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你让我们好找!”
树下,闭目养神的摩拉克斯闻声,不情不愿地睁开金眸,望向来人。
是哈艮图斯,她站定在摩拉克斯面前,嘟着嘴、叉着腰,话里话外带着些许埋怨。
难为她还能如此活力四射。
哈艮图斯身后跟着留云,她揣着手、偏着头,像是有些不服气。
这是又来找他评理了?
摩拉克斯失笑,却没询问她们找他什么事,而是轻声说了句:“小声点儿。”
二人这才发现,他的右肩靠着熟睡的江照。
秋日午后清凉,微风瑟瑟,吹落了树上的黄叶,难免有些过于活泼,前赴后继地掉到江照身上,摩拉克斯只得温柔地替她一一取下——他不仅不嫌麻烦,反而还有些乐在其中。
留云:……
哈艮图斯:……
怎么回事,突然觉得胜负没什么意思了呢?
“怎么了?这次又有什么重要的事?”他还特意重读了“重要”二字,毕竟这两年她们时时要找他评判谁的机关造物更好,虽说多是哈艮图斯略胜一筹,但留云也有占上风的时候,各有胜负之下,好胜心作祟,比试就没完没了了。
哈艮图斯抿抿唇,有些不自在地答:“咳,也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事……”
他微微一笑,道:“那就晚上回去再说。”
哈艮图斯应是今日才到璃月港,大概明后天回去,倒是不着急。
二人“嗯”了一声,随即落荒而逃。
现在的璃月港,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但每天要处理的小事务还是不少,他今日也是难得忙里偷闲,陪江照在璃月港里逛逛,逛累了就找片草坪,席地而坐,小憩片刻。
自上次水淹璃月港后,提瓦特已经平静了五六年了,魔神们都默契地进入试探与防备的状态,极少主动出击,但只要还没决出胜者,再起波澜是早晚的事。
当然,除了奥赛尔和奥罗巴斯,他俩还是一天到晚的打架,不过他们学乖了,找了个离璃月港远远的地方打,下手也有分寸,他也就懒得管了。
鸩之魔神与梦之魔神仍是不知所踪,但他也已有些猜测了,他估计他俩在赤王眼皮子底下找了个死角躲着,若是如此,便急不得了。
没了人找麻烦,若陀也轻松了些,不必时刻守在璃月港外,至少每天能挤出些时间回小院里吃顿好饭。
江照常叫他吃慢点,细细品。
若陀总要反驳:“饭有什么可细细品的,吃饱了就行呗!”
这话把马科修斯说懵了。
理……好像确实是这个理?嘶……听起来明明没什么毛病,为什么隐约有些奇怪呢?
江照最后只能气呼呼地找他控诉若陀“暴殄天物”。
小甘雨在一天天长大,大概是留云改了教育孩子的方式,加之有亲生母亲的陪伴,和弗流斯的照顾,小甘雨自小就十分懂事。
魈也高了些、壮了些,应摩拉克斯要求,加入了夜叉的行列。
浮舍回璃月港时,看见他十分惊讶,一巴掌抡在他后脑勺,扒拉得他踉跄一下。
(浮舍带着一小队帮忙守着哈艮图斯的领地来着,时局相对稳定些后才回来的)
“你小子,可算落我手上了。”浮舍开着玩笑。
吓得弥怒连忙将魈揽进怀里,斥道:“你这手劲能不能收着点,把孩子打伤了怎么办!”
浮舍一脸无辜:“我没使劲啊!”
魈也连忙解释:“不疼不疼!”
有夜叉们的关照,魈日渐开朗,让江照十分欣慰。
璃月百姓更是过上了自给自足的生活。
是摩拉克斯在某次寻找鸩、梦二人的下落时,发现一块儿无主荒地,那里极其适合耕种,唯一缺点是在璃月港百里之外,但百姓们没什么怨言,在千岩军和夜叉的保护下,他们轮番上阵、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两年就堆满了粮仓。
有时摩拉克斯忍不住想,如果生活一直这么安稳就好了。
嗯,明明魔神战争之前的日子就是这么平静,他如今都快忘却了。
只是,宁静永远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有些人早就酝酿好了巨大的阴谋,等待着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