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的话成功的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门口,只见齐光的身边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金发碧眼的白人。
男人看起来接近四十岁,有些微胖,挺着一个圆滚滚的啤酒肚,头发也有些微秃,五官不是很出众,典型的白人长相,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康姆伸出手和年景骁握手,操着一口英语,“年总,您好。”
年景骁回握住康姆,“昨天事发突然,望康姆医生见谅。”
“没想到我刚来华国就碰到这样惊险的画面,不管怎么样,叶小姐没事就是最好的!”
年景骁点点头,“那请康姆医生先看一下我未婚妻的情况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年景骁给了康姆十足的尊重,就只因为康姆能治好叶枳夏的腿。
众人让开床铺的位置,让康姆给叶枳夏做检查,医生和护士也将各种各样的仪器搬到了病房。
十五分钟过去后,康姆将所有的检查结果综合起来,笑了笑,“放心吧,叶小姐的腿是可以手术的,并且手术的成功率在80%以上!”
叶枳夏:“那我后背上的伤不影响吧?”
康姆安抚的笑了笑,“放心吧叶小姐,你后背上的只是皮外伤,不会影响到动手术的。”
“那什么时候安排手术比较方便?”
康姆将所有的检查单据递给助手收好,“后天就可以,从今天开始我会让护士开始给叶小姐做术前准备工作,我也需要简单的准备一下,调整一下时差,争取将自己的精力调整到最佳的状态。”
胡丽芝朝着康姆微微欠身,“辛苦康姆医生了。”
“哈哈,太太您太客气了,年先生给的报酬是值得我这样努力的!”
康姆毫不避讳的谈起年景骁给的钱多这件事,让众人在感觉有些不舒服的同时也松了口气,毕竟这也算是康姆侧面的保证。
下午的时候,吴勤也来到了医院。此时病房里只剩下叶枳夏和胡丽芝,还有蒋岚。
年景骁因为公司的事情不得不去公司一趟,听说崔紫沫来了,华国京城音乐剧剧团的团长非要来聊点事情,崔紫沫便去了楼下的咖啡厅。
“吴老!”
叶枳夏放下手机,笑着打招呼。
吴勤在护工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胡丽芝给吴勤搬来了椅子,让其坐下。
“感觉怎么样?”
吴勤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看向叶枳夏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在看着自己疼爱的孙女。
“没什么事,还劳烦您特意来看我。”叶枳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也不是因为你受伤住院特意来的,我是因为你马上要动手术来的。”
叶枳夏:“康姆医生说手术定在后天,这两天修整一下,也让我后背的伤稳定一些。”
吴勤点点头,“你手术的时候我会在边上看着,放心吧!”
看着吴勤担忧的样子,叶枳夏犹豫了一下,问道:“吴老,我能方便问一下您,为什么您会........”
“你想问,为什么我会对你格外的关注?”
吴勤爽朗的笑了笑,若是不熟悉他的人,看到他这个笑容还会以为这是一个非常和善的老头,但实际上,吴勤的性格很古怪,也只有面对叶枳夏的时候才会像个慈爱的老人。
蒋岚和胡丽芝也很好奇这一点,但看到吴勤将目光不经意的放到两人身上后,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这件事涉及到了吴勤的隐私,吴勤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胡丽芝转头对蒋岚说道:“那个,年夫人啊,我们两个去楼下转一圈吧?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采买的,夏夏这动手术,需要住院挺长一段时间的,东西还没准备齐。”
“行呀行呀!”
蒋岚瞬间就明白了胡丽芝的意思,两人手挽着手离开了病房。
护工也被吴勤屏退,宽敞的病房里只剩下叶枳夏和吴勤,吴勤微微皱眉,仔细的回想着过往的事情。
“这应该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在医学院读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孩,她也是学医的,她很聪明,在医学方面也很有天赋。我们两个经常一起聊天,学习,探讨问题,渐渐的,我们相爱了。”
吴勤的声音带着饱经沧桑后的沉稳,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在静静的回忆他的人生。
叶枳夏认真的听着,直觉告诉她,故事里的女主人公不是吴勤已经去世的妻子。
“当时我们两个被誉为医学院的金童玉女,甚至我们自己都认为我们两个会走到人生的尽头,走到只剩下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就像我现在这样。”
“后来呢?”
吴勤的目光渐渐的迷离,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有悲伤,有惋惜,有悔恨,甚至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所在。
“后来我们两个都分配了工作,只是医院不同而已,当时我们很开心,家里人也在商量着两人结婚的事情。但就在这个时候,事情发生了一些转变。”
“当时随着华国经济的发展,我们国家在国际上的地位也越来越高,国内的各方面也得到了很好的发展,其中也包括医学方面。”
“在两家人准备商量订婚的相关事情的时候,她们医院突然下达了出国学习的通知,依照她的条件,是百分百可以去的,只要她愿意。”
叶枳夏有些猜到结局了,“她选择了去?”
吴勤两只手互相握了握,在叶枳夏肯定的目光中点点头,“是,她选择了去,因为在当时的环境下,能出国是非常难得的一件事,她自己也想在医学上有一定的成绩。”
“我不想离开华国,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可能不是一路人,我们两个都热爱医学,都想要在医学上有所成就,但我们两个不同的一点是,我希望我的成就是在华国,是为了华国人更健康,而她只是追求单纯的医学。”
说完后,吴勤有些自嘲的说道:“我这么说是不是把自己捧的挺伟大的?看似没有责备她,但却在内心最深处是怪她的。”
叶枳夏:“其实您故事里的她没错,她只是追求了自己的职业罢了,我记得医生有这样一个承诺,是生命至上,不论对方的肤色,国籍,年龄,身份,地位,只要送到了你面前,你就要本着医生的本能去救他,救活后审判对方时法律和道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