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担忧的是,一但在外建立制盐坊,其他商人便会通过各种方法偷学去,这细盐也就良莠不齐的流向民间,致使整个细盐市场价格混乱,很难在卖出现在的价格,我说的对吗?”靳明的回答逻辑清晰,点透问题关键,姜任雪听后连连点头。
“所以主家,我建议朝廷除盐场开采外另设皇家细盐制作工坊,把制细盐也纳入皇家专属。于此同时为细盐定价,一定要百姓都买的起,这样控制细盐的价格,让中间的差价透明化。”看到姜任雪依旧仔细的听着,靳明心中稍定。
他继续说道:“到时候从材料到加工在到经营,完全就有皇家掌控,至于其他商会想要做细盐生意,就必须按皇家的要求来,可以有效的解决商人难治理的问题。”
“阿明,你说的不错,这样的话确实有效的解决了细盐买卖问题,而且皇家也不用既开采又贩卖了。但是...我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听到姜任雪的疑虑靳明自信地微微一笑。
“主家还在担心无法管控这些商家是吧,两步即可!第一步,授权。第二步专卖。”靳明把这两个词说出来,姜任雪面露迷茫。
靳明也不卖关子接着说道:“这授权,就是皇家授权。每三年或五年,皇家发放细盐代售的经营特权,只有皇家指定的商会或者经商世家才能代售细盐,在这期间其他非皇家授权的细盐买卖皆为非法交易,轻则罚款赔钱,重则抄家入狱。长此以往,商人只会去追逐那份授权,很难再去铤而走险用,用天价差额谋取私利。”靳明说罢,拿起旁边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
“阿明,那你在讲讲专卖是什么意思。”姜任雪一时间兴趣大盛,急忙催促靳明继续说下去。
“好的主家,这专卖其实就是为了防止拿到授权的皇商们肆意涨价,皇家无法监管而定,所以皇家必须出钱在每个州郡都开设一个细盐专卖商铺,里面的细盐就是皇家定出的标准价格,所有授权商会或者商家,只能与此价同价或者低于此价,若是高于此价老百姓则自然而然的会来皇家商铺购买细盐,放弃购买其他商人手中的高价细盐。这种方式不仅是调控市场价格更是威慑这些皇商们。告诉他们能赚到的差价就是这么多,想肆意妄为的涨价那是痴心妄想。”靳明一口气说完,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好!妙哉。我怎么没想到这样的绝妙的办法,阿明,你真是我的福星,哈哈哈哈。额...”姜任雪原本要开怀大笑的神情立刻戛然而止,但她不经意间的表情都被靳明尽收眼底。
姜任雪调整好状态后,又恢复了上位者的状态,轻咳两声便继续问道:“确实不错,你的这个建议我会好好思考,阿明,你今天确实让我感到非常惊喜。不过还要更加努力,让我看到你的发光点。”虽然姜任雪听到靳明的话后茅塞顿开,犹如神助。但是作为一个宫主是绝对不能在下人面前失态的。
“好,阿明,我们在聊第二件事。当时我在赎你的时候,我记得你还看过其他两样东西,现在你可以说说它们的点石成金之法了吧?”
靳明一听,心想该来的总会来到,但是转念又一想,或许这也是一个机会?便痛快地回答道:“主家,刚好也快入冬,我也觉得第二个点石成金的办法,等到了它释放光芒的机会。至于第三个嘛,还需在等些时日,因为时机未到,条件欠佳。”听到靳明地回答,让姜任雪略微有些失望,但现在能启动一个新的赚钱方式,她还是很开心的,示意靳明继续说。
“主家,我上次看过的那煤块,应该是直接在山中开采的原煤吧。这种煤块虽然燃烧持久,但所释放的烟雾较大,正常人根本无法承受的,甚至这种烟雾的中含有的剧毒,能轻松导致他人中毒身亡,就是连家主您也是只是用于少量,我说的对于不对。”说这话前靳明就心想,姜任雪目前一定不会理解什么是二氧化碳中毒的概念,那这烟雾便用剧毒来解释,方便她来理解。
姜任雪听后连连点头:“确实,它虽然燃烧持久,但这烟雾太重,而且异常难闻。用来烧火做饭还行,要用它暖,都是少量取之。这煤块,你能有什么办法让它成为热卖之物?”
“主家,我可以去除这些毒烟,并让它走进千家万户,在这个寒冷的冬季为百姓提供温暖,到时候就如同细盐般会在冬季热卖,您说这样造福百姓又能赚取丰厚钱币的买卖,可不可以称之为点石成金之术?”靳明说完静等,姜任雪的答复。
“等等,你是说你有办法让这煤块不生烟?这样的煤真的存在吗 ?”
