身躲过刀锋，又迅速回转身体，狠狠地划向对方。
高子言年纪轻轻，力气却不比高越小，刀尖直冲高越的眉心，只差一步，刀就要落在高越头上。
反而是高越，力气不怎么大，动作也迟缓了不少，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高子言心里是这样想，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放松，凶狠无比。
高越狠狠扎向高子言的心脏，犹豫不决，最后退后一大步，靠着墙气喘吁吁。
“高子言，你真的要杀我？你这是弑父，是有违纲常的。三从四德，你一样都没有学会。”
他不敢相信，自己养了二十来年的女儿竟然真的想要杀自己，刀锋从来没有避开自己的心脏。要不是他眼疾手快，他已经要失血过多死了。
他想不明白夏且郁给高子言灌了什么迷魂汤，二十多年的感情还比不上夏且郁几次的见面了。
“爸，我不会杀你的。只有你不对我动手，我就不会杀你。你毕竟养了我二十年，这一次就当是我还了这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情。”
“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心软的。”
高子言恶狠狠放下豪言壮语，眼睛死死盯住高越，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噔噔噔
急促的下楼梯声音。
“高越叔，你怎么样？”
傅霆威扶住靠墙下滑的高越，目光看向江雨怜，柔情似水。
“女人，你怎么敢离开我！江雨怜，你记住了，我是傅霆威，是你的男人。你绝不可以离开这里，否则……”
他停下来，想着什么都可以威胁江雨怜。
江雨怜根本不把眼前这个疯子霸总当一回事，感觉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检查高子言身体。
很好，没有伤。
确认高子言完好无损后，才有了空看一眼傅霆威。
“傅霆威，你是霸总，可我不是小白花。早点洗洗睡吧。”
语气轻蔑，完全没有把傅霆威这个京圈太子爷放在眼里。
江雨怜拉着高子言就要出去，傅霆威偏要堵住门口，不放她们离开。
“女人，你敢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次吗……”
傅霆威眼神不善。
江雨怜丝毫不慌，慢条斯理地说：“傅霆威，你早点洗洗睡吧。不要在做白日梦了。”
“你……”
傅霆威指着江雨怜，满脸不可置信。
“女人，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江雨怜人狠话不多，直接扳断傅霆威一根手指。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