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院落内,萧玲回家远远路过那间课堂,看着外头的守卫和关着的大门,大概能想到里面在说什么,就这么看了两眼的功夫,那边课堂的门已经开了,几个便服模样,但一看就是官员的人,相继朝着萧杜行礼,随后在萧府仆人的带领下离去,肖琳冷哼一声,转身准备朝后府的方向走去,却远远传来自己父亲的贺指声,站住,肖玲转过身望去,看到自己父亲正在课堂门口,看着这边方向过来,为父有话对你说,肖玲在原地站了几下功夫,还是听命前往了课堂,肖玲一进来,就见自己父亲坐在下边的座椅上,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示意让她也坐下,等肖玲坐下,萧杜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等了一会之后,才带着一丝笑意的说道,灵儿,我又为你说了一门亲事,都洪府知府家的千金28年华,生得俏丽可人定能,肖玲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怒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看着自己的父亲抱,父亲28年华,儿子我都能当他爹了,而且这些年已经有三房妾室,何必再娶一房,耽误人家姑娘,这如何能算是耽误,我肖家主掌御使台,权势显赫,嫁入我肖家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也能为她娘家带来诸多便利,你更是文武双全相貌堂堂,不论从哪方面,都不算委屈了姑娘家,听着父亲这话,肖玲也是气笑了,父亲说的都对,但恕孩儿不能从命,肖度知道自己儿子会反对,说话依然不急不缓,卫父都已经同刘知府谈妥了,这婚姻嫁娶之事,岂是你一句不从命就能随意推去的,行了,你下去吧,这事就这么定了,为父也不是来问你意见的,就是会吱你一声,省得届时错了,孝琳一下捏紧了拳头,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又停下,父亲,凡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您若抹不开脸去拒绝,孩儿自会派人去说明此事,不然纵使是嫁过来了,也是守活寡,萧渡狠狠一拍旁边茶几,站起来看着萧凌,逆子,你难道要见我萧家绝后不成,萧凌转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父亲,该试的孩儿都试了,或许比起让孩儿多娶几房,多做点善事会更有用些,说完这句,肖玲直接跨出客厅离去,萧渡几步走到门口,指着他的背影怒道,我肖家对圣上忠心耿耿,对皇室忠诚就是对天下忠诚,就是立万民之善举,我当年容你娶那青楼女子为正妻,迟迟但不下肖家子赐已是大罪,要么你给我把妾娶了,否则我扫他出门,肖凌闻言站在原地,捏着拳头没有回头,片刻之后才快步离去,刘萧渡在后面气喘吁吁,老爷消消气,公子他能领会您的苦心的,一边老仆连忙上前伺候,良久之后,萧杜才顺起,冷哼着入了堂内,等萧杜气息平和一些之后,老仆才又走进一步,老爷这么些年给公子看病,大夫们除了开补药,都言公子无病,公子身强力壮,夫人们怀不上也确实怪异,不似病症,我听说那回京的渡天是本领高强,是否请他来看看,这些年最困扰肖杜的问题,除了朝堂上的压力,还有肖家血脉的延续问题,肖家的儿媳迟迟不能怀上,肖玲的妾室娶了一个又一个,更是从没有间断过寻医问药,但每一个嫁入肖家的女人,肚子都不见有什么起色,肖杜甚至自己在外头偷偷找过几个年轻女子,试图来一次老来得子,但也同样没有起色,随着他年纪越来越老,心中焦虑感也越来越强,听到老婆这么说,肖杜心中一动眯起双眼,陷入思索之中,肖玲那边气冲冲离去后,并没有马上回后院住所,而是直接去了自己的练功房,在那对着铁人桩打许久之后,肖玲忽然停手看向一侧,家中一位老仆站在门口,公子,您别怨老爷老爷,他已经不年轻了,肖家几代单传,他能不急吗,这婚事肖凌常常呼出一口气,颓然道,行了,你去告诉我爹,这婚事就随他去办吧,老仆在门口拱了拱手,没多说什么,缓缓后退离去,等他一走,肖玲猛然朝前一拳打出铁人装,胸口