见姜任雪有疑问,靳明接着说:“主家,请给我十五天的时间,我将给您展示这个成果。”
她思量过后脱口而出:“好,就按你说的办。给你十五天时间,这次需要什么,我他们让提前准备。青鱼你在旁边做好记录。”
“是,主人”青鱼急忙拿出纸笔。
“主家,我这次需要两个干活快、手艺好的铁匠师傅,还需要一个比老灶房大出三倍有余的院子。这院子中需要打铁师傅用火炉及晾晒的晒场。如果宫主府内没有,还需请主家尽快在外帮阿明寻找一处。”
“这...”姜任雪略显迟疑,因为她不舍把靳明放在府外行事,至少现在没有这种想法,但一想到近期母皇新的旨意,她只能咬了咬唇,心中左右为难。
“主家是在担心阿明会提桶跑...哦,不,是担心阿明会逃跑吗?”靳明似乎看出了姜任雪的忧虑。
“谁...谁说的,本宫心胸还不至于那么狭隘。不过你要求的院子,宫主府内确实无法满足,我倒是有一个地方应该能够你使用。”姜任雪说着说着忽然灵光一闪,姜任雪除去青州城的这间府苑外,在青州城外还有一片千亩大小的庄园。将庄园里随便哪间小院改造一二便都能满足靳明的需求。
“本宫在城外有一处庄园,我现在就派人通知那边的管事,为你提前准备所需之物,今日之内你便可以动身前往,本宫想尽快看到成果。”姜任雪迫不及待的说道。
“是,主家。嗯...”靳明表现出略微迟疑。
姜任雪不解的看着他:“阿明,你还有什么要求?”
“主家,我想从丙字院抽调一人过去帮我,是否可行?”
“哦?看上谁了,你说说看。”
“回家主,是阿财。”靳明肯定的说道,但这话被一旁的青鱼听到后,她细眉微皱,随即恢复如常。
“阿财?哪个阿财?我们丙字院有个叫阿财的吗?”姜任雪看向青鱼。
青鱼点头:“回禀主人,阿财到宫主府有三年之久,是之前帮老灶房那边制盐的小工,还算可靠。”
“哦,既然阿明你需要,那就跟着你去吧。”对于这种她连面都没见过的小工,没有勾起她太多兴趣,便没再继续询问。
“谢主家,阿明这就退下收拾行囊。”
“准,尽快收拾,尽快前往,尽快出成果。”
“是。”回复完,靳明便自觉的退出书房,向自己的小屋走去。
待靳明走远姜任雪转头看向青鱼:“我还是不放心,这事还是需要你跟着去。帮我看好阿明。他越是聪明我反而越是担心。”
“可是青鱼走了,主人日常生活怎么办?”青鱼面露为难之色。
“还有其他人能伺候,无碍的。你只要把我安排给你的事办好即可。”姜任雪肯定的说道,青鱼见状只好领命,也同样告辞去收拾行囊,但她的心中却是满心的欢喜。
武国共分十六州地,八宫主府所在的青州与京都所在的京州相隔差不多三州之远,由于青州地处武国南方,与商国接壤,也就理所应当的成为了武国重要的经济贸易之州,而这八宫主府就座落在青州首府青州城内。
要说这青州城的广阔和繁华,就要说到它的四条主街,东南西北四条大街贯穿的大小街道足有千百条,就连占地如此巨大的八宫主府,在青州城内也不过仅占用了三十分之一,大大小小的居民宅邸足有几万户,而青州城外则是被众多农家庄园围绕,可谓是一派繁荣。
这天傍晚青州城外的一户千亩庄园门前,停下了一辆马车。青鱼跳下马车,叩门三声后,门内便走出一人向她行礼,高呼:“恭候多时,恭候多时。”靳明在车内隐约听到此人自称庄园管事早已等候良久。
青鱼与此人在门前交谈一二后,双方拿出信物核对后,管事命人打开庄园大门,让马车进入。青鱼则又回到了马车之上吩咐车夫跟着他们的指引往里走,这一路上管事殷勤的在车外介绍庄园的情况,生怕青鱼姑娘记不住他的忠心,还反复说了三四遍。
待到马车停靠后,青鱼、靳明与阿财三人才提着包裹从车中下来。车夫见人都送到,打完招呼便驾车返回。
靳明看见庄内足有百人正围观他们三人,心中难免有些不太自然。好几个农户家的女子见靳明白净儒雅都好似看花般,不放过他的身上的任何细节。
这时刚才的管家兴冲冲地走了过来点头道:“青鱼姑娘,今年的账目我已经放在了帐房,您随时可以过目,这些人吶也是我们全庄的小工和佃户,半个时辰前我就让他们在这里等待了,您看还有什么吩咐?”
青鱼点了点头说道:“主家让你准备大院准备的如何了?”