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的亲耳听到这三个字又是另一回事。
年景骁目光灼灼的看着叶枳夏,一直沉默着。
叶枳夏低着头不敢看年景骁,分手这两个字说出来,叶枳夏感觉自己像是被无数的钢针刺中了心脏,心痛的厉害。
"从我们两个在一起开始,就是你付出的更多,我永远是任务首要,你也永远在为我托底。但托底是一回事,拖累是另一回事,我不想这样。"
叶枳夏的声音低沉,始终不看看年景骁,她怕看到年景骁的那张脸之后,这些伤人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年景骁:"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叶枳夏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我不想拄着拐杖站在你身边,在万众瞩目下被人指指点点。我不想自己在剥夺了你做父亲的权力后,还要让你一辈子照顾我一个残疾。"
年景骁想为少女擦干眼泪,但在还没碰到叶枳夏脸颊的时候就被叶枳夏挡了下来。
手颤抖的停在半空中,慢慢的握成拳头放下,克制而又隐忍的问道:"那你还爱我吗?"
叶枳夏不知道怎么回答年景骁的这个问题,她自然是爱的,但这份爱现在再说出口就变成了道德绑架,她不想连累年景骁,她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叶枳夏低着头,无声的掉眼泪,年景骁静静的看着叶枳夏,眼神里满是爱意,但现在这份爱意全被叶枳夏拒之门外。
年景骁默默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礼盒,缓缓打开,戒指上的蓝色钻石熠熠生辉,正是年景骁求婚的时候那枚。
去欧洲前,叶枳夏将戒指留在了榭水轩,现在又被年景骁带了过来。
年景骁不顾叶枳夏的反对,拉过叶枳夏的左手,将戒指再次套到少女的无名指上,依旧是那么的贴合。
男人轻轻的转动少女的手,灯光打在戒指上,蓝色的光芒映在少女白皙的手指上,年景骁有些哽咽。
"我不同意,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戒指也收下了,现在戒指物归原主。"
叶枳夏想要将戒指拿下来,却被年景骁死死的按住,阻止了她的动作。
男人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们不会分手,我不介意你是怎么样站在我身边的,我的身边只要是你叶枳夏就可以,等你出院我们就公布恋情,等你伤好了,卸了石膏,我们就结婚。"
此时的叶枳夏已经泪流满面,哭着摇着头,"如果现在是你右腿废了,你会不会跟我分手?"
叶枳夏的话让年景骁一愣,如果两人的身份互换一下,他肯定也会做出和叶枳夏一样的选择,会选择分手。
分开不是因为不爱了,反倒是因为太爱对方了,所以不想连累对方。
年景骁笑了笑,为叶枳夏擦干眼泪,"不存在这种假设。"
两人要分手的事情,很快崔家和年家人都知道了,蒋岚和年承晖表示听从年景骁的意见,并且立马给年景城打去电话,催促他赶紧结婚生子继承年氏。
崔凯勋语重心长的说道:"夏夏,你要是想嫁给景骁,我们会多给一些陪嫁,让你以后能有退路。你要是想跟景骁分手,崔家也能养你一辈子。"
"我们尊重你的决定,但希望你能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胡丽芝紧握着叶枳夏的手说道。
叶枳夏此时脑子乱的厉害,"义父义母,我想先睡一会,我现在也不知道答案。"
等到两人出去后,叶枳夏躺在床上瞪眼看着天花板,回想起和年景骁认识的点点滴滴。
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年景骁在追着她的脚步,她一直在想着自己的国仇家恨,相比较于年景骁的付出,她的付出实在是太少了。
年景骁的坚定选择让叶枳夏倍感压力,她不知道现在这样的自己,怎么去拥抱那么闪耀的年景骁。
崔紫沫推门进来,叶枳夏听到动静擦擦眼泪,吐槽道:"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还能吐槽我,看来心情还可以!我就说爸妈是瞎担心。"
说完,崔紫沫就准备转身离开。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分手了!"叶枳夏撑起上半身,叫住准备离开的崔紫沫。
崔紫沫有些得意的停下脚步,转身朝着床边走去,帮叶枳夏放好枕头,让她坐好,还满脸嫌弃的将抽纸盒丢到叶枳夏身上。
"擦擦你的鼻涕眼泪,哭的难看死了。"
"崔紫沫,你有没有心呀?我都成这样了,你还嫌弃我。"
崔紫沫怎么会不但心,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定了机票回国,看到叶枳夏受伤心疼不已,听说年景骁知道叶枳夏被玷污了,想办法证明清白。
爱和关系是真的,斗嘴也是真的。
"你现在还活着,不久是残了一条腿吗?姐以后养你。"
叶枳夏擦擦鼻涕,认真的看着崔紫沫,"认真的吗?"
虽然叶枳夏不但心自己养不活自己,但听到崔紫沫说愿意养她还是很开心的,崔紫沫的出场费很高,一场演奏会下来门票钱都不少挣,自然是能养的起她。
崔紫沫:"认真的,行了吧?我还能真的看你饿死在街头呀!"
"果然是患难见真情。"
听到叶枳夏说患难见真情,崔紫沫搓搓手,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患难见真情是不假,不过你确定要将这份真情推走吗?"
叶枳夏轻轻的拨弄着抽纸,"不然怎么办?连累他一辈子?"
崔紫沫:"我那天听到周一和肖栩在走廊里说话,不小心听到他们说在晕倒之后,黑手党的人告诉年景骁,说你被黑手党的人强奸了。"
"什么?"
叶枳夏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虽然慕容禹确实几次三番的想要欺负她,但都没有得逞。
黑手党的人这么说无疑就是在挑拨离间,只是为什么从他醒来年景骁都没有提过这件事?甚至都没有任何不正常的表现。
看叶枳夏的神情,崔紫沫便知道这些事情没有发生,顿时对年景骁的印象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