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赌场门口,我满脸红晕的从车里出来。
“你没事吧,道拉格?
多郎担忧我的状况。我用力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儿,表示没问题。
“最好能有一盒特效感冒药!”
他立刻让手下去买,而我则晃晃悠悠的进入赌场。圣诞刚过,很多节日装饰还没来得及撤。
迷你圣诞树、拐杖糖果以及随处可见的下雪玻璃球,看着好玩我还顺手拿了一个。
一路跟着门童,走进特定包间儿,其他老大早已经等待多时。
简单打个招呼,然后沉沉坐下。
此刻我的确一点力气没有,还特别的困,从出门到现在,感觉头越来越晕。
我状态不佳自然引起大家注意,老大们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
“只是偶感风寒而已。”
云淡风轻的揭过此事,随后将多郎递来的水和药,一口气干掉。
人都到齐了,会议开始。
为了映衬节日气氛,大家还是想先放松放松,玩玩牌。
普通的百家乐,由这里资格最老的教父做庄。
与外面喧哗相比,包间里显得有些冷清,偌大的空间只有一张桌子,除了各家心腹就只剩下保镖在门口树立。
十二位老大,代表了整个芝加哥的地下势力,当然我也算在其中!
牌发了一轮,庄家叫大。看着手里不大不小的J,我一时有些愣时儿,离我最近的炸鸡叔见我心不在焉,关切的问道:
“你还好吗?道拉格!”
“嗯~还活着!”
我胡言乱语的回答,炸鸡叔微微一笑“要保重身体啊!”
“谢谢你的问候!”
我丢给他一颗糖果作回礼,炸鸡叔笑容不变说了句:圣诞快乐!
语气有那么些许轻快,更像在炫耀,毕竟他现在可是鸿运当头。
炸鸡叔——以炸鸡做掩护从事贩药生意,恰逢行业翘楚屠酷下线儿。
屠酷留下的地牌儿有三分之一都成了他的品牌,听说还招降了屠酷的药剂师。
再加上他竞选的州议员,候补排名也提前了。
一时间成为当红炸子鸡,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炸鸡叔现在不得意都不行。
一轮牌玩下来,我输了十万。当然这对于道拉格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毕竟龙之家的生意每天都是几万上下。
可作为这里年龄最小的老大,还是被教父发了个鼓励奖——一袋糖果。
“好了,暖场结束,我们可以说些正事了。”
教父敲敲酒杯,将注意力集中。随后开始说起了当前世面儿情况。
简单来讲就是,钱难挣、屎难吃,大环境不好,帮派兄弟们也没有饭辙。
现在的后起之秀都太能秀了,老一辈势力遭到了不小冲击,再加上时不时入侵的外来势力。
本土帮派的生存空间大大被挤压,帮里人人自危,就连内部都开始搞窝里反,自己人打自己人。
说的就是屠酷。
消息传他是跑路时被自己小弟出卖而死,也有说因为分赃不均和研究团伙火拼而亡。
不管怎么死,反正都太影响团结了。
为了不被人逐个击破,大家应该集结起来。
教父提议,在座各位拧成一股绳,同甘共苦成为芝加哥最大的王。
“………………”
此刻现场一片安静,这个提议怎么说呢……不错但也漏洞太多。
将势力整合在一起,出现分歧怎么办?
同行之间的生意矛盾怎么办?
利息如何分配?
相对较大的势力利用权利欺负人,同盟该如何调节?
十二个老大,各自有自己的生意,都混成一谈根本不可能。
大佬们议论纷纷,控诉着彼此间的矛盾!
