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几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丹炉,丹炉四周陈列着几排满档的药柜,里面全是灵草。
不过那些柜子排列得有些凌乱,里面的灵草都掉落在地,桌上随意摆放着许多关于丹药的书,五仰八叉,一地鸡毛。
“盛兄,盛兄!广寒有要事相商!”
萧广寒朝着里面大喊,因为他知道盛兄一向不喜人打扰。
兀地,从最里面的药柜旁走出来一个人,只见他形销骨立,凌乱的头发像枯草般遮住了大半的脸,半掩着两只深陷的眼睛,老态尽显。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他其实才比萧广寒大了几岁。
若是以前,萧广寒可能会认为他这是自暴自弃、自甘堕落,但是现在,他早已习惯。
萧广寒看到他,连忙将手里的七品养元丹递给他:“盛兄,你看!”
那人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变换。
“七品养元丹啊!”萧广寒无比激动。
这是他接到过的生意中品级最高的丹药!
那人接过丹药,递到鼻尖嗅了嗅,眼神一凝:“纯度竟如此之高!”
“没错!”
“这是何人所炼?”
闻言,萧广寒顿了顿,“你可能想象不到,乃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女娃所炼。”
男人眸子微张:“什么?”
“起初我也怀疑过,但看她那一脸坦然的样子应是不假。所以我想,她或许可以帮助盛兄......”
萧广寒试探性说道。
男子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要不这样,你先接下她这单生意。再许诺她以后她若还炼制得有七品及以上的丹药,你都照收不误。”
如此一来,他便可慢慢探查,这七品丹药是否真是她亲自炼制。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那他的女儿......
男子的眼眸微微泛起一层薄雾,但很快就被他压了回去。
萧广寒即刻答应:“好!”
等他再度出现在夏知浅面前时,已是半个时辰以后。
“呵呵,抱歉抱歉,让阁下久等了!”
夏知浅将手里剩余的点心一口塞进嘴里,拂了拂手,表示并不在意。
其实她在这儿还挺惬意的,包间里时不时就会有人上茶和点心,吃食不断,无聊就看看下面的拍卖,就没怎么注意时间。
“这枚丹药萧某收了。竞拍出价,最后拍下的价格你我二八分,阁下意下如何?”
夏知浅眼眸一眯,似乎倾诉着不悦:“你八我二?”这心也太黑了吧?
萧广寒忙摆手:“我二你八。”
“什么?”萧广寒这话令夏知浅感到些许震惊,给她让那么大的利,他图什么啊?
“此话当真?”夏知浅警惕道。
“呵呵,当真。”萧广寒捋了捋右侧的胡须。
“不过...在下有个条件。”
夏知浅:她就知道!
和生意人做买卖就是伤脑筋!
“说来听听。”如果条件难以接受,那这单买卖她不做也罢。
“萧某的条件便是以后阁下若还有多余的七品及以上的丹药,萧某照价全收。”
听到这话,夏知浅不禁垂了垂眼帘,他这条件其实算不上条件。因为就算他不提,她以后若是想出售闲置丹药,第一选择也会是玲珑阁。
只不过,她为什么会觉得,总有些不太对劲呢?
一只千年的老狐狸,会在生意上让给对方那么多利吗?
萧广寒见她许久不说话,以为她还在犹豫不决,开口道:
“请阁下放心,萧某的玲珑阁虽谈不上灵渊第一市场,但在南蕴国内,也算得上是无人能及的。你的七品丹药无论是在南蕴国还是灵渊大陆上,都属于高品丹药,必会有诸多人士前来争抢。况且萧某是诚心想和阁下建立合作关系,所以利益这方面,萧某宁愿多让您一些。”
萧广寒这话,确实让夏知浅通透了许多。
没错,她炼制的养元丹虽然没达到她的预期,但是七品的名头却是绝对的,说白了只是她自己不能接受而已,她太追求完美了。
只要将玲珑阁拍卖七品丹药的消息放出去,大多数有钱人都会趋之若鹜。
到时众人哄抢,定会出到一个连她都想象不到的天价,就算萧爷只拿了两成,也将不会是一笔小数目!
看来之前可能确实是她想多了。
“这笔买卖,我应下了。”
“好,好!呵呵...来人,将我的令牌拿来。”萧广寒大喜。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双手捧着一块像是用檀木雕刻的小牌子,上面还撰着玲珑两字。
萧广寒拿起令牌递给夏知浅:“这是我玲珑阁的贵客才能拥有的令牌,以后阁下若是想来拍卖会,拿着令牌直接进来便是,届时再无人能拦你。倘若阁下不嫌弃的话,这间屋子以后萧某便专门给您留着。”
夏知浅礼貌接过令牌,“有劳了。”
“既然如此,那萧某便不打扰阁下了,您先在这儿瞧着,萧某这就先去安排这七品丹药的拍卖事宜。”
夏知浅给予回应后,萧广寒便离开了包间。
萧广寒一走,小莹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震惊,猛灌了几杯茶水。
她没想到她家小姐不仅和玲珑阁的大老板谈成了生意,还成为了玲珑阁的贵客!
这份殊荣,恐怕只有她家小姐才拿得到吧!
想罢,小莹眼里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包间外,萧广寒将一切交代完毕后,望着还跪在门口的金豹金虎两兄弟缓缓走了过去。
金虎见状,连忙跪走到萧广寒身前,低头求情道:
“萧爷,千错万错都是金虎一个人的错,是我先动的手,没想到低估了那女娃,导致失去了半个手掌。哥哥只是想替我报仇才会如此,还望萧爷开恩,饶了我哥哥,所有罪责我一人承担!”
“不!萧爷,虎弟没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瞧见她伤了虎弟后冲动行事!忘记萧爷平日里的教导,金豹该死!请萧爷责罚!”
“哥哥!”
萧广寒望着跪在自己面前为对方开脱的两兄弟,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