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往生堂，一进门就看见胡桃迎了上来
胡桃：" 呦，客卿这是带谁回来啦？"
钟离：" 这位是……"
钟离正要介绍，胡桃却凑到江照跟前，仔细打量着她
胡桃：" 哎！先别说！让我猜猜～"
胡桃：" 坊间传闻，我家客卿近日与瑶光大人交往甚密，想必，这位就是瑶光大人了？"
江照：" 算不上瑶光了，叫我江照就好"
胡桃：" 我叫胡桃，是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钟离的顶头上司"
江照：" 久仰胡堂主大名"
胡桃开始勾肩搭背
胡桃：" 来视察客卿的工作？"
江照：" 也不是……"
不等江照说完话，她就已经拍着胸脯夸起来了
胡桃：" 钟离办事你大可放心，他肯定把送仙典仪准备得妥妥当当的"
胡桃：" 哦，不是啊，那你是来干嘛的？"
胡桃：" 难道真像传闻一样，瑶光大人看上了我家形貌昳丽的客卿，好事将近？"
江照瞳孔地震
江照：" 什么东西？"
钟离：！
钟离：" 堂主，这种话可不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瞧见江照一脸兴奋
江照：" 还有这等好事？"
这不是天上掉大馅饼，便宜她了吗！
钟离：……？
胡桃还在继续：
胡桃：" 你看，你要是嫁到我们往生堂，就算是内部人员了，购买我们的伴侣套餐享至尊折扣，考虑考虑？"
江照：" 不无不可"
江照：啧，胡桃这孩子，说话就是中听
钟离：……怎么让她们两个凑在一块了
钟离：" 江照"
江照察觉到他的语气中带着丝丝凉气，顿时怂了，敛了笑容
江照："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别介意嘛"
那可是摩拉克斯，她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
胡桃：" 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凶她干什么，她可是我们的潜在大大大客户，万一给她吓跑了怎么办！"
钟离被她们两个闹得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钟离：" 堂主，江照是来帮我整理你弄坏的书册的"
胡桃摆了摆手，无所谓道
胡桃：" 那种东西整不整理又能怎么样，主人都不在了，还好好地留着它们有什么用？"
胡桃在对待这种事情上是格外洒脱的
钟离：……
钟离：" 它们并非只是先祖遗留下来的物件，更是珍贵的文化载体"
钟离：" 嗯……抛开这些不谈，保守估计，这些孤本价值三个往生堂，堂主这还觉得，没有用吗？"
胡桃的梅花眼顿时一亮，踮起脚拍了拍钟离的肩膀
胡桃：" 那你们整吧，好好整"
胡桃：" 这种无聊的活，只要别带着我就行"
胡桃：" 我出去招揽客户了"
然后，她就像一阵小旋风般窜出了往生堂
江照：" 她活得可真开心呢"
钟离：" 你羡慕她？"
江照：" 还好"
钟离：" 人生在世，都不容易，活得如何，其实只看个人的态度"
江照：" 我知道了，是我之前钻牛角尖了"
钟离：" 不，我完全能理解，换做是我，也未必会做的比你好"
江照：" 真的假的，你要这么夸，我可当真了啊"
钟离：" 自然是真的，我何曾骗过你"
钟离带着她进了内室
然后脱下外套，仔细叠好放在床边的架子上，褪去扳指、手套，坐在案前，一气呵成
江照眼睛都看直了
这……这是她可以免费看的吗？
钟离：" 你在干什么？"
江照：" 看形貌昳丽的客卿"
钟离：……
钟离懒得理她，自顾自地整理起桌案
他的桌案是乱的，上面堆了几层各式各样的卷轴与书册，显然他出门前尚在工作，买纸取墨应当是不得已之举
之后，他便开始修缮古籍，有些整本散了页的书册，经了他手，变得规矩齐整；字迹不清的卷轴，也被他仔细地清理描摹了一番……
总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各类古籍之间游刃有余
江照看得入神，感叹
江照："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钟离：" 略通一二而已"
他做得这么熟练、轻松，给了江照一种她上她也行的错觉，跃跃欲试
江照：" 你不是跟胡桃说，我是来帮你的嘛，现在怎么不让我帮你了啊，我闲着怪无聊的"
钟离：……
钟离：" 你可能……帮不了我"
江照：" 瞧不起谁呢！"
虽然她是个理科生，但谁还没学过十几年语文了！
江照来劲了，撸起袖子，坐到钟离身边，凑过去看卷轴
然后……她顿住了
这上面的字，她怎么都太不认识？
嘶，看着有点像古代的这个书、那个体的
钟离：" 这是古璃月的文字，与如今璃月人常用的璃月文、大陆通行的提瓦特文都是不一样的"
钟离：" 如果我没猜错，这三种文字，你应该都不太会"
江照：" ……确实"
得了，这一穿越，连字都不认识了，可不是两眼一抹黑吗？
钟离："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江照：" 其实……其实我还能认识几个的，你看，这个是风、这个是花、这个是生……"
这几个字简单，与中文差别不大，就是……长得怪抽象的，不像传统的方块字，辨认起来极有难度