教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开口解释。
同盟的作用在于互帮互助,生意还是自己的生意,只是有需要谈判的时候,大家可以一起坐下慢慢协商。
给彼此一个缓和的余地,还能共同抵御外敌,以及支援落难头目。
就像屠酷,杀人走投无路。
如果再发生这种情况,大家可以有人出人有钱出钱,用关系找门路,帮助他渡过难关。
当然这不是无常帮助,在他恢复之后,大家可以收取一些合理的费用以及人情。
出来混,谁都不能预料自己会不会有破落的一天,这个同盟就相当于一个保险。
让你跑路的人生,有了保障。
听到此处,大家纷纷鼓掌。教父就是教父,口才的确不错。
如果同盟只有这点要求,大家还是愿意入股的。
见众人没有太大反对情绪,教父让我们投票。
他叫人抬来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装有一层散落的古币,各国都有。
教父表示如果同意,就从盒子里拿一颗作为同盟会员的象征。
不同意那么你就可以就此离开。
看着盒子里各样古币,桌上没有任何人离开。
很简单,不是朋友以后就是敌人,敢不拿古币走出这个屋的,只有死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因为头实在太疼,我决定先给他们打个样儿。
微微一笑在盒子里捏起一枚铜钱儿,这不是普通的铜钱。
它通体幽黄,天圆地方。外金包内银,是唐朝时期的开元通宝,非常有历史价值,以及特别值钱。
“华夏古话讲,无规矩不成方圆,以后就是盟友了,希望大家共勉吧。”
随后我坐回沙发,其他老大也开始选起了古币,有拿西班牙银币的,也有拿古罗马金币,荷兰马盾币、希拉人头币。
赌场华侨老板,拿的居然是袁大头,还特意在嘴边吹一下听响儿。
看他眉开眼笑的样子,显然是真的。
就这样老大们各自拿了币,芝加哥就此成为铁板一块。
教父举杯邀众人同庆,我不能喝酒,只得现场扎了一管儿。
老大们:…………
想不到道拉格你小子也开始堕落了,教父严厉的批评我,不可以再碰那东西。
看着众人仿佛老父亲般失望的目光,我淡淡摊开手里的针管儿。
“是狂犬育苗而已,一天一次医生说的。”
——————
盖拉格家,黛比还沉浸在莫妮卡的事情中无法自拔。
大姐叫黛比别伤春悲秋了,有那功夫不如帮忙把院子泳池里的水放掉。
刚才她看见流浪汉在里面洗澡了,光着身子太辣眼睛。
黛比表示要干就一起干,于是叫上卡尔。
二人拿起水管、斧头来到院子,赶走里面泡澡儿流浪汉,开始忙碌的工作。
这时弗兰克突然出境,他喊着“莫妮卡”质问大姐为什么把母亲一个人留在医院。
大姐反问:难道要让她回家再自杀一次吗?
弗兰克语塞,只好转移话题嚷嚷一定要拯救莫妮卡。
“fuck away(滚犊子)!弗兰克!”
倒霉的是我跟他前后脚到家,正处于浑身难受状态,想回来睡个回笼觉儿。
进门就听见畜生在乱吼,当即拿起卡尔的棍球棒给他小腿来上一计。
噢!!!”
弗兰克抱着腿嚎叫,大姐训斥我:道拉格!家里不能再有医疗账单了。
显然大姐在心疼钱,而非弗兰克。
我淡定表示钱都不是事儿,从兜里掏出一百丢在地上。
刚还在鬼叫的弗兰克立刻,眼神一亮。嘴里喊疼,手却在地上来回摸索,他闭着眼都能抓住钞票。
抬头洋溢着人渣的笑脸,期待道:可以再给我两下,凑五百正好够嗨(药)一顿的。
大姐无奈赶他出去,然后埋怨我乱花钱,又见我小脸通红脑袋还一点一点的。
立刻用额头贴一下,感受温度。
“噢!天呐你发高烧了道拉格,得赶紧去医院。”
当即放下手里的活儿,迅速穿好衣服,带着我往医院赶。
就在我们离开家的同时,弗兰克也在忽悠起黛比和卡尔,跟他一起去医院“救”莫妮卡。
“你们能忍受你们的老妈独自在医院承受孤独吗?”
弗兰克摊开双手叼着烟说道:想一下圣诞节才过去一天。
这句话触动了黛比,她激动道:我们必须要拯救莫妮卡!
小孩子就是好忽悠,弗兰克呵呵一笑带人就走。
卡尔还在清理水池,他刚才根本没听明白怎么回事。
一抬头怎么人都不见?
这时院外街道上一辆黑车疯狂驶过,后面还跟着两辆警车。
黑车司机见躲不开,一咬牙把一柄15自动手枪扔进院子,随之一起还有一袋蓝色的晶体。
三辆车转眼消息不见,卡尔看着院子里空降的两样东西,嘴脸一歪露出标志性笑容。
“酷!”
老爹弗兰克带着黛比去了医院,然后才知道因为莫妮卡病情加重,已经被转移进精神病医院了。
“不…不…不,那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弗兰克疯狂摇头,还跟医生争吵,最后被保安踢出医院。
望着倒在雪地里的弗兰克,黛比一脸茫然的问:现在该怎么办?
…………
当弗兰克和黛比找到关莫妮卡的精神医院时,正好赶上医院探班时间。
弗兰克成功混进去,然后见到状态不错的莫妮卡,两人相拥在一起。
仿佛已经忘记圣诞节的不快,弗兰克好像一个热爱妻子的丈夫,不停安慰着莫妮卡。
当时因为害怕,大脑自动避险,选择跑路。
等酒之后才明白他要和莫妮卡在一起。
“我们回家吧!”
弗兰克深情的对她说道,而莫妮卡却拒绝了。
并表示自己是主动同意,医院六十天的观察期,清醒她像个正常人一样,对弗兰克说抱歉。
“我把圣诞节搞砸了,孩子们应该都吓坏了。”
谎话张嘴就来的老爹弗兰克,随口搪塞,昨天自己已经安慰过孩子们,还给讲了睡前故事。
不要脸的样子直接把莫妮卡逗笑了,她知道弗兰克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她不在乎,就像昨天丢下自己逃跑一样,无论如何他们都爱着彼此。
虽然这种爱很畸形,但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那怕她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