都留下一个浅显的权衡,而肖凌的拳头上也渗出血来,杜长生此刻当然不知道自己也被肖家念叨了,他这会正乘着马车带着大弟子一起前往营府,杜长生的弟子在外头和车夫并排坐着,而杜长生自己在盘腿坐在马车内,纵然是行驶在相对平整的石板路上,车子也依然有些颠簸,杜长生身子随着车微微晃动,就像他此刻的内心一样,随着马车驶入荣安街,随着马车越来越接近尹府,杜长生隐隐心有所感,睁开眼后,掀开马车一侧连盖,远远望向尹府方向,到莫名的敞亮,想了下,闭上眼睛后,凝聚法力到双眼,随后凝神片刻缓缓睁开,刹那间,影府的风光在杜长生眼中已经截然不同,浩然正气渲染之下,使得周围大放光明,极大范围内浊气不生,更别提什么邪祟了,半刻钟之后,尹府科院中,纪元正在翻阅着尹兆先其中一本著作,尹家两个孩子则坐在对面的石凳上,趴在桌上托着腮,看着纪元乖巧的等候故事时间,即便是如今白日里,尹青更多时候是在外办公,尹重则在军营,季先生的到来,难得让两个孩子有不去书房读书也不会被批评的机会,当然想尽一切办法粘着纪元,正在此时,纪元忽然将注意力从书上移开,看向两个孩子道,有人来看你们爷爷了,你们去后面等着,等那人出来了,就把他带来这里,影驰和影典相互看了一眼,对着纪元道,那季先生我们现在就去忙,纪元笑着点点头,没那么快,等他办完正事,先给你们讲个故事,要不要听,要听,好啊,两个孩子兴高采烈的回应之时,杜长生正在阿远的带领下前往尹兆先所在的后院,阿远没走过一处路口,都会略微放慢脚步迎请杜长生,算是将礼数做到极致度天师,请前面就是老爷的卧房了,还请天师和令高徒不要大声喧哗,眼见阿远带着杜长生和其突进了尹兆先的房间,那边的御医不得已,还是得再去看看,否则根本不放心,得知是皇上派遣的4天剑天师之后,御医叮嘱两句后直接离开,杜长生见尹兆先是有些紧张的,眼前这个躺在病榻上的虚弱老人,已经脱离了寻常凡人的范畴,简直就是读书人口中的圣贤,哪怕是渡长生也10分敬重,和徒弟一起走到影照仙床前郑重行礼,在下渡长生拜见影相,度天师不必多礼,尹某就不回礼了,阿远扶我起来,是老爷,阿远走过来几步搀扶尹兆贤,杜长生则惶恐道,影像无需坐起来,影像您躺着便好,躺着便好,在下灵旨前来查看影像,病情无需影像起身,好,那天师随便看吧,是杜长生赶紧施法,竭尽所能察看尹兆先的情况,如此近的距离直视令他双目发酸,他发现尹兆先的气象,除了浩然正气大放光明,其他的气息都不强盛,命火虚弱不说,面部更是有些灰暗,简直糟糕的不能再糟了,良久之后,杜长生才收起法眼,并轻轻呼出一口气,天师,老爷的身体怎么样,可有救治之法,阿远关切的询问着,杜长生则10分难办,斟酌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一脸坚毅道,影像且好生在家静养,杜某回去好好准备,定要以一身道行拼一拼,看能不能同天数一斗,这豪言壮语说的慷慨激昂,杜长生已经决定,用尽手段来尝试救一救尹兆贤,撇开圣旨也撇开朝野斗争,眼前这个怕是世间最不该死的人,既然医道药师无功,那他就豁出去试一试,若还是不行,大不了这天师不当了,想办法跑路就是了,尹昭先只是笑笑,生死有命,老夫为官数十载,虽未尽全功,但若就此去了,也足以含笑九泉,天师不必介怀,杜长生露出了笑容,对着尹兆先再次浅浅一礼,尹香好生休息,杜某好歹算是真正修行中人,和那些欺世盗名的行骗之徒还是不同的,待杜某用仙家手段一试,纵然枯木也未必不能逢春,杜某先行告辞,明日必会再来,这句话杜长生说的信心满满,哪怕本来心里没底的自己,都被自己的饱满情绪给感染了,好,尹某静候佳音,阿远奉送天师是老爷,杜长生再次朝着影照先行礼,再次此告辞之后才随着阿远离去,同时心中已经在思索着如何施展救旨,看着自己有哪些寻来的独特灵草等物,最好还得叫上一个御医配合,正想着呢,前头廊道里窜出来两个孩童,一个孩童边跑着接近边喊道,阿远,他们两个就是来看爷爷的人吗,是啊,杜长生和大弟子也在,看着这两个活泼的孩子,还没说什么话,大一些的那个孩子就再次开口,是就好,纪先生让我们带他们去见他,阿远微微一愣,赶紧趁势随后面向杜长生两人道,杜天师,既然纪先生有请,还请两位随我前去客宴季先生,杜长生心中莫名一跳,这季先生是哪个季先生,天下信计不多但也不少,应该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