钟离：" 那你看这份呢？"
钟离从桌案上拿了另一份卷轴，打开递给她
江照简单扫了一眼，这份就与繁体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了
江照：" 我懂了，这份是现在的璃月文字吧，我大多都认识"
钟离：……并不是
钟离：" 这两份的内容，其实是一样的"
钟离：" 那份是昭华的手记，记载了送仙典仪的详细流程"
钟离：" 至于这份，是我为了看着方便，自己誊抄了一遍"
江照：" 昭华？是谁来着？"
钟离：" 就是昭华流光真君，我同你提起过数次"
江照：" 哦，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百果杂花真君吧"
钟离：……行吧
江照：" 你在嫌她字丑？"
钟离迟疑了一下，委婉道
钟离：" 只是字迹潦草，不方便"
江照把两份卷轴都摊在案上，左看右看
一份苍劲有力，另一份……呃，什么鬼画符
江照：" 确实有点丑"
这话引得钟离轻笑出声
江照：" 你笑什么，不是我先说她字丑的，是你先说的"
钟离：" 只是，想起一件趣事"
江照：" 说来听听"
钟离：" 魔神战争之前，昭华曾在酒后扯着我的辫子，逼着我说，她的字不丑"
江照：好大的胆子啊！！！
拜托，从神像就能看出，当年的老爷子肯定拽到不行，怎么有人敢揪他小辫儿，这与拔虎须何异
江照：" 那你后来把她怎么样了？"
钟离：？
钟离：" 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形象？她是仙人，我怎么可能把她怎么样？"
江照：" 钟离，你ooc了！"
钟离：？
好吧，还是没办法跟她正常交流
江照：" 她现在也住在绝云间吗？"
她还挺想见识见识，敢扯帝君小辫子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是鸟还是鹿
钟离：" 她啊……两千年前死在了归离原"
纵使知道他在魔神战争时期失去了诸多旧友，江照还是愣了一下，随即道：
江照：" 抱歉"
钟离：" 你知道，我不是困囿于过去的人，故友离去之事，虽然提起会有几分感伤，却也算不得禁忌，你不必与我说抱歉"
江照觉得浑身不自在，耍赖般地转移话题
江照：" 你还是……给我点事做吧，不然我一直缠着你问这问那，你做不了事不说，还总是被迫想起些不愉快的事"
钟离：" 你把那边的账册重新誊写一遍吧"
江照：" 这不是小菜一碟嘛！"
结果，她认认真真地在纸上写下一个字后，看着它，静默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
江照：" 钟离"
钟离：" 嗯？"
江照："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写的字，比百果杂花真君还丑"
江照抬起头，看钟离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又气又急
江照：" 你就知道我肯定写不好，是不是！"
江照：" 气死我了，我到底还能干好什么！"
江·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照
钟离：" 别急，慢慢来，我教你写"
江照：" 诶，这是……"
钟离：" 这是木炭笔，初学者练习所用，我闲来无事烧着玩的，你试试？"
江照接过，在纸上随便写了几笔
对味了，就是有点脏手
她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钟离的
他修长的手指上全是木炭的余粉，无意识地一擦，反而将漆黑的炭粉抹匀了，形成几道不规则的印子，虽突兀，却把那双手衬得更白皙、漂亮了
脏得好！
钟离这次倒是没发现她的目光，盯着纸上漆黑的字，有些纳闷
这不是写得挺好的吗？
然后，他看了一眼她的握笔姿势，顿悟了
起身，从柜子里翻找出一个长条型的盒子，递给江照
她疑惑地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躺着几支铅笔
江照：？？？
你有铅笔还给我用什么毛笔啊！
钟离：" 这是枫丹传来的铅笔，虽然携带方便，但用着麻烦（指，用之前要削），还容易弄脏纸张，多是画家在用，依我之见，甚至不如蒙德的羽毛笔好用，便一直压箱底了，现在看来，给你用正好"
江照：" 还是这个好用"
说着就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试试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钟离：" 这般写字，字迹倒是娟秀得很"
江照：" 那当然"
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谁还不会写一手好字了
钟离：" 你若是习惯用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多买一些"
——————
百果杂花：听我说，谢谢你
给大家推个视频，BV1RA411R7yZ，剪的帝君的手，我看完直接发疯，写这章写嗨了，字数飙